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预支了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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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他们……”懿泠有些迟疑。“姨夫姨母怎么了?”慕柔有些着急。“表姐,别急啊,爹娘只是去苏州买上好的绸缎去了。”“义父义母买绸缎做什么?”幻琉插嘴道。“我们家的“世祯绸缎庄’就要开业了。”“绸缎庄?没听你提起过啊。”思延突然说起。“嗯,的确,我们没有告诉别人。我喜欢刺绣和制作衣服,是我求爹娘开庄的,等客人选好布匹,我便可以用所擅长的技艺消磨时间。好了,不多说了,你们先吃一些糕点,我去后厨做几道简单的小菜拿来给各位品尝吧。”“等一下。”冼馥突然开口。“孟公子,怎么了?”“能不能……让我们选择食材,所有的食物都要用上,不许浪费,可以吗?”冼馥说完这句话,感觉出了自己的唐突,想要补救,“不是,其实……”“这个提议不错啊。那就劳烦孟公子替懿泠选一些食材吧。”慕柔了解懿泠的本事,就替懿泠应下了。一会儿,冼馥带了一只鸡和一些树叶,他希望懿泠凭借自己的本事做出香叶鸡翅。冼馥的选材大家都看得出来,可是懿泠向来不走寻常路,她只是很简单地做了一只“叫化鸡”。她先是在叶子上涂些作料,然后放进锅里,蒸到只剩下叶脉,再化开一些糖,涂在叶脉上,将鸡毛洗净用糖水贴在叶脉上,成了羽毛扇的模样。叫化鸡差不多熟了,她把鸡挖出来,敲开泥土,用作料摆在鸡身上,在“羽毛扇”上,“叫化鸡”显得很有韵味。等这道菜摆上主菜的位置,大家先是一惊,后又齐齐起筷,不知道这道“棕羽叫化鸡”到底是何滋味。
吃完饭,大家围在一桌讨论诗词,他们决定继续以诗会友,就以“棕羽叫化鸡”为题。“懿泠,在咱们之中你的文采属……”“表姐,我知道,我的文采最差。”
所有见识过在中秋大会上的表现的人中,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有思延,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只有几秒,几乎看不出。
至于他的冷笑,因为他知道懿泠文采“差”的原因。纤远说:“老规矩,思延出题,我、慕柔、幻琉和懿泠依顺序一人一句。”“《彩翎棕羽》”思延看到懿泠的新菜式,随即想到的诗题。纤远听到题目立即接上:“彩翼曾双现无翎。”慕柔想了一下,说:“翎散伴旁褪前棕。”“留给我最难的了,我尽力吧。棕去愿幻影连羽。”“羽……羽……我不会。”懿泠的说法令那三位才子和信云很惊讶。懿泠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她把她写好的诗句写在纸条上,传给才子们:羽无褪意空念彩。其实“彩”并不通,但是懿泠为了顶针于第一句,不得已才这么写。
懿泠送几位出门,说:“我们家的人大多比较好胜,免得他们不开心,我还是……你们懂吧?”“哦,原来懿泠这么善解人意啊。”明庆的感叹令冼馥和信云心里偷笑,觉得自己的心所属之地是正确的。
之后的几个月,信云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过多地接触懿泠。但是,冼馥则不同,身份地位与懿泠相当,也很照顾懿泠。渐渐地,懿泠产生了可怕的念头,她希望可以解除婚约,与冼馥在一起,她常在梦中编织美好的未来,只不过男一号从思延变成了冼馥。她觉得冼馥只是对她像妹妹一样,她为了让自己忘记冼馥,每次大家一起去买书、郊游,她都以绸缎庄事忙或身体不适为借口推脱。
终于,临近科考,大家都要留在家中读书,冼馥、思延、明庆和潜仁四人是在一起念书的,懿泠想去看思延,以确定自己的心,但是偏偏冼馥和思延在一起复习,懿泠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晚上,懿泠竟然干脆失眠了,不过也好,总比做梦胡思乱想好得多。
懿泠想:明日我定会去看他们,即使只是为了确定自己的心。但万一是孟公子怎么办?以思延的文采,中举并不难。即使确定了自己的心又如何?反正又不会可以在一起……最终,她决定,让天来帮助她,如果明天的云结合在一起,就去,如果散开,就不去。
第二天,懿泠醒来的第一刻,就望着窗外,天空中的云已不是是否结合的问题了,而是阴天——看不出究竟。看来,老天也很难帮她选择,她转念一想,老天爷已经替她作出了选择:既然是阴天,与之相关的即为“乌云密布”,既是“密布”,那我一定要去。天空中的云彩只是自然界的推脱。其实不论云彩如何,懿泠需要的,只是一个理由,一个令自己得过且过的理由。
懿泠做了一些小糕点给思延。但是做糕点的时候,她的心里想的,只有冼馥……
到了“孟府”,四位才子正在冼馥的书房内吟诗作对。信云进入书房:“司徒小姐在门口等通传呢!”“快请!”冼馥在信云说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抢先地说了两个字。幸好思延没有察觉,不然……
冼馥走出屋门,迎接懿泠的到来。“信云,奉茶。”“是,二少爷。”“懿泠,你终于来了,少了你这个才女,我们少了好多乐趣呢。”“呵呵,你们真是太抬举我了,快带我进去吧。”
“思延。”懿泠就像在替思延宣布主权。“懿泠,你来了。”思延满心欢喜,看见懿泠的竹篮,问,“诶,你这带的是什么啊?”“哦,我看你们准备科考那么辛苦,就做了一点小点心,也不知道怎么样,你们就帮忙试尝一下吧。”“懿泠,你是否过于谦虚了?大家都知道你的厨艺好,何必还这么说呢?”潜仁有些嘲讽地说。
“对了,懿泠,你来这里不会只是为了给我们送点心吧?”心思缜密的明庆看出了端倪。“我……我觉得我可以帮助你们”“帮助我们为虚,来看思延为实吧?”“才不是呢,是……”懿泠舒了一口气,她以为明庆看出了她对冼馥的不寻常。“好了,别欺负懿泠了。”思延帮忙挡了一下,“既然懿泠来了,那咱们的对联、诗词就有着落了。”“你们不会把我当成出题人了吧?”懿泠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好吧,既然那么盛情难却,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我们的选材是‘赶考’,你给我们出上联。”
“哦,好。上联是:三年又至,各地万千举子集聚。”大家将写好的下联交换抄写再递给懿泠,让她评出“最佳下句”。她反复地衡量,经过思考,她终于选出了最匹配的下联,她说:“嗯……我觉得这句不错:‘四季轮三,京中若干试题偷渡。’不过……这句看完就要烧掉。”伴随着众人惊疑的目光,她微笑了一下,说:“很容易招惹杀身之祸。”懿泠抛出了颇具暗示的眼神,众人明白了懿泠的好意。
信云端来茶,听到了懿泠的话。他将茶放在懿泠手边,瞟了一眼“最佳下句”。看出了是思延的笔迹,他原本想说替他们扔掉,实则他希望让贪官污吏见了给思延安个罪名。但是懿泠比他快了一步,将“下句”放到烛火上,燃了。信云心中虽然失望,但是却不可以有任何一点显露出来。看来,他不得不用他早已计划好的阴谋陷害思延。他希望冼馥可以帮他,因为他知道冼馥对懿泠的心。
还有三天便是科举之期,大家也几乎彻夜不眠。懿泠也认为不该再去打扰他们。她又想去,又知道不能去。她只好加紧“世祯绸缎庄”的生意,用来分散早已不整的心思。因为她的绣功,绸缎庄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信云找了一个机会对冼馥说:“二少爷,我看得出,您对司徒小姐动了真情,要是杨公子中举,您与司徒小姐定是没有可能了,不过……若是您肯放下您的正直,破坏杨公子的……您与司徒小姐可就进了一步。”信云认为冼馥会很爽快地答应,等铲除了思延,他再将懿泠夺过来。在他看来,这一切天衣无缝。可是他把事情看得太过简单了。冼馥说:“你容我想想,先退下吧。”“是。”信云退出来,带上门,眼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神情,因为他知道,冼馥对他的条件动了心。这夜没人睡得着,所有举子都在复习,但是冼馥却在想信云的话。信云觉得冼馥一定会答应,所以一夜都在计划这件事情。冼馥希望自己可以专心下来去复习,可是他做不到。一夜很快就过去了。信云敲开冼馥的门。“二少爷,您想好了吗?”“我……”“二少爷,这可都是为了您好,您想想,如果这事成功了,您和司徒小姐就可以双宿双栖了。”“可是……”“别可是了,二少爷就这样吧,你不说话就当默认了啊。”信云半试探性的说。“等等,信云,还是不要了,我要凭真本事!”“可是少爷,中举的可以有三个人,您能中,那杨思延也有可能能中,这险冒不起啊。”“好了,别说了,我心意已决!退下吧。”
信云退出了房门,但是心里却觉得不服,信云把一些字绣在布上,和在馒头里……
到了考场,原本是信云拿着那些篮子,途中他偷偷换了那个馒头,没有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