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坠世事 情切丝丝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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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的五十一岁男子显得有点胖,脸上依旧焕发着光彩,浓密的头发、白里透红的肤色、坚毅的眼神让他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人,刚刚端了茶具进来的女人,穿着整洁的睡衣,行动稳健,有条不紊的放下茶盘,又撇清第一壶水,排好大大小小的紫砂汝窑茶器,玩起了她的功夫茶。她们就是徐烨和徐桦的父母,母亲看了看正在看法制频道的父亲,开始说道:“大儿子咋办啊,没个工作,又没对象,你也不着急啊”,父亲没做声,继续看着电视。母亲又说:“你啊,还有几年就退休了,现在有的时候,就要想着没有,每逢过个年节的,你就有礼,我们法院工资高,福利也好,咱家倒也攒了点儿。可现在哪个孩子结婚不花个百八十万的啊,以前你就说你大儿子好,现在可倒好,他最让你愁了。”,父亲斜着眼看了一眼母亲说:“我现在不想管他,他也不接着读书了,还不工作,也不知道咋想的”,母亲停下手看着父亲“看看你说的,那不是你亲儿子啊,你不管谁管,诶,你说他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以前多听话啊,要不问问老二,看他知不知道”,“放屁,多大点玩意儿,能遇到啥事,我看就你惯的”,母亲瞪了眼父亲,接着摆弄起他的茶具。
此时此刻的徐桦,这个不谙世事的男孩儿,紧紧的握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向他的相亲对象介绍自己,“嗯,我是王阿姨介绍的那个,就是说要周末见面的”。
“哦。。。哦,是你啊,对对,王婶说来着,你叫。。。”,“徐桦”,“嗯,你别怪我,最近我头都大了,我妈天天逼着我相亲,都见好几个了”徐桦被女孩的直爽弄的不知所措,“嗯,呵呵,是吗,我也是,单位的叔叔阿姨一直给介绍对象,我也可烦了”徐桦好似被女孩的直白打开了话匣,接着说“那你说,咱们还见面吗,我也是被逼无奈,不想这么早找对象呢”。
“嘿嘿,你好奇怪,我看还是见一面吧,不然王婶那也不好说啊,呵呵”。
女孩的笑声让徐桦彻底的安心了,这个女孩好说话,大家吃顿饭做个朋友也好嘛,徐桦想着,心开始放松了,心里想着相亲也没那么麻烦嘛。
“你怎么不说话了,要是实在不想见,我去跟王婶说,就说我不想见了,周末的约就算了”。
“不,不,我没说不见,嗯,那个,你别嫌我不会说话,我从小就这样”从徐桦木讷的话语中,继静也感到这个电话那头的男孩好有意思,好呆啊。
“嗯,那好吧,那周末见面再细聊咯,还有别的事儿吗”。
“嗯,没了,那,那,拜拜。。。你的声音真好听”在电话的结尾,徐桦自己都没有想到,怎么会说上这么一句。
“哦,是吗,谢谢,那拜拜”。挂断了电话,电话这头的徐桦缓慢的放下了拿着手机的手,一种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任由自己的心绪翻飞,他开始奇怪自己怎么会开始想象对方的样子。继静,好好听的名字,她会是怎样的人呢,徐桦一边想着,一边倚倒在办公椅上。
哈尔滨的利民开发区里,人头攒动,清晨上班的人很多,冬青贸易公司的员工宿舍楼里走进去了个身材不高,瘦瘦的带着眼镜的青年,双手插着兜,一进一层大厅就喊着“李师傅,昨天新来的两个员工,你给安排到那个宿舍了”,一个驼着背的老人走了出来,“郭总啊,昨儿来的那两个人都安排到二楼了,咱这一共就三层,一楼满了,三楼你说要做成食堂,我就没往那安排。”
“嗯,行,最近我出趟差,员工生活方面有什么事你跟杨经理说就行了”。
李师傅点着头接着问“那三楼食堂那个工程什么时候落实啊,现在员工都吃盒饭呢”。
“等我回来就安排,这次可能要走上十几天,宿舍这边你多费心了”。郭军锋对公司上上下下都很好,他也知道自己很年轻,要让公司上下都服自己,就要平易近人,所以平时一点架子也没有,公司的人对他评价都很高。
暑期的进出口贸易大热,郭军锋的公司缺少进货和业务人手,他在黑龙江大学招暑期工,好多学俄语的同学被他招了来,昨天又有两个男生来了公司。最近又来了一批俄国的订单,他的公司在国内收货,一般贴上俄语的标签和说明,做好双方业务后,直接从绥芬河口岸走滨绥铁路到俄罗斯交货,但这次不一样了,俄罗斯的西伯利亚进出口贸易公司要一批貉皮订单,要货紧,量又大,这个项目是哈尔滨对外出口工程的一个部分是政府牵的头,郭军锋的爸爸是市人大主席,自然帮的上忙,其中百分之十四的订单给了郭军锋的公司,这能让他大赚一笔呢。
可是,这次俄方货量要的紧,且合同里要求在中方质检之后要进行俄方的抽样检查,时间本来就紧,又要去俄国质检,郭军锋和公司的几个创始人商量了下,决定自己和翻译先去趟加里宁格勒和西伯利亚公司代表交涉,货品转从哈尔滨机场托运。
走之前,郭军锋几乎安排好了一切,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考虑的很详细。早晨的时候,公司的秘书把护照和俄联邦储蓄银行的借记卡交给了他,并告知明天这个时候他和翻译唐浩就已经飞抵目的地了,加里宁格勒郭军锋没去过,可是莫斯科和海参崴他倒去过好几回。对他来说和俄方的代表交涉也是信手拈来,没什么心理负担的。
两天后的周末,徐桦开了家里的车,早早来的相约的地点——安达咖啡店,他点了冰水,登上了店里免费的wifi,翻看着网页,只是为了让自己放松下来,说实话他很紧张。每当有人走进店门,他总是心跳的列害。
今天他还清晰的记得,当那个白色裙摆,清新的装扮,高个子女孩走近来的时候,他是如何的不知所措。继静走到他对面的时候,徐桦慌忙的站起来并伸出了手,“嗯,你好,我是徐桦,你是继静吧”,“嗯,我看过你的相片,和你本人一样帅气”继静害羞的微笑着,也伸出了手和徐桦握了下,笑着说“你坐下吧,你不坐下来,我也不好意思坐啊”,“嗯,嗯,是啊”,徐烨赶紧坐下,他细细的打量着继静,脸略微有些圆,但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和吐气如兰的樱唇,恰恰迎合着有点婴儿肥的脸,让她显出一种素雅的美丽。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啊,是不是,嗯,我脸上有东西啊”。
“嗯,没,我,你”。徐桦支支吾吾的。
“什么我啊,你啊的,你好有意思啊,诶,听说你在财政局上班,是不是你们公务员都这样啊”继静半开玩笑的说着。
“呵呵,哪有,我有点小紧张,嗯,你喜欢读书吗”徐桦实在不知道聊些什么。
“紧张什么啊,书啊,跟你说几本我最爱读的书吧,古典的那就是《红楼梦》,近现代的喜欢《穆斯林的葬礼》,《文化苦旅》,《挪威森林》,《人生若只如初见》啊,还挺多的”听到这,徐桦心花怒放。
“这些我也都读过呢,你真让我感觉不一样,你知道吗,上次我妈给我介绍的那个,我问她四大名著里爱读那本,她竟然说西游记,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因为其它几本她都没读过原著”徐桦哈哈笑着,语调中充满了兴奋。
继静也乐着说:“你白痴,相亲时怎么能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那我该问你什么啊,我觉得你很不一样,你现在工作了吗”。徐桦眸子里充满了好奇,他想了解对面女孩的一切。
“哪有啊,我老爸想让我去他公司上班,他不是开了个酒厂嘛,我怎么会去,我最不喜欢和酒打交道了,那次同学会,我才喝了一杯就醉了,诶,你能喝酒吗?”
“我啊,我酒量可好了,说来也奇怪,我大学时才第一次喝酒,可是宿舍的同学都喝不过我,可能是遗传了我爸的基因吧,他可能喝酒了”。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整整两个小时,喝了好几杯咖啡,徐桦感到自己从来没和女生这样聊过天,临走的时候,徐桦说:“我们再见面吧,和你聊天我很高兴,就是以后不成,我想要你这个朋友”,“好啊,跟你这个陌生人聊天感觉好有意思”。
徐桦开车把继静送回了家,心里久久不能平息,这个女孩让徐桦的心泛出灯火,他哪里知道,这灯火指引的不只是一条成熟的航向,还有一条燎原的情路,后来他想,自己和继静就像是当年的张爱玲和胡兰成,只不过男女互换了。
这个时候的郭军锋,已经到了加里宁格勒,他和翻译唐浩受到俄方的热情招待,俄方安排他们在康德大学旁的西兰酒店入住,明天郭就可以和西伯利亚公司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见面,并协商货品抽检事宜,他的助手发emil告诉他,不出意外晚上货品就可收齐,加工三天,再加上包装、上说明、加货码,填表登记,四天后就可以发货了。所以郭也并不急于和俄方代表商谈。
他没来过加里宁格勒,对这个俄罗斯西部港城,充满了好奇。下午,他和唐浩走出酒店,明媚的阳光,清新的空气,在异域风情下,郭和唐漫步在康德大学的塔特德桥畔,这里对路人和游客开放,学校很大,也充满了文化气息,看着来来往往美丽动人的俄国男女,郭军锋心情好极了,他和唐浩在塔特湖旁的草坪上做了下来。像是小孩子似得,向湖里打起水漂。
他们身旁也有很多来这里看书和谈情的大学生。他们俩儿人只顾着欣赏着清澈的湖水,做着自己的事情,全然没有注意到两个俄罗斯女孩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旁。“请问,你们是中国人吗?”操着别扭的普通话,其中一个女孩对着郭问到。
郭和唐都转过身,愣愣的看着这两个俄罗斯女孩。
俄罗斯就是这么一个充满了梦和幻想的国度,对大多数人来说,我们生活的世界亦是如此,就像海明威的那句名言“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值得我们为之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