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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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冥本想以天寒为由留花绝一宿,却畏要求太过适得其反,便不顾花绝推辞更上衣送了送他。迈过了院门,花绝便要九冥不要再送,九冥也不做矫情,止步于院门之前目送,忽而一阵寒风呼来,吹得院中红梅枝桠飞颤,笼了花绝一身的红瓣,紧了花绝的袄子,醉了九冥的心。
第二日清晨,花绝便被马嘶声惊醒。府中上下皆是脚步声,似在忙碌些什么,本也不是贪睡之人,花绝再是躺不住,脚方落地,门外便传来了小心的问门声,“公子可是醒了?”
多半是府中派来伺候的丫鬟,花绝起身开了门,眼不禁往喧闹之处瞟了瞟,丫鬟看出了些端倪,边捧着洗漱的热水进屋边答道,“像是浅都那连夜发来急报,说是有余党叛乱,这便是要速去浅都,太子怕公子睡得不饱,命奴家不要叫醒公子,热着水在外头候着,公子可先来试试这水温,是否过凉。”
听得这番言语,花绝哪还顾得上这水凉是不凉,忙更上衣糊了糊了脸向着门前赶去了,这还未到门前,便听得九晴正与九冥撒娇,“太子哥哥,你便带上晴儿吧,晴儿一个人在这玉城,得多无趣呀。”
“晴儿休要胡闹,太子此番前去乃是去平乱不是游玩,莫要给太子添乱。”花绝迈出门去,便瞧见九晴正拽着九冥的袖子摇,秦郡守皱着眉,斥了九晴几句,九晴便瘪了瘪嘴,退到郡守身后去了,见花绝出来,撒了欢的喊,“绝哥哥!”。
九冥盯着九晴轻咳了两声,九晴这才真收敛了些。花绝这才瞧见那马车旁俨然还立着一人,一席白衣,腰间别着一根玉箫,正向着他瞧来,记得昨夜云苏一番戏弄,花绝只瞥了他一眼,便不在看他,径直向九冥走去。
却是这云苏似不知趣般先向花绝打了招呼,“九绝公子,这一路可得多多关照了。”此言一出,无非是告知花绝此次他也同行,那一句九绝公子看似恭敬,实则戏弄意味颇浓,花绝也不知是何时招惹过这人,这人竟要次次如此捉弄他。
然而场面之上,花绝也不可失礼,向其点了点头以示不必客气。而九冥却是将这云苏又打量了一番,昨日花绝已告知他知道花绝身份一事,这句九绝公子之中有几分真假他倒也摸的清楚,心想此人深不可测,而秦郡守世代忠良,不知根不知底之人定是不敢举荐其同行,这信任也从零提到了五成。
九冥倒也无过多空细想云苏的身份,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天下确无他九冥怕的事,倒也无过多忌惮,只想花绝已上了马车,只字未提留于玉城守墓之事,看来关于这位昔日国君沉迷美色昏庸无度的民间传闻是否真实,实在有待商榷。
车轮碾过玉城的石板路,因昨夜乡亲们多半喝了个高兴,此时送行的除了郡守府的人是无一人了,而事态紧急,车队也不入来时那般排场,只挑了些精兵,行程也就快了不少,而这骑马护在马车之旁的,由贴身侍卫青奇换做了云苏。
因玉城为边城,与浅都有大半月行程,日夜加急半月,也只赶到了离浅都有两城之隔的义城,因冬日城门关得早,一行人未赶上进城,只得再野外露宿一宿,好在九冥知花绝忌冷,每过一城就补些炭火,这马车中还是极暖的。
这叛军作乱的消息时时更近,令九冥怪的是,为何这叛军只于浅都作乱,这一路过来,却皆是一派兴兴向荣之景,这事之中,定有猫腻。
可这事也急不来,镇定如九冥,此时也不知哪来的兴致,与花绝在车中斗起棋来,要论这马上功夫和治理江山的才略,花绝定然不及九冥,可这棋艺,他这闲散皇帝可是半点不让九冥的,这已是九冥败的第七局了,然而却无歇下的意思,又开了第八局,似是今日不扳回一局不会作罢了。
而云苏也闲的无聊,想着这林子里头,许能抓到几只避寒的野兔,抄起了剑往林子深处去了。浅地偏寒,这林子里头多半长得也是参天的松树,与林中饶了几圈,终是发现了野兔藏身的地洞,却已是兔去洞空,洞边残留着血迹和几只射空的箭矢,而这箭矢之上明明白白刻着一个“络”字。
云苏大觉不妙,提剑砍下带有字的箭羽部分往怀里一揣,乘着轻功便往回赶去。果不然,百尺之外便听到驻扎之处已战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