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五打架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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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中的住宿条件当然远远比不上一中,十二个人一间,六张上下铺。萧凌这个学期没有申请床位,所以都是蹭住,一般睡小三的床,在下铺。男生寝室基本都是差不多的,袜子内裤随处可见,干净的和脏衣服混在一起,连自己都分辨不出来。零食垃圾袋遍地都是,空气中弥漫着特有的“男子汉”的味道。
    宿舍里还有三四个个翘课玩牌的,萧凌进来的时候没有惊动他人,径自枕着手臂躺下,两条腿悬在床边。那天以后他再没有找过魏言,第一次被人怎么玩弄于鼓掌之间,说实话,很窝火,恼怒。依照他以往的行事作风起码要给点教训,但是这次,他不想报复,单纯的不想再见到那个人,也许潜意识里还有一点舍不得。那又怎么样呢?终归不是一路人。他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谁也不碍着谁。
    过了一会儿上铺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人在调试琴弦,断断续续的吉他声钻进耳朵里,嘶哑,破碎,音不成调。本来心里都堵得慌,现在愈加烦躁,萧凌伸手敲敲头顶上的木板,算是警告。静了片刻,那人像故意很他作对一样,破音烂调撩拨的更加起劲。
    萧凌一挺身,从床上跃起,仰头说:“你他妈没听到是不是?”
    那人沉稳的坐在铺位上将吉他抱紧,尾指勾着琴弦轻蔑的回到:“我弹我的,干你鸟事。听不惯就出去啊,又没请你来。”
    “你再说一遍。”声音冷的掉渣。目光慑人。
    玩牌的几个见两人对上,马上扔下手里的扑克,从床上爬起来,四处找鞋。
    “你妈B的,老子说,干你JB事…………”话还没说完,萧凌顺手抄起桌上的一面方镜,一步踏上下铺床沿,一手抓住那小子的头发,往下拖,镜面直接砸下去“哗啦”碎片一地,立马见红。
    血顺着发丝黏嗒嗒的贴在脑门上,那人手一摸,看了一眼,抬起头目光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野猴子,龇牙咧嘴,纵身一跃光脚跳下来:“我’操‘你妈,萧凌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拳揍过去。
    萧凌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往后掰,将他反身过来,扭到背后制住:“你说我算个什么东西?”
    其他三个人,连忙赶过来劝架:“萧老大,算了吧,别跟这垃圾生气,划不来。”
    “呸,滚你妈的蛋。”那人大吼,转身想挣脱钳制。
    吴越寒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三个小鸡仔颤颤巍巍璧山围观,想拉住,又怕殃及池鱼,黄毛的脑袋开花,血顺着腮帮滴落,狠厉的瞪着萧凌被一个错身,双手反剪压进被子里。而锁人的这位,目露凶光,一手捞起桌上的铁饭盒,劈头盖脸的砸下去。
    吴越寒当机立断,扯着嗓门大喊:“来人啊,快来人,萧老大出事了。”一嗓子惊天动地,四层的寝室楼像炸开了锅,各个房间不断有人响应开门,往这边赶。他又朝另外三个快贴到墙壁的家伙吼:“愣着干嘛,快拉开,想闹出人命啊。”
    没错,吴越寒着急喊人,并不是怕萧凌吃亏,而是怕某人暴走,他们几个拉不住,真的弄出大事。萧凌下手狠,没一会儿,那中气十足操‘娘骂爹的小子就只能哼哼唧唧被揍的妈都不认识,血晕开碎花被套,湿了大片。
    吴越寒带人将萧凌拉开,从后面双手勒紧他的腰,往后拖一边大叫:“萧凌,你他妈冷静点,真想弄死人是不是?啊?”
    萧凌丢掉砸变形的铁盒,说:“心情不好,那小子找抽。”说完,示意身后的人放手,没事人似的点支烟,眸子里一片冷静,静的让人发寒:“问问他什么来头。”在三十二中能当他面这么嚣张的还真找不出几个。
    近二十平米的寝室里挤满了人,有些赤脚鸡窝头,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有些甚至提着钢管木棍来镇场子。吴越寒看看床上的人,还挺能挨的,没晕过去,但是眼神散了,迷糊:“小卖部那帮人的狗腿子,叫黄平,平时仗着那几个人的势力混的还行。”
    萧凌在这寝室住了两个来月,跟他没什么机会打交道,宿舍对他来说不过是睡一觉的地反而已。困了倒头,睡醒就走。他名声在外,没人招惹他,想不到两个月安然平静的过下来,还真有人当他是软柿子,随意捏扁搓圆。
    “噢,癞子那边的?他还真是无孔不入哇,行了,打也打了,没死就成。“萧凌满不在乎的说。
    两个人一左一右将黄平人架起来,拖到他面前说:“老大,怎么办?”有人还落井下石从背后踹两脚。
    萧凌拍拍他的脸,吐口烟轻飘飘地说:“小子,现在知道我算什么东西了吧?嗯?以后别在三十二中混了,老子,见一次打一次。”
    黄平不敢顶了,不用萧凌动手,屋里的人都不是吃素的,真豁出去了,丢的是自己的小命。他闭着的眼睛睫毛颤巍的抖动,一张脸混着血水冷汗惨白的可怜。平时跟他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没一个敢站出来帮他说句话。怕了,确实被打怕了。
    一群人骂骂咧咧把他拎出去,一路上三五不时给他一拳踹他一脚,看好戏的哄笑的,像看一条落魄的狗。
    戏唱完了,人散场。可是还有人像老妈子一样操心,唧唧歪歪十分忧虑:“老大,以后别整这么吓人行不?看你往死里弄,我还真以为你要他的命,以后这种小事儿让兄弟们代劳,咱该吃吃,该喝喝成不?别脏了自己的手。”
    “很久没这么痛快了。”萧凌伸个懒腰,舒展筋骨说:“练练手也不错。”
    说完坐在床边,领口前襟残留斑斑血渍,能感觉到左手虎口处牵扯出阵阵抽痛,当时脑子里没想太多,用力过猛,玻璃茬子刺进去了,不过有血迹掩饰,吴越寒也没发现萧凌受伤,表面看不出一丝异样。
    吴越寒看他故作随意的模样,更是着急:“我知道你心里有事儿,你有什么事说出来啊,咱们一起想办法行不?真错手把人打死了,脱不了手。”
    “谢了,放心吧,我有数。”将烟蒂摁熄,干完一架,心里着实轻松了不少。
    “算了,你不说我也不问了,轻重你自己分得清楚。”说罢上前搂着他的脖子:“让奴家安慰安慰相公脆弱的小心脏。”手掌拂上萧凌胸口的位置。
    萧凌作势踢他一脚,他连忙跳开叫到:“相公,你是要**奴家吗?妾身可是很柔弱的娇花,你要温柔点哦。”还趁机抛个羞涩的小媚眼。
    “滚!”萧凌笑骂,不得不说,吴越寒同学真是耍宝解闷的二货。有他在,你想悲个春,伤个秋,还得看他配不配合,肯不肯给你那个时间。
    对于魏言,萧凌没有其他想法,再见亦是陌路,是最好的结果,如果再敢找上门来咎由自取他不介意让他尝尝自己的拳头,算是这几个月来相处愉快的回报。好好给乖乖学生上一堂社会实践课,让他看看真正的烂人渣滓是什么样的。
    魏言给自己拟定了一份计划书,将时间表安排的满满的,积极参与学生会的活动,为老师排忧解难批改试卷。甚至从图书馆一口气借了八本书放在床头,以便空暇时阅读。拼命填充时间上的空白间隙。一丝一毫不想给自己喘息的机会。他不想安静下来,一走神便会想起那个人。有些东西你越想忽略,便越是清晰。
    早上五点半,天空微微泛白。尖锐的哨声想起,随即广播里传来激扬熟悉的义勇军进行曲。全体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洗漱,着装,全校操场集合列队。新的一天从每日必备的跑操开始。
    每个班女生在前,男生垫后绕着学校围墙内线跑圈。喊着响亮的口号,踏着整齐的跑步声。临近小树林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会往水塔的方向看两眼,明知看不到,但像有一种情结牵绊觉得安慰。果然被驯养了么?呵呵,看到与那人有关的事物,会情不自禁的想起他的面容,那次相遇的错愕表情。
    魏言摇头甩掉满脑子的胡思乱想,还没睡醒吧,呵!跟着队伍渐渐跑远了。
    接下来是早餐时间,人流一窝蜂的涌向食堂。几天的时间里,魏言总是和颜婷似是而非的偶遇。无论是下晚自习,还是午间休息。这是魏言要的结果,一步一步的接近,慢慢的熟悉。他还是像以往一样挂着温和标准的笑容。不过在两人有意的互动培养中,话题多了不少。
    魏言点了自己习惯的牛奶面包和鸡蛋,挑好了个角落的人流量少的位置坐下。没一会儿,盛着红枣小米粥的餐盘落在对面。
    “Hi,早上好。”颜婷微笑招呼,今天身边没有一众女生陪同。刻意一个人过来的。
    “早上好,坐吧,一会儿粥凉了。”他笑着提醒。
    “嗯,魏言,你能借奥数的练习册给我吗?下周我也要去参加这次的竞赛。”
    魏言皱皱眉,貌似有些为难:“练习册基本我都做过了,上面都是我的解题思路,每个人思维方式不同,可能对你有点影响,我把整理出来的大概题型笔记给你吧,这样对你帮助比较大一点。”
    “好,谢谢。”颜婷笑着道谢。
    她不知道魏言为什么会忽然对她感兴趣。但是只要他主动走近,她就有把握让他拜倒在自己的百褶裙下。颜婷一直是个自信骄傲的女人。认得清自己的优势并且加以利用。当然她也有高傲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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