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子南把一只装着钱的信封放在茶几上。茶几上摆着四只最新款的名牌手袋、两盒丝巾、五条珠宝项链、三瓶香水、一盒护肤品套装和两瓶冰酒。
    “你这是干什么？”女子坐在沙发上，疑惑地看着子南。
    “这是‘分手大礼包’，当当当当当~我们分手吧！”子南把两臂张开，夸张地说。
    “为什么？”女子瞪大了眼睛。
    “我有喜欢的女孩了。”子南耸了耸肩。
    女子马上红了眼眶：“那我算什么？这算什么啊……”
    “你是喜欢我的女孩。”子南把一盒纸巾放在女子面前，“别哭呀，说好了要开开心心地分手的。”
    女子却捂住脸哭了。
    “哎呀，我这种人有什么好的？比我有钱、比我对你好的人遍地都是——你再找个就是了。”子南用无所谓的语气安慰着。
    女子用手把妆抹得一团糟，站起身：“你这个……混蛋！你以为我只是……要你的钱吗……用这种……这种东西……侮辱我……”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子南还没说我，女子已经从他身边跑过，冲出了他的公寓，子南低下头，叹了口气，“……慢走。”
    我真是一个糟糕的家伙。子南苦笑着想。
    过了一会儿，魏子樊走进了客厅：“我怎么又遇到了一个哭得乱七八糟的女人啊？——天哪，这是什么？拍卖会？”
    “这栋公寓里被包养的女人和包养女人的老板一样多，分手了哭得稀里哗啦不是很正常么？”子南苦笑了一下，“好吧，我坦白，估计是刚跟我分手的那个女孩。这个是分手大礼包，她不要。你要你拿去吧。”
    “我才不要占你便宜呢。”魏子樊把一只服装袋放在茶几上，“这是上次问你借的裙子——我明天还要上班，不陪你了，再见。”
    “哦，对了——我爸中秋会办一个大型聚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子南叫住魏子樊，“你在中国没亲戚吧？”
    “没……行啊，我去，谢谢你。”魏子樊说，“是什么样的聚会？”
    “酒会一类的吧，穿高级点，不过不用太正式。男装女装随便你，别被人发现是异装癖变态就好了。”
    “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五个字了啊！”
    艾思打开屋门，见杨默雨黑着脸坐在沙发上，紧张地轻轻关上了屋门，等着杨默雨发话。
    “你进屋去。”杨默雨把视线移开，说。
    艾思小心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这个女孩是谁？”艾思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才意识到杨默雨对面坐着一个人。
    她转过身，见是一个中年男人，便点点头：“叔叔好。”
    “你好。你是……”男人的语气有些犹豫。
    “我的助手——你回你房间去。”杨默雨冷冷地回答男人，然后命令艾思。
    艾思赶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客厅里的声音却可以听得很清楚。
    “我不去。”杨默雨的声音。
    “一年到头不给家里打个电话，逢年过节也不露面……”
    “在酒店和一桌‘合作伙伴’吃饭算过什么中秋节啊。”
    “那你觉得怎么样算？”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啊，妈妈做一桌菜——不提了，反正不可能发生的。所以，你和你的狐朋狗友过中秋，我自己过自己的中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每次吃饭你都不去，好歹露个脸啊，别人都在说我儿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不方便见人啊。”
    “他们不幸言中了……”
    “……你！儿子，那……过年呢？”
    “不用了，你带着我也别扭啊。你就带着你那小姑娘和你可爱的小儿子去吧，省得看我的脸色。”
    “儿子……有时候……还是回来看看吧。我先走了，你保重。”
    “您如此思念我的心意我已经感受到了，谢谢您来看我。再见，保重。”
    艾思坐在床上：他的父亲应该已经走了，我该不该现在出去呢？我想去画那幅画但是……不，现在不能出去……等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门突然开了，杨默雨把头探进屋：“好了，你可以出来了。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想去画画……”艾思站起身。
    “去呗。”杨默雨说完就离开了。
    “啊，等一下！”艾思追了出去。
    杨默雨回过头：“嗯？”
    “那个……我骗我妈妈说我在上学……希望你替我保密……”艾思越说声音越小。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和你妈妈说话？”杨默雨往墙上一靠，问。
    “因为……只是以防万一。”
    “放心，我不会跟你妈说的。我猜一下……你是因为妈妈看病需要钱所以不得不打工的吧？”
    艾思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这么老土的剧情……为什么不找个赚钱一点的工作呢？”
    “我想学画画……所以……”
    杨默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我去画画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