正文 第三章寺院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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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我来到日本也有两个月了。在这里,师傅制定了严格的作息制度,所谓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卯时天还没亮就要起床,按照师傅的规定,大师兄负责种菜、做饭,而我和小师弟则轮流打扫寺庙。一个擦大殿和偏殿的地板,供桌。另一个就是清茅厕,挑水砍柴。按照师傅说的,出家人既要学习佛法、文化,也要锻炼好身体。我虽出身高贵,但进入佛门后都是出家人,没有高低贵贱。每天不是挑水砍柴,就是擦遍寺庙的所有地板。这对于从未劳动过的我来说,无非是噩梦一般。
由于师傅主张吃苦修身,说出家人要戒除贪念,就是什么都是越简单越好。我们穿的是粗布僧衣,吃的是自己种的青菜萝卜,就连饭也不能一直吃白米饭,经常要用玉米红薯等粗粮果腹。师傅最看不惯哪些身穿绫罗绸缎,吃的全是细白米,终日饱食无所事事的僧人。对于有些甚至都破戒吃肉、养女人的僧人,更是深恶痛绝,说他们早已背离了佛主,将来必有报应。每日凌晨,当我们都在梦乡中沉睡的时候,师傅会准时起床,并且敲响佛钟,叫我们起床。就这样在半梦半醒之间,开始了新的一天。
寺院的日子是千篇一律的,早上起床先是漱口洗脸,因为师傅的修身观念,根本没有热水,只能用凉水洗漱。在大冬天这个滋味真不是好受,不过洗漱过后倒是冻的睡意全无。草草的用完早饭后,徒弟们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寺院的活很累人,这段时间是一天中最难打发的。特别是一开始不适应,每天都是腰酸腿软,累个半死。打扫结束后,就开始早课,师傅在经房叫我们识字、学习文化。学习是我和师弟的强项,大师兄资质愚钝,接受能力比较差,经常受到师傅的责罚。中午吃完午饭后,是午休时间,我就利用这段时间看从经房偷偷带出来的书。经房藏书不少,除了佛经外,还有一些其他的杂书。和书汉书都有,我主要是看和书。既然来到了日本,当然要了解日本的文化和典故。午休后,是修行功课,在大殿跟着师傅念经文。晚饭后,还有晚课,师傅教我们学习佛法、经文。
慢慢的,我就适应了这寺院生活,在这段时间的磨练下,身体越发健壮。由于我本来就很聪明,加上又是大学生,接受能力强,午休时一直坚持阅读。别说学习中国文化,就是日本的俳句、和歌之类的东西我也是一学就会。深得师傅惠眉长老的喜欢,他也知道我午休时偷偷看书,也默许了。师傅外出参加文会(僧人间的文化交流活动)时,也经常带着我。每次文会上,一些长老出题考我们这些晚辈时。无论是作诗、俳句、和歌,我都是随口即来,几乎每次都是力拔头筹。在年轻人中力压群芳、鹤立鸡群,并且还得到了不少的奖品。而这些奖品,除了书以外,大部分的东西都被我拿到真光寺附近的商业座里卖掉了。得到的钱除了买书以外,大都用于接济穷人了,这又让长老感慨道:我有金子般的仁心。不长的时间里,我就在在三河国,特别是西三河有了很大的名头,被称为仁心才子。
随着平淡的寺庙生活,我也在不断的学习成长。一晃马上就要过新年了,我替自己算算,来日本快有一年了。在我们师兄弟三个的努力了一天后,真光寺殿宇和池塘边都被挂上了灯笼。而师傅惠眉长老则是写了很多的对联让我们帖子山门、大殿、偏殿两侧。到了晚上,灯火辉煌、春联耀眼,小小的真光寺倒也有了点过年的喜庆味道。除夕晚上的晚饭是一年中最丰盛的,除了一些平时吃不到的菜外,师傅还特地到冈崎城的和春坊买回来了米糕。说糕的寓意就是高,让我和小师弟快快长大长高。我们饱餐了一顿年夜饭,吃过年夜饭后,师傅带着我们三个徒弟来到大殿。开始焚香祷告,并且念诵经文。须等到新一年的来临后才能睡觉,师傅称为守岁。我们几个也只能在大殿陪着,在困顿中迎来新的一年,现在已经是永禄二年了,师徒互祝新年后才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