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前世之错恋 第一百一十九课 三打蜈蚣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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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纪心桐在沈千渝的指点下修习了一些武术,沈千渝亦惊讶于纪心桐天生的大力,姬少卿则依然为了都城的女童被杀案忧心忡忡。在一次上山打猎的时候,纪心桐救下了一只猫,从此就一直带在身边,姬少语对于小动物倒也很是喜欢,所以也没有任何反感地接受了这只小猫。
这一天,纪心桐在对着木桩练习运气之术,姬少语则在逗猫,过了一会儿,姬少语呐呐地问纪心桐:“心桐姐姐,你要不要实际地去操练一下啊?”
纪心桐睁开眼睛。“操练什么?”
“最近跟着千渝修习的成果啊?”
“可以吗?”纪心桐两眼放光。
“有何不可?”其实,是姬少语的心里有了怎么拿住那只妖怪的主意。
夜半,姬少语穿着简单的女童衣服走在人迹寥寥的街道上,时已很晚,故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了。
一个身影缓缓地向姬少语靠近,就在那个人的手要抓上姬少语的头时,纪心桐拿着麻袋迅速地从墙角跑了出来,将麻袋利索地套在了意图对姬少语不轨的人的头上,然后,姬少语回头,和纪心桐一起将那个被套了麻袋的人狂打一气。那麻袋里的人拼命求饶,两个少女全装作没看见。
“好了!”等麻袋里的人几乎不动了,姬少语才拍拍手说,“这回也是大功一件了。”
“少语小姐,这样说来,我就是立功了?”纪心桐傻兮兮地问姬少语。
“那还用说,当然!”
纪心桐于是扛着那个麻袋人回到了姬府。然而,等到她们将人带回姬府才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
他们带回的人不是这次谋害女童案的凶手,而是世代居住在此地的妖怪世家百里家的野鸡管家。
“搞了半天,居然抓了只鸡精。”
“是哦,少语小姐,不过凭什么说这只鸡精就一定不是凶手呢?”
“对啊,不能因为是什么友好妖怪世家的人就不管他们了,说不定就是利用这个来袭击人类呢。”
“我也觉得……”
在姬少语和纪心桐自顾自乱说一气的时候,姬少卿一直皱着那对好看的眉毛,终于,到了最后,他忍不住大吼道:“你们两个够了没有!”
于是,厅堂内清净了很多。
“那个……”从头到尾一直被无视的野鸡管家终于举起了手,“可以让我回去了吗?”
过不了多时,百里世家现今的一家之主百里慎逊终于来到了姬氏祖宅,在踏进厅堂的时候,还被纪心桐养的那只猫而吓得浑身哆嗦,所幸他的部下渥丹及时施展妖术,在主人的身体周围布上了结界,使其散发不出鼠类的味道了。
姬少语这才知道,原来姬家友好的妖怪伙伴百里世家的家主居然是鼠类,于是和纪心桐两个又哈哈大笑。那鸡精管家见状恨不得和纪心桐打一架,倒是渥丹阻止了即将发生的闹剧。
随后,倒是渥丹提供了一些线索。“因为我是战国时诞生的妖怪,所以对战争年代发生的事情比较熟悉,那个时候,有只蜈蚣精很喜欢吸食女童的鲜血,据说那样能增进他的功力。”
“那你是什么样的妖怪呢?我怎么完全感觉不到你的气息?”姬少语瞪大了眼睛。
渥丹伸出了苍白的五指,说:“在下乃战时怨念而生的妖怪,出身卑贱,不敢在姬家小姐面前称大。”
姬少语却笑了。“我倒是觉得,你这个妖怪非常懂礼貌,百里慎逊大人应该选你当管家才对。”
“你说什么?”野鸡管家又要跳脚了。
但既然说到蜈蚣精,蜈蚣怕野鸡,众人都觉得这是鸡精管家大显身手的时候,似乎也是不想被姬家的两个小姑娘给看扁,野鸡管家也爽快地答应了姬少卿要求协助的请求。
于是到了第二天晚上,野鸡管家成了诱饵,为此还特地缩小了身体,穿上了女童的服装,自然又是被姬少语和纪心桐嘲笑了一番,但和前一晚不同的是,这一次,沈千渝等人已经在四周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一晚却没有任何动静。
因为没有任何收获,众人悻悻然地回家,当晚,姬少语却在后院遇到了悄悄潜入的公孙银落。
“你怎么来了?最近这里不太平,为了抓蜈蚣精,守卫都森严了。”
“但今晚还不是一无所获?”
“你怎么知道?”见公孙银落没有回答,姬少语又说道,“难道你一直暗中观察我们?”
“我只想告诉你,九十九。”
“啊?”姬少语回头看的时候,公孙银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九十九,那是什么……姬少语忍不住沉思,难道……
第二天,姬少语叫上纪心桐。“心桐姐姐,我有点事情请你帮忙。”
纪心桐感到有些惊讶。“跟你做事情,怎么能是帮忙呢?”
姬少语莞尔一笑,回过身去背对纪心桐的时候,姬少语却笑不出来了。
两人来到闹市中心的一处客栈,姬少语吩咐了纪心桐几句便上了楼。当她来到一处房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谁啊?”屋内传来一名女子的低喃。
“是我,月娇姐姐,少语来看你了。”
门开了。“原来是少语啊。”门内露出的人脸正是姬少语前段时间游花灯时所遇的红衣少女月娇,虽然过了一段时日,但她的样子和那天晚上并无二致。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不读书了吗?”月娇问。
姬少语点点头,她走进了屋子。
月娇为姬少语倒了温水,姬少语却只是看着月娇不说话。
“少语不是来找我玩儿吗?那我们玩什么呢?”
“我在等你。”
“什么?”
“等你把你肚子里的那些冤死少女的魂魄吐出来。”
月娇先是一惊,随后哈哈大笑道:“果然啊,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姬少语。”
“你确实把妖气隐藏得很好,我也希望那么聪明的姐姐不是妖怪,但有人已经看穿了你的真面目。你也是最近才来的吧,而就是从你到来开始,这里的女孩子就接连丧命了。”
“所以,你们是听了百里家那只野鸡的话就怀疑到我了吗?”
姬少语对此却不予回答,反问道:“我不明白,这个世界上不害人的妖怪多得是,你明明那么有灵气为何还要走这种谋害人命的捷径。”
“为什么?”月娇的眼睛开始泛出奇异的绿光。“因为我是可悲的禁忌一族,从那个卑微的人类父亲那里继承的血液让我无法在妖界立足,从小,我就受尽了妖类的凌辱和折磨,而在人类的世界里,我也是无法存活的。据说,女童的鲜血能够促使我的妖气迅速进化,既然如此,为何我不博一下,这样我的生存才有意义!”
居然是为了这样的事……姬少语没有迟疑便已出招,事实上,她如果再不出招,蜈蚣精月娇也已经开始妖化,当月娇脱离姬少语的符咒控制以蜈蚣的半身往窗外跳下的时候,楼下的纪心桐早已准备好了天罗地网。
一切,并无悬念。
“我恨你!姬少语。”当月娇被姬少卿封印之时,她红着眼睛对姬少语说着这番话。一边的纪心桐看看姬少语,再看看月娇,似乎有了自己的感悟。
几个月后,纪心桐也学有所成,即将离开姬氏。
走之前,她将那只救下的猫一起带走了。
“少语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姬家的降妖术发扬光大的。”
“但是,心桐姐姐,你有想过吗?走上这条路之后,你未必能过得幸福。”
“……”
“你可能会失去很多……朋友。”
“你是说上次的那个月娇吗?她可是禁忌一族的存在哎!”
“但其实她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我不是降妖世家的人,或许可以装作不知道,就没必要最后和她反目成仇了。”
“少语!”纪心桐用粗糙的手掌搭上了纪心桐稚嫩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人妖殊途,既然走上了这条道路,当然就要有所牺牲了。”
说完这些,纪心桐就离开了。
这一晚,姬少语想了很多,她想起了出走的姐姐和那只紫狐妖,也想起了唐棣和公孙银落。
人和妖真的不能和平相处吗?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