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集 天降灾难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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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集天降灾难上
    1996年的夏季天气特别炎热,丰阳县两个多月没有下过一场透雨,大蒸笼似的闷热把人们憋得透不过气来。到了9月初突然天降暴雨哗哗啦啦一直不停。暴雨下了两天气温急剧下降,人们总算从闷热的蒸笼里解放出来了,心情感到轻松愉快。可是这场雨时大时小一直不停下了七天。丰阳县第一中学高二甲班的刘君芳同学打开收音机,收听新闻广播。她双眉紧锁,愁容满面,陷入了沉思。收音机里正在报道抗洪救灾的消息。她家住农村,地势低洼,房屋破旧,经不起这场大雨的袭击。本来刘君芳同学差不多每天都回家住宿,帮助爸爸妈妈料理家务。因为大雨一直不停,途中有一段土路不好走,七天没有回家。正当她手捧收音机发呆的时候,班主任周老师来到她面前。
    周老师问:“刘君芳同学,你在想什么?”刘君芳把收音机收起来放进书包里,看了一眼周老师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又把头低下。
    周老师轻轻抚摸着刘君芳的肩头说:“刘君芳同学,有什么困难我们帮你解决,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现在你马上到高校长办公室去一趟,校长找你有急事。”
    刘君芳告别周老师穿上雨衣匆匆忙忙走进高校长办公室。高校长五十多岁,带着一副黑边眼镜,穿一身深蓝色中山装,文质彬彬,一派老学究的气质。
    高校长见刘君芳进来了,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刘君芳同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获得了省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第三名。你为我们山阳一中增光添彩,我代表全校师生谢谢你!”接着从文件柜里取出了,获奖证书。
    刘君芳接过获奖证书看了一眼,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感谢校长和老师的教育和培养,我要继续努力学习,争取获得更好的成绩。”
    高校长高兴地说:“刘君芳同学,还有更加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山阳一中师生的希望。经省教委的推荐,邀请你参加10月25日在深圳召开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接着高校长从抽屉里拿出几本有关数学竞赛参考书放到刘君芳面前。“希望你在这40天内努力学习刻苦钻研做好准备,争取获得更好的成绩。”
    正当校长和刘君芳谈话时,突然有人匆匆忙忙闯进高校长办公室。校长看见这人40岁左右穿着雨衣雨鞋,头发散乱,脸上身上沾满了泥巴,像是刚从泥窝里爬出来的。
    高校长刚要问话,刘君芳就急忙迎上去说:“叔叔,您怎么来啦?”
    高校长见刘君芳叫他叔叔才知道他的身份。他立刻搬了一把椅子,让刘君芳的叔叔坐下,自我介绍说:“我是山阳一中的校长,请坐下来慢慢说。”
    叔叔向高校长点头致谢,看着校长说:“校长,打扰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宝华,小芳的叔叔。有急事来找小芳。由于连降大雨小芳家的房子倒塌,房梁砸伤了小芳爸爸的腿,叫小芳马上回家。……”
    刘君芳听罢大惊失色,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对校长说:“高校长,我得请几天假,请您给周老师说一下。”
    校长把那几本数学竞赛参考资料放进刘君芳的书包里,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关切的说:“刘君芳同学,你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就回去吧!有什么困难一定要给我说,我们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安排好家里的事,尽快返校上课。”刘君芳告别了高校长,和她的叔叔一起骑着自行车往家飞奔。
    刘君芳家住丰阳县城西15里的靠山屯。村子住户五十多家,三百多口人。村上大部分人姓孙,刘姓人口很少。据说刘家是逃荒落户到靠山屯的外来户。村民的房舍都是依山而筑,老户的房屋地势较高,新来住户的房子建造在下坡低洼处。刘君芳家里有五间房屋,三间住人,一间养牛,一间厨房。房子盖得很低,高个子伸手可以摸到房檐。房子结构为里生外熟。也就是外墙砖内墙土坯。这种结构可以省一半砖。这是经济条件差的人家为了省钱采用的建筑结构。房子已经使用了20年了。离房基一米高的地方已经严重腐蚀,经不起屋顶的重压。这种危房早该推倒重盖了。然而刘君芳的爸爸刘宝中养着两女一男三个孩子。三个孩子都在上学。刘宝中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除了种地没有任何挣钱的办法。所以他家是村上最困难的户,生活条件最差。连续七天的大雨把房子的承重墙湿透了,房顶突然坠落下来,房梁砸在刘宝中的腿上。刘君芳的叔叔刘宝华听到房屋倒塌的声音,立刻找人把哥哥刘宝中从废墟里抢救出来。幸亏三个孩子上学,老婆不在家。房子倒塌以后,只好暂时住在刘宝华家里。房子倒塌的第三天,刘宝华冒雨到学校找刘君芳。
    雨停了,洪水还没有退去。一望无际的田野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村庄像一个个孤岛沦陷在水里。地里的庄稼在水上飘摇挣扎,一年辛勤的汗水浇灌的庄稼在即将收获的关键时刻淹没于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中。农夫不甘心自己的劳动成果被洪水全部吞噬,在水中打捞庄稼地里的粮食。公路两旁的积水灌满了沟渠坑洼,流到公路上淹没了一段段公路。刘宝华和刘君芳骑着自行车在公路上飞奔划出两道水线。下了公路还有三华里的土路。经过七天的大雨,到处是水,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刘君芳和叔叔扛着自行车在泥水中深一脚浅一脚摸索挣扎,经过一个多小时奋斗才回到家。
    家,哪里还有家啊!她在这个破旧而熟悉的家里生活了16年,一场大雨顷刻变成一片废墟。在这里蕴藏着童年的温馨和快乐,充满了父母的慈爱和弟弟妹妹的欢声笑语。
    刘君芳望着这片废墟,心里涌动着无限的悲伤和凄凉。她蹲在地上不断地抽泣,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洒落在破碎的砖瓦上。乌云还在头顶上盘旋,似乎还在发威。凉风阵阵袭来吹拂着湿漉漉的衣服,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叔叔刘宝华拉着她的手说“你爸爸妈妈都在我家,去看你爸妈吧!”
    刘君芳如梦方醒,立刻向叔叔家飞奔。爸爸刘宝中躺在床上,妈妈王秀琴满脸愁容看着自己的丈夫。刘君芳进门就喊:“爸爸!你的腿怎么样了?”
    妈妈见女儿来了,马上迎上去抱住她哭起来。“房子倒塌了,把你爸的腿砸伤了,倒霉事都让咱家赶上了!”
    刘君芳用手擦了一下眼泪,转过身轻轻抚摸着爸爸的伤腿说:“爸爸,能站起来吗?”
    爸爸说:“不能,腿一点不听使唤。”
    刘君芳说:“腿疼得厉害吗?”
    爸爸说:“这条腿不能使劲,腿一活动就疼得厉害。”
    刘君芳说:“看起来这条腿是骨折了,必须赶快治疗!”
    听见院子里有人说话,妈妈和女儿都站起来往院子里看。原来是村长领着两个村干部来查看灾情。村长孙家祥五十多岁,性情豪爽,爱说爱笑,是多年的老村长。一进门就说:“宝中啊!不是我说你,去年我就说你的房子很危险,早该修了,你就是不听。看看,房子塌了,人也伤了,这个跟头可栽的不轻啊!”
    刘宝中叹了一口气,伤心地说:“哎!都怨我啊!我太没有用了。”
    妈妈王秀琴说:“谢谢村长关心我们!宝中早就说要修理房子,可是没有钱啊!三个孩子上学……。”
    村长打断她的话:“看看!我早就劝你们计划生育就是不听,任凭罚款也要生个小子,到如今尝到苦头了吧!要想富少生孩子多栽树,对一个孩子会增加很多负担。”
    村长看一眼到刘君芳,又不好意思地说:“当然,这几个孩子都挺可爱,尤其是小芳这丫头聪明伶俐眉清目秀俊俏可人。啊-----。小芳!快把你叔叔找来,我们商量点儿正事。”
    刘君芳立马出去找叔叔。叔叔刘宝华正在塌房现场的废墟里清理砖瓦木料和有用的东西。大哥的腿伤了,当弟弟的义不容辞替大哥操心。
    刘宝华进屋和村长和村干部们握手致谢,一阵寒暄之后,村长清了清嗓子,对刘宝中说:“天晴了,看来不会再下雨了,抓紧修房子吧!宝中啊,有什么困难尽管说,能帮你的我一定尽力。”
    刘宝华说:“我刚才到现场查看了一下,能用的旧砖大约有10000块。房子还盖里生外熟的,需要再买进10000块砖,如果盖全砖的需要进砖30000块砖。……”
    村长急忙插话:“什么时代了,哪还能盖里生外熟的房子,盖全砖的!房瓦和木料差多少?”刘宝华说:“房瓦大部分都碎啦,房梁和檩条都能用,木料差一点儿不要紧,我有几棵树能用。”
    村长问:“宝中啊!有什么困难快说,我们还要抓紧时间去查看灾情咧。”
    刘宝中叹了一口气说:“我太没有用了,总是给村长添麻烦,真不好意思。”
    村长说:“这是天灾,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宝华说:“缺少砖瓦房子盖不起来啊!”
    村长问:“宝中,你有钱吗?”
    刘宝中说:“我哪里弄钱啊?欠人家的钱总是还不上。”
    村长说:“暂时向亲戚邻居转借一下以后再还嘛!”
    刘宝中摇摇头说:“我已经负债累累,没有人肯借给我钱的。”
    村长说:“看你这几年混的太惨了,年年闹饥荒,这样的苦日子什么时候能了啊?”
    刘宝中说:“请村里借给我一些钱先把房子盖起来吧!没有一个家不行啊!”
    村长说:“村委会是个空架子,根本没有钱,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刘宝中说:“我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能有什么办法。”
    村长暗想:“这个刘宝中连个家也没有了确实可怜,如果让他长期流落在外我这个村长脸上也没有光彩。我还得帮他一把先把房子盖起来。”
    于是就说道:“房子还要抓紧盖起来。砖嘛,二愣子院里存了50000块砖,我给他说,借给你30000块。房瓦嘛,孙大山家里有,我知道他最近用不着。我给他说,没有问题。但是,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村部没有钱,借东西一定要还,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嘛!如果政府的救灾款下来了,你们家拿头一份。还有什么困难赶快说。如果没有,明天清理旧房现场,后天打地基盖房,五天内把房子盖起来。宝华啊!把你们的亲戚朋友都动员起来,让他们都来帮忙。”
    村长说完就领着两个村干部匆匆离开到别处去查看灾情了。
    送走村干部,刘宝中说:“盖房子的事情得抓紧,宝华替我拿心吧!我们一家人挤在你们家不是长久之计。”
    宝华说:“大哥放心住在这里,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嘛!不必客气。盖房子的事我帮你张罗,你放心养病就是了。”
    刘君芳说:“我看现在最要紧的是爸爸的腿,不赶快治不行!如果落下残疾就麻烦了。”
    妈妈说:“眼看天就黑了,到哪里去看病呢?”
    刘君芳说:“先请孙天喜来看看吧!虽然他看不了大病,总比我们懂的多一些,看他怎么说。”爸爸点了点头,表示赞成。
    刘君芳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急急忙忙往外走。不大一会,“赤脚医生”孙天喜就来了。孙天喜问了一下病情,又看了看腿说:“从表面来看外伤不重,但是从伤的部位来看很可能是骨折。因为房梁砸到这个部位最容易骨折。”
    大家听了孙天喜的诊断都很紧张。妈妈忙问:“孙大夫,你看怎么治?”
    孙说:“尽快送丰阳县人民医院治疗啊!这种病必须尽快到医院处理,时间长了不好治。”
    爸爸问:“到医院治疗大概需要多少钱?”
    孙说:“估计不交一万元,不会给你动手术治疗。整个手术下来至少需要两万元。”
    爸爸长叹一口气说:“哪里去弄两万元钱啊!”
    刘君芳说:“什么事都没有你的腿重要,我再去舅舅家借吧!”
    爸爸说:“借你舅舅五千元钱两年了,至今还没有还,怎么好意思再张口啊!”
    刘君芳说:“爸爸妈妈你们想想还有那些亲戚朋友,我去求他们借钱。”
    大家沉默许久,都不说话。由于家庭经济困难借亲戚邻居的钱一直还不了。这一家子早已负债累累,无处可借。谁也不愿意把钱借给没有偿还能力的穷人。何况这些亲戚朋友都是穷人,没有钱来赞助他们。
    孙天喜看大家实在为难,就说:“如果拿不出这两万元钱,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
    爸爸急忙问:“快说有什么办法!”
    孙天喜说:“离我们村20里邓家寨有一位祖传接骨名医邓世宗,五代祖传接骨秘方。据说他的祖爷爷是清朝皇宫御医。他治好的病人不计其数,屋内挂满了病人送的锦旗。不但医术高超服务态度良好,而且收费低。”
    刘宝中问:“大概需要多少钱?”
    孙天喜说:“第一次去,收接骨费1000元。以后贴一张膏药100元。我估计整个疗程需要3000元。”
    爸爸刘宝中喜在眉梢,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声说好。
    叔叔刘宝华说:“看病先拿1000元还可以凑凑,我来解决吧!”
    刘君芳沉思良久问孙天喜:“邓世宗的医术怎么样,有把握治好吗?”
    孙天喜说:“我也是听人说的,你们可以进一步了解。他是私人诊所条件有限,治病这事儿谁也不能打包票。当然,最好是到大医院治疗。”
    送走孙天喜以后,刘家的人们针对刘宝中看病的问题展开讨论。刘君芳和妈妈主张到县人民医院治疗,其他人主张到邓世宗那里治疗。然而,最后还是归结到钱的问题上。没有钱,就失去了选择的权力。万般无奈,只好决定到邓世宗那里去看病。
    第二天早上,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包围村庄的洪水已经退去,露出了田野上的庄稼和道路。刘君芳收拾好人力板车,把褥子被子枕头放在车上,搀着爸爸上了板车。
    妈妈对小芳说:“邓家寨离我们村20里,路不好走,我和你一块去吧!”
    小芳说:“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家里盖房子,正需要人,我自己去就行了。”
    刘君芳自己拉着板车,急急忙忙上路。刚下过大雨,路上泥泞难行,20里路拼搏了4个小时才到了邓家寨。到了邓世宗家里已经是11点20分了。进了院子就看见很多人在院子里等候看病。从衣服穿戴上可以看出都是农村山区来的农民。刘君芳把板车放好,走进屋子看医生。看病用的屋子三大间,正中一间是诊疗室,左右两间是病房。诊室里挂满了“妙手回春”“人间神医”“华佗再世”之类的锦旗。
    邓世宗五十多岁,脸色红润,干净利索,戴一副精致的花镜。正在给一位中年妇女号脉。看到刘君芳进屋,点了点头示意坐下等待。这里看病是按进屋的先后顺序排队的。刘君芳等到前面三位看完病,已经是12点半了。
    邓世宗问了一下刘宝中的病情说:“已经到点了,我吃点饭,休息一会儿,两点钟上班,第一个给您看病。”
    医生下班了,刘君芳到街上买了几个烧饼,算是午饭了。这两天太累了,她服侍爸爸躺好休息,自己也趴在爸爸的身边很快就睡着了。
    “大夫来了,快进去吧!”爸爸拍拍女儿的肩膀,小声地说。
    刘君芳急忙收拾东西搀着爸爸坐在椅子上等候看病。
    邓大夫穿上白大褂儿,开始给爸爸看腿。他用手摸了又摸,把爸爸疼得头上冒汗。大夫沉思了足足三分钟说:“你这腿伤的不轻啊!粉碎性骨折。”
    爸爸问:“能治好吗?”
    邓大夫暗想:“他的小腿骨已经粉碎,接上去长好的可能性很小。如此情况应该劝他去大医院做手术治疗,可是把送到手的钱推出去太亏了。不管能不能把他的腿治好,不管他有没有后遗症只管把钱挣到手再说。”
    大夫指着他的推说:“像你这种病情我治好的也不少,不过还是有风险的,谁治病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就是到了北京协和医院也不能给你百分之百的保证。治好了,你给我增加治疗费1000元。这钱可以半年后腿好了再给我。治不好不收这1000元。你们还是想想吧,决定了马上给你治疗。”说罢大夫去给别人看病了。
    爸爸满心惆怅,脸色阴沉,低头不语。心里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心中暗想:“如果我这条腿残了,老婆孩子谁管,一家人的日子怎么过?到大医院治疗肯定保险一点儿,可是钱从何而来。……”
    刘君芳拉住爸爸的手,看着爸爸的脸,语重心长地说:“你这条腿是我们一家人的命啊!万一落下残疾,我们都完了!”
    爸爸又是一声长叹,抬起头仰望天空。天空的乌云又遮住了太阳,沉闷的空气使人们感到窒息不安。父女二人低头沉思不语。不管什么时候,人的生活条件医疗条件都不会平等。(当然,到了人们向往的共产主义社会就平等了。)这种不平等是收入不平等造成的。像刘宝中这些老实本分的农民常年在农田里汗撒热土背朝天辛勤劳作一年年仍然不得温饱贫困不堪。城乡之间,职业之间的贫富差距非常突出。有钱人可以享受良好的生活条件和医疗条件。有大病可以到大城市大医院治疗,甚至可以出国治疗。院子里的农民老乡只能在这里看病,任凭乡间土医生处置。
    爸爸沉思很久,替女儿抹了抹眼泪说:“邓世宗的医疗技术还是可以的,如果他的医术不行会有这么多人来看病吗?”
    刘君芳说:“你这条腿是粉碎性骨折,不透视不拍片儿不进行手术治疗能把骨头接好吗?万一治不好就会落下残疾。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你这个顶梁柱我们就没有活路。如果腿骨接不好在进行第二次手术就难了。”
    刘宝中说:“我也想去大医院看病,可是我们这样的经济条件只能在这里看病,没有选择的权利。就请大夫看病吧!”
    刘君芳说:“在这里看病风险太大了!”
    刘宝中业觉得在这里治疗根本没有把握,他不相信邓世宗用手捏一捏就能把腿骨接好,可是没有钱就没有任何办法。既然无路可走只能冒险了。
    为了安慰自己的女儿还是违心地说:“治好的希望还是很大的,就让大夫治吧!”
    邓大夫把刘宝中扶到手术床上,用酒精把腿的伤处清理干净,也没有打麻药几开始正骨。他用双手从上到下反复捏腿的伤处。刘宝中疼得满头大汗,女儿紧紧抓住爸爸的手,眼泪滴到爸爸的手上。大约15分钟后,大夫才停下来。他闭目稍息对刘宝中说“腿骨接好了,躺好不要动!”接着贴上膏药,用竹板和绷带把腿固定起来。大夫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对说“一个月内这个伤腿不要动,绝对不能使劲。我这膏药是活血化瘀消炎止痛的,每周换一次。前三次到我这里换药,以后可以自己换药,换十次膏药就好了。”刘君芳付给大夫1100元治疗费,匆匆离开邓家寨,到家已经下午六点钟了。
    刘君芳搀扶爸爸在床上躺下,就马上到自己家的院子里,这里有很多人帮忙收拾坍塌房屋的现场。能用的旧砖头房瓦已经从废墟里扒出来,整齐地放在一边。房梁檩条木料放在另一边。无用的垃圾已经运到大门以外。盖房子的场地已经清理出来了。妈妈叔叔婶婶和来帮忙的人们看见刘君芳回来了,都围过来问小芳。小芳只是简单地介绍一下看病的情况,就招呼大家继续干活。农村的房子盖起来很快。三间房子五天就盖好了。收拾了一天,刘宝中一家又搬回自己家去住了。尽管是亲兄弟,还是自己家方便。当时,正是秋收大忙的季节。经过雨水浸泡的粮食需要尽快收回来晾晒。发霉了就不能吃了。别人的秋粮大部分都收回家了。刘宝中家遭灾遇难,无法顾及秋收。刘宝中不能下地,妈妈腰疼不能下地干活,秋收的重担落到了刘君芳的肩上。弟弟妹妹放学了帮帮忙。先收割大豆,把大豆堆放在院子里晾晒。因为大豆收晚了会洒落在地里。然后收玉米,把棒子摘下来,堆放在屋檐下。最后再去刨红薯。刘君芳早上天一亮就开始干活,一直忙到晚上10点钟才能休息。
    爸爸说:“小芳啊!家里的活儿什么时候也干不完,不要太拼命了,把你累趴下就没有人支撑这个家啦!”
    妈妈说:“人家的孩子连自己的衣服都不用洗,吃完饭不用洗碗,我们的孩子到家就干活儿,每天10点钟以前没有休息过。小芳命太苦了!”
    小芳说:“爸妈放心吧!我正年轻,吃点儿苦算不了什么。都是我们三个孩子把你们拖累了。我是老大,我不干活儿,谁干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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