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自己种的苦果自己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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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徐惠惠在家里加上在医院里整整躺着睡了两天一夜,到了第三天晚上病床边儿子楠和女儿霞美的小手分别一人一个把妈妈的手拉着哭着:“妈妈、妈妈,你醒醒吧!你看看我啊---”
所有的人都被这两个孩子哭的跟着掉眼泪---
王丑男的肠子都悔青了!无论谁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他也只是默默地流泪不言语。
那天夜里的情景他不堪回忆---
天明,刘烨醒来下车后,发现有一把带有编织小人饰品的钥匙挂在了她车子右侧的后视镜上,她觉得奇怪,拿起钥匙发现编织的小人的身上还编织着‘思念’两个字,看得出一切都很用心、很精致!她把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把玩着欣赏着---
王丑男也醒来了,下车后看到了刘烨手里的钥匙和小人,就像见到了宝贝一样从刘烨的手里抢过来,并且急切地问:“这是哪来的?”
刘烨被他的过激反应弄懵了:“就在这车子的后视镜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谁放在上面的---”
王丑男脑海中一下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知道,这把钥匙就是这间小屋门上的,那个用针线编织的小人就是他在坐牢的时候自己亲手编织的,‘思念’两字无疑是在监狱里那时自己对妻子惠惠的情感的凝结,千言万语无法说清的爱恋和想念---
出狱后,他亲手把它和钥匙配在一起,又亲手把它系在妻子徐惠惠的脖子上。现在这东西挂在车子的后视镜子上,说明妻子惠惠来过这里,她一定发现他和另外一个女人睡在了一起---
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如果自己的那些不雅之事真的被她看到了,无疑是件令她很难接受,真是件太残酷的事!
王丑男的心里无法再为昨晚的‘路遇’而纠结,相反满腹的惭愧!真可谓是无地自容---
自己是个男人、是个爷们,心地竟然是这样的狭窄?不管是什么理由,自己都已经和几个女人上过了床,竟然容纳不了妻子惠和别人站在一起---
这就是人的本性吗?为什么苛刻地要求别人而放纵着自己?难道就像外科大夫手里的手术刀子只能割别人的肉而不能解剖自己?女人的贞操就该死死地守着、男人的贞操就该如同儿戏?
王丑男的心里开始批判自己---
第2节
王丑男知道自己错的严重性,钥匙放在车子的后视镜上就表明妻子惠让他住在这里,家,那片她已盖好的大房子他是自此无法住进去。
他用钥匙开开小屋的门,小屋内还算干净,只是没有了床上的东西和桌子上吃喝的用具,更没有一点家的气息---
王丑男沮丧地告诉了刘烨:“家,我是不可能回去了,也许我要在这这间小屋里度过下半辈子---”
刘烨歉然地连连说了几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王丑男苦笑着安慰刘烨:“这不是你的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如果对我这样的人宽容了,那世上还有什么天理?
再说了,你和小春芽不是都看好我有写作的天赋吗?那不是停好的!今后我一个人在这里,白天经营我未来的事业,晚上静下心来尽情地写。写我的小屋与社会、写我所经历的情爱和我应该珍惜的婚姻家庭---
我知道自己的故事在当今的社会并不新鲜,新鲜的都是那些玄幻、穿越、仙侠、灵异那些虚假的玩意,但是我想努力让人知道~小人物也有爱和被爱的苦衷,我想让键者戒、伤者共鸣!
情为何物?自古到今还没有人确切地把它弄清、弄明白、弄懂---
刘烨开车去给王丑男买来了生活上所需的一切用品,冰箱洗衣机这些大的物件都定好了付过款,大概下午能给送来,就网络这一件事她足足跑了两三个小时,要申请安装座机电话,她也已付款办手续---
好在新沂市的市区太小,在上海游荡惯了的刘烨感觉很不费力地就把她要去的地方去完。到了中午她才回到王丑男的小屋。
王丑男问她上午去哪儿了?,她把自己上午所做的一切简单地向王丑男叙述一遍,然后有些不放心地对王丑男交代一番---
最后她要求王丑男:“等你妻子惠消消气后,给她认个错赔个罪,也替我赔一个,现在我当面去不是时宜。你们今后要好好地过日子!
对了,还有我从市里回这来的路旁有那么多等人找做工的人---”
“那是‘劳务市场’有个好听的名词,城管成天抓不让他们在路旁等活,但是抓走一批来了两批逾抓逾多,因为他们不能不挣钱,他们要生活。抓了又不能定罪,最多扣留几天骑的代步车子,罚点小款,要多他们也没法给。他们习惯了,被抓就权当是自己背了时运。”王丑男抢着唧唧歪歪地说了这些。
“我知道,这些人都挺不容易的,不光是男人、女人也不少,有些年龄大的比我爸妈的年龄还要大,我爸妈都退休了,每人一月都拿近万圆的退休金,差别真的是太大了!有一个年龄比较大点的大叔我看他人很实在,你肯定相信我,我看人不会走眼的!我跟他谈了让他来照顾你,我从明天开始每月发他一千五百元的工资,他同意了,说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就来,你没看他当时高兴的样子!连着问我几遍~真的、真的、真的?就像我能骗他是的---”
“年龄大的人在市场上一般干不到活,人家谁不去找年轻有力气的,除非你这个憨蛮子,一千元固定工资他们就会争着干,你还给他一千五。再说我这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我一天好一天干嘛需要花钱找人照顾?”王丑男不领情。
“你不是要承包土地干事业吗?总得有个人帮你看管照看一下,除了大活花钱找人做之外,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活他也能帮你做,不会闲着的,我早替你想好了!我不会看走眼,人真的是挺不错的!”刘烨很认真。
该走了,刘烨跟王丑道别,临上车的时候硬塞给王丑男一笔数目不小的银行卡然后很洒脱地走了。
王丑男站在小屋的门口,没有挥手,只是用目光送她远去。
刘烨的车子驶出了他的视线,但是她是否就此能驶出他的心境?
送走了刘烨,王丑男若有所失地回到了久别的小屋里,他无力地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蔫巴巴地躺在了床上,眼直勾勾地望着小屋顶上的屋笆,心中泛起无限的酸楚---
第3节
睡到下午三点左右,王丑男感觉肚子里有点饿,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要结束‘寄生虫’,刘式的生活了,衣服要自己洗、饭要自己做,尿屎龙皇屁都要自己去操作,刘烨说找人来伺候他他根本没当回事---
就是刘烨给他找人来了,他也决心自立,学会自己生活,吃的方面他已跟小春芽熏陶了不少,最起码自己不会把自己饿死,洗衣服不用学,无非就是洗干净不干净的事。刘烨找人就找人吧,反正今后能用着。
今天的事情好凑合,吃的喝的应有尽有,刘烨给他准备了许多,好在这小屋里还有电,本来时间长没人住了,为了安全,村里的电工把上头的漏电保安器的开关拉了下来,正好王丑男有他的电话,王丑男给他打了电话,不一会电工就去把电给送上了。
王丑男的小屋里,电饭煲、电炒锅,电茶壶,一切都是电器化的用具,煤气灶淘汰了煤球炉,这些电器化的用品又比它们更方便。
吃好饭,王丑男无事可做,正好送冰箱洗衣机的人把这些东西给送来了,他忙着看安置在哪里合适,他的小屋太小,增添了这些东西,空间有些拥挤。等人走后他审视着自己的小屋,虽有家的样子和装扮家的东西,可是他怎么也感受不到一点家的气息、总是觉得缺少什么---
在他神志恍惚的时候,有人站在门前问:“这儿是王丑男的小屋吗?”
王丑男回过神来答:“是的!”看到一位六十左右岁的男人站在自己小屋的门前,他紧接问他:“什么事?”
来人有些怯生生地说道:“有一位‘大姐 ’让我来伺候你!”
王丑男“哦”了一声然后问道:“不是说你明天来吗?怎么---”
“在家也没有事,我把东西收拾好就过来了,我听她说你有伤我怕你不方便,所以现在就过来了。”他跟王丑男解释。
“你的年龄可做我的长辈,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照顾我?”王丑男真的有些过意不去。
“现在社会年龄大照顾年轻的太正常了!就是在自家里又何尝不是都乱了辈份?谁是谁的儿子谁是谁的孙子?老的有钱还好过、有钱有本事的,老子就是老子!没钱没本事,在儿子孙子的眼里就是臭狗屎!一切向钱看,有时亲情也被钱腐蚀地变了质。我是农民老百姓,不像当官的能有吃几辈子的积蓄;不是公务员,能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便利;也攀比不了那些有保障单位的职工,退休后也能无忧无虑自在地生活,本身这社会不是我们穷苦人的社会。中国小康了,我们这里也小康,可是我不出来做事就没办法生活。只能是活到老干到老,再说俺这些干惯了活的劳苦人,就是让呆在家里闲着也不一定好受,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不是伤着了吗?”他努力想说服王丑男。
“可是我的小屋太小,搁不下两张床你住在哪里?”王丑男还是为难。
“我看好了,反正现在不要烧锅做饭了,我就住在你外边的锅棚里、能挡风遮雨就行,我这样年龄的人还讲究什么好?”
王丑男无语,也就是说明只好同意。他一面往锅棚里搬弄自己的东西一面对王丑男说:“我叫许长林,你以后就叫我老许就好了---
第4节
快傍晚了,王丑男的弟弟大山找到了小屋里,进门就火急火燎地嚷着:“你怎么来家不在家里躲在这小屋里?一大家子人都没人想到你能在这里,幸亏我遇到了电工张生说你下午叫他给小屋送电,俺才知道你在这里。赶快跟我上医院去!”
“怎么了、上医院干什么?谁怎么啦?”王丑男焦急地问弟弟大山。
“不知二嫂中了什么邪还是受了什么刺激,昏睡不醒、叫都叫不过来。妈说昨晚二嫂听说你来家了就往外跑,结果就这样了,平时很早二嫂就起来,今天到到九、十点了还不起来,妈心疼二嫂这些日子累了,小孩星期天又不要送上学,就想让她多睡会,加上你这么长的时间没来家妈还以为你在了家里,所以就没喊,天都快晌午了见你们还不起来觉得不对劲这才喊门---”
“别啰里啰嗦的,她现在到底怎样?是服毒还是吃了安眠药了?”王丑男不耐烦地问。
“这些都排除了,医生的诊断是郁闷伤感所致---”王大山也始终想不明白:“难道是听说你来家激动了~乐极生悲?”
王丑男不理会他的弟弟,抓起拐就往外走,大山想扶他他也不让,出门他喊了一句:“许叔,我有事走了!”
大山不知道二哥喊谁,只听锅棚里连忙跑出个人来:“你去那里?要不要我跟你去?”
王丑男说:“不用!”头也没回、一步紧似一步向前走去。
到了北面的柏油大路上,他才肯坐上大山的电瓶车,大山一遍又一遍问他的腿是怎么伤的他都如同没听见---
第5节
医院里,王丑男看着妻子惠平静地睡在那里,他的心里无法平静,面对着自己深爱过女人现在的样子他心里阵阵作痛!
他的灵魂在忏悔着---
他从来到医院就一直守护到现在,已是二十四小时之多了,没离开过半步,儿子和女儿的叫喊声让他的心碎!其实他的心里也是这样一直在呼喊:“惠惠,你醒来吧!你醒来吧---”
孩子们哭了,王丑男也哭了---
窗外的夜幕已降临,忧郁的天空下起了伤心的雨,雨声和房间内的哭声组合成曲---
这首曲子慢慢、慢慢地渗透进了徐惠惠死了的心里,激活了她的感官,她慢慢地张开了眼帘,看到了眼前的情景心里很是迷惑!问:“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哭了?”她抽出被孩子们拉住的手去给孩子擦眼泪。
“妈妈醒了!妈妈醒了!”楠和霞美都惊喜地叫喊着。
“妈妈?谁是你的妈妈?”徐惠惠有些弄不明白愕然地问。
“你是啊!妈你怎么不认识我们了?我是楠、我是霞美!”两个孩子争着告诉。
“我是你们的妈妈?噢~你是楠?你是霞美---”她在努力思想着,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王丑男用小手指着王丑男:“爸爸也在这里!”
徐惠惠顺着楠手指的方向看到就坐在自己床后头这时已站了起来的王丑男:“哦,他是你的爸爸?那他怎么不把你们带回家,让你们在这里哭?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像是在医院里?”
“就是在医院里,你生病了!”孩子们又重新拉住了她的手。
“我生病了?我生什么病?我这不是好好地吗?也没感觉哪儿不舒服哪儿痛啊?”她有些不明。
王丑男也想喊问:“惠惠你不认识我吗?”但是他无法问出口。他忘记了按墙上的电铃,拄着拐忙去找医生,到了医生的办公室推开门,没头没脑地喊道:“她醒了、醒了!就是不认识人---”结果很兴奋、很着急、也很沮丧。
医生来到病房,看过之后告诉王丑男:“受了刺激,失意了!”
王丑男着急地恳求医生给治好:“求求你了大夫!求求你---”
医生说:“我已尽力了!下一步要转入病理科治疗,由病理科的大夫再慢慢地疏导---”
“会好吗?”王丑男无法放心地问。
“很难说,也许能,就要看病人受刺激的程度,如果通过心理学的手段能恢复过来就好了,不然就是成了精神上很难医治的疾病---”医生很无奈地拜拜手。
王丑男知道大夫所说的精神上的疾病是指什么病,就是人们常说的‘神经病’,他的心里像灌上铅一样沉重、像万箭穿心一样痛---
医生走了,王丑男无法看下去徐惠惠那副天真无暇的神情,龟避在过道里,他把头重重地对着墙上磕去,额上流出了血,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疼痛。
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他仿佛没听见、没有一点反应---
讨厌的手机像是和他较起了劲,他有点烦地掏出来,看也没看一下号码就嚷道:“你有完没完?---”
下面一句‘烦死了’还没容他说出来他就不吱声了,他默默地听着、听着---
最后,王丑男还是什么也没说,听着听着还没等她说完就毅然地挂断了电话---
2015年2月16日晚·天下第三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