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林卓对我们有好感，说不定可以从他那里找到突破口。”聂小东收拾着桌上的笔记本对刘彦海说。
    刘彦海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小心观察着王琦，“你得让那个林璇也有好感才行啊，她才是‘平钢’有话语权的人！”
    “啊！”聂小东惊讶地看向刘彦海，“这话怎么说？”
    “财务负责人！她是‘平钢’的财务负责人啊傻小子，”刘彦海白了一眼聂小东，视线却没离开王琦，“林卓给你的是‘裕兴公司’的名片，这还不说明问题么。”
    “而且你看，他们随行的那两个人对林璇也很敬重的，摆平林璇才是关键！”
    聂小东自己一琢磨，是哦，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立马很崇拜地对刘彦海翘起大拇指，“厉害！不愧是老大。”
    王琦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然那副无所顾忌的小混混模样满大厅里左顾右盼，忽然转过脸对刘彦海说：“你老盯着我干什么，没见过帅哥啊！”
    聂小东直接笑喷，把注意力转向王琦，“你今天可真够出奇冒泡的，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高翔和齐豫立刻围观过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王琦耸了耸肩，不予回应。
    见他们一个个都生龙活虎的，贺亚军也跟着轻松了不少，尤其三个人一起回来时，刘彦海那美不滋儿的小神情都被他尽收眼底，估计事情进展的还不错。
    几分钟后，他们在刘彦海的带领下往会场走去。
    下午的讨论会没有刘彦海预想中的紧张和激烈，多数来参会的企业客户对期货的认识都还停留在初级阶段，他们还不了解期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有的也只是问问风险在哪里、万一做赔了怎么办……虽然上午的专题报告已经把期货的功能作用以及利用期货工具的必要性讲得很充分彻底，但估计没几个人真能听懂听明白。
    看样子要想说服他们参与进这个市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毕竟是一个企业，而且要求他们把期货这个工具切实地应用到企业的经营管理当中，如果对这个东西不了解不熟悉，他们是绝不会轻易点头尝试——即使你讲得再天花乱坠。
    也许其他期货公司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会场的气氛骤然变得很‘和谐’：万里长征路，这才刚起步，实在没有必要在这个节骨眼争个高低上下你死我活，专不专业实力强不强，在客户眼里都是一样。
    讨论会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即使客户们提的问题各种天马行空，在座的专业人士还是很耐心很正经很一丝不苟地给予一一解答。
    会场不大但布置得挺严谨：十几张桌子拼成长U型，左边是钢厂和几家贸易商，右边是服务机构；桌上立着写有单位名称的小标牌还有茶杯矿泉水，桌子的坐席后面还又多加了一两排座椅用来安置其他随行人员。
    刘彦海和贺亚军坐在前排，偶尔也回答几个有针对性的问题。聂小东则躲在他们身后始终低头鼓捣着手机。
    王琦被聂小东拉扯着坐在他旁边，这会儿已经眯缝着双眼快睡着了。不过脑袋里却还在想着中午在餐厅里遇到的周浩，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做期货，做的可能性更大。
    周浩一直对期货怎么交易的问题跟自己有争执，自己也一直坚持不让他参和。现在自己离开了他肯定还是不服，这个人还好赌，如果真想碰碰运气，现在肯定没活路。其实王琦一直觉得他亏欠周浩，用周浩自己的话说，要不是因为王琦这个人，他根本就不会碰期货这玩意儿。
    周浩他老爹以前做过钢材电子盘（类似期货交易的一种），据说亏得不像样儿。而且在王琦之前，来他公司游说做期货的那些人，周浩看他们都像是江湖骗子来骗他的钱，最后统统是被扫地出门没给好脸色。周浩说他没什么文化，也搞不明白期货怎么就能让公司保本不赔，所以对这类投机虚拟的东西他一概反感排斥不参与。
    只是，他就相信了王琦。
    正在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却被聂小东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接过从他手里递过来的手机看了一眼：‘敬爱的林总，一小时前星宇投资部的一个很真诚很上进的青年有幸结识了您，从那一刻起，他就强烈希望能有机会为您及贵公司提供专业的咨询服务。’后面是第二条短信。
    ‘信心源于他背后有一支专业的咨询服务团队，和针对企业风险管理超过10年运作经验的老牌公司，如果能有被贵公司了解的机会，他将了无遗憾。下周三您能空出时间吗，想为您详细介绍我们的产品和服务！’
    接着是第三条，‘我是聂小东，××××，这是我的电话号码，如果您有任何期货相关的问题，请随时跟我联系。’
    聂小东把手机拿了回来，还一边捂着嘴自己乐，他取出一张纸和笔用腿垫着写下一句，‘得趁热打铁，要不过后谁还记得谁是谁！’
    王琦嗤笑着抽过那张纸回复了一句，‘要是你还能主动献身，这事儿肯定就成了。’
    ……
    讨论会结束以后，刘彦海让聂小东找地方，说同志们这些天都辛苦了今天还是个星期五，大家就敞开了吃喝不用跟他客气，他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