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凯莉猫的抱枕和笔筒！段校长，你的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乔芷茵在市级示范尚华高级中学的校长段志强的办公室里大惊小怪，惹得刚进屋子的王一鸣一阵胆寒。
    他的眼角余光瞥到了依然面无表情的宣华一眼，对李然轻声说：“头儿，带着两个高中生办案不要紧吗？”
    李然斜了王一鸣一眼说：“他们也算是关系人，问题不大。”
    “这些和猫有关的东西都是你女儿段青青放的？”
    乔芷茵手里拿着抱枕回头望向宣华：“你说什么？”
    宣华没有吱声，倒是段志强点点头：“是的，你们和我女儿同校吧？乔芷茵同学，我听青青说起过你。”
    段志强，现年46岁，市级示范高中尚华中学的校长，之所以会促使李然他们过来找他，因为后来他们从殷成的手机中查到了那通“关键”电话，证实了当时是段志强打给殷成的。殷成、段志强、蒋作杰都是过去一个部队当兵的老战友，退伍后考上了不同的大学但几十年来一直还有来往。与蒋作杰相比，段志强和殷成的事业无疑是成功的，而这两个人再比较的话，很明显又是段志强的更胜一筹。
    办公室里陈列着尚华高中近年来所取得的种种荣誉，不仅仅是学业方面，就是体育、艺术等方面也在市内的高中名列前茅。
    “原来段校长过去在部队还立过二等功啊！”李然走到一个奖章前询问。
    “哦，是的，那没什么，老殷也立过三等功，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语气十分惋惜。
    “段校长，我听青青说，殷校长离开我们了，您是他的好兄弟，一定也很难过吧？请节哀。”乔芷茵学着大人的口气说话。因为眼前的人是好友的老爸，所以看着段志强，乔芷茵并没有生出那种面对外校校长的陌生感。
    “谢谢，我会的。”段志强的神情有些沮丧。
    他还没有从好兄弟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乔芷茵如是想着。
    这间办公室是校长办公的地方，但不知为何，李然和宣华看着看着心里滋生出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
    难道是因为成年男人的办公室里多了小女生才会用的猫咪抱枕和笔筒的关系吗？
    总感觉还不止这些……
    “呀，抱枕的线头漏出来了。”乔芷茵捧着粉红色的凯莉猫抱枕嘟囔着。大概是买了好几年了，她用手拼命地拉扯着多出来的白线，可转了好几圈之后那些线还是像吐不尽的蜘蛛丝般难缠。
    段志强从笔筒中取出一把剪刀，捏着刀片的部分递到乔芷茵面前说：“给，乔芷茵同学，乱扯的习惯很不好，还是用剪刀剪一下很方便的。”
    听到长辈的训诫，乔芷茵忍不住脸红了，接过剪刀的时候她稍微迟疑了下，随后便拿过剪刀的刀柄将那些线头去掉了。
    “既然这样，就请段校长将那把刀拿给我们看一下吧。”王一鸣将话题切入了正题。
    “好的。”段志强从公事包中取出钥匙，有种刺鼻的熟悉香味传来，但乔芷茵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儿闻到过的。
    段志强边将钥匙插进抽屉边说着：“我当时恰好发现原来的那个水果刀坏掉了，打电话给他的时候正好他在买刀，所以就拜托老殷帮我也买一把。没想到却因此而搞错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让他帮我买呢！”他说着说着叹了一口气。
    段志强打开了抽屉之后，刚想伸手进去，却被王一鸣给拦了下来。“还是由我们警方来吧。”王一鸣的手上分明戴着手套。
    那把刀被拿出来了后……
    “果然一模一样呢！”乔芷茵认得出那个刀柄的样子，和前天殷校长用来刺自己的那把血淋淋的刀柄完全一样。“真的是搞错了吗？”她喃喃着，觉得殷成死的太不值得了，就因为长相一致而搞错，为了这种理由而死去，难道是天妒英才吗？
    王一鸣的手轻碰了下刀尖，反应灵敏的刀刃整个缩进了刀柄之中。
    “啊？”段志强瘫倒在椅子上，用手捂着脸颊，“这……没想到是真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能不能将当天的情形描述一下。”虽然段志强的情绪很差，但李然并没有放过追问的机会。
    “那天，应该就是八月三十一号的下午吧，我打了个电话给老殷，开始的时候聊了些学生开学的事情，之后他说正好在买玩具伸缩刀，还说是有用的，我也没多想，就跟他说帮我也买一把，正好我的那把水果刀坏了。等他出了店后，就把车开到了我的学校门口，我到他的车上坐好，他就直接将刀从公事包里拿了出来，我接过了刀刃，当时没有细想就带回了办公室，随后就一直锁在这个抽屉里没有用过。”
    “看来真的是一出意外的悲剧造成的。”王一鸣说着将刀交给了等候在外的鉴证人员。
    宣华却在这时也跟着走了出去。
    这个人又在想什么？乔芷茵忍不住困惑。
    不久，宣华和鉴证人员又齐齐走入了校长办公室，鉴证人员将报告和被塑封袋装好的刀一起给了王一鸣，王一鸣看了眼报告，认为没有什么问题，又把报告递给了李然。
    李然看着却冷哼了一声，随后微笑着问默不作声的宣华：“怎么样，小华，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头儿！”王一鸣却在一旁喊道，“能有什么问题啊？”而且还要问这个毛头小子？就算是你儿子，也不能这样抬高他吧？
    宣华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正在收拾桌上文件的段志强说：“当然有问题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换刀的人就是段校长你吧！”
    “什么？”乔芷茵忍不住笑出声，“你在开玩笑吗？宣华！”
    门外传来了不知是谁的杂乱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