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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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明瑞打开电脑,找出一个隐藏的文件夹,他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儿,点开了文件夹。里面是一些繁杂的卷宗,都是吴明明私底下搞来的,这也是为什么小警察很菜鸟,却被段明瑞一眼相中的原因。有些时候,为了能尽快破案,他不介意用些非常规的手段。
这其中,有一个文件夹他一次都没有打开过,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停顿的点开了。里面是一个卷宗的扫描件,因为年代久远,图片质量并不高。翻过文件目录,很快就到了犯罪嫌疑人基本情况,里面是一个男人的正面照,左右侧面照各一张。段明瑞闭了下眼睛,沉淀自己的情绪。他仔细打量着男人的每个面部特征,然后回想记忆中见过无数次的男人,他妖冶的笑容,阴狠却贪婪的眼神……
昨晚的梦境让他再一次见到了那个恨之入骨的人,也让他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为什么会觉得那个男人在哪见过,是在这里吗?为什么长相全然不同的两个人会让他觉得是同一个人?当年那个人被现场击毙,但尸体却在太平间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具像外壳一样的皮套,法证的检验结果显示,那皮套是用人的皮肤制成的,或者说,是从人的身上扒下来的。段明瑞的手指划过屏幕,不管这个推理有多么的天方夜谭,他都要去试试,这么久都没做过的梦,没理由就这么出现了。
而另一边,白五爷突然打来电话,向白苗询问白琴是否在他这里。
“没有,琴丫头没来我这,五爷爷你别着急,说不定她就是出去逛逛……”
“封印动了。”白五爷猛然一惊。
“您说什么?”
“丫头怕是有危险!白苗,你现在立刻去找上次那两个R国人,丫头一定在那里!”
白苗刚按下挂机,又有电话打了进来,他连忙接起来,以为是白五爷有话没说完。谁知电话那端传来鬼魅的笑意,那种黏腻地声音让他寒毛倒立。
“你是谁?”
“小可爱,好久不见。”
“孙云天!你从哪里弄到我的电话?”白苗不由火冒三丈,“我不管你想干什么,但是我现在没功夫陪你玩儿。”
像是听不出来他有多生气,孙云天慢条斯理地问“怎么,不想见见你家小妹妹?”
血色从白苗脸上褪去,“白琴在你手里?”
“白琴,真是个好名字。”
“孙云天,你想对她怎么样!”
孙云天看着瑟瑟发抖的少女,声音越发下流,“小可爱你别着急,我怎么会想对她怎样,我心里心心念念的都只有一个你,我是真想一口一口的,吃了你。”
“你想怎么样?”
“来见我吧小可爱,别让我等急了,我这个人耐心不好。”
“好。”白苗轻轻按掉电话。
秋元总司来到华国之后,就直接住进了孙家,之后一直没有出来。警方在对面的别墅里租了房子,监视着孙家的一举一动。一辆车开进了孙家,黄月明拿出望远镜去看,然后急忙打电话向段明瑞报告。
“头,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家小白苗了。”
被孙家的车接到别墅,白苗跟着领路的人走进一个房间,门从身后被带上,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孙云天坐在沙发上,举着酒杯向他示意,“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白琴在呢?”
“不要心急,我对那种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没有兴趣。”
孙云天放下酒杯,神色悠然地走到白苗面前,他伸手摸了下他嘴唇,嫉恨地问道:“这是谁咬的?”
“白琴在哪?”
孙云天的手顺着白苗的衣领滑下,“这里也有,你们倒是做得挺激烈嘛,怎么,他技术很好?”
“孙云天,我问你白琴在哪里?”白苗抓住他的手臂,左侧肩胛如火灼一般疼痛,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长了出来,然后顺着他的脖颈一直蔓延到脸上。
孙云天发现他的变化,露出疯狂的喜悦,他痴迷地抚摸着白苗的左脸,极享受地轻轻嗅了嗅,“好香,吃想吃……”
白苗感到自己身体里有一头怪兽正在嘶吼着,他不知道自己变成什么样,很可能就像上次一样,所不同的是,他的神智要比上次清醒。他看着孙云天,唇边是冷酷的笑意,握在他手里的胳膊像枯木一样被折断,碎骨破皮而出,森白阴冷。
“白琴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孙云天狂笑,仿佛那断掉的手臂是别人的,他的眼睛亮的惊人,口中不断低语,“果然是的!果然是的!”
“想见那小丫头吗?我带你去。”
白苗跟着孙云天穿梭在孙家的别墅里,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孙云天的血,他握住手,不再去看它。
两人来到书房,孙云天在书架上摆弄两下,一扇书架移动开来,露出后面的大洞。白苗跟着孙云天顺楼梯而下,接着经过一段通道,通道的出口处是一大块空地,约莫像一个小型的广场,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力气才挖掘而成。白苗向外望去,空地上画着一个大型法阵,秋元千美抱着镜子跪在中心,她身后竖着一根木桩,白琴正被绑在上面。
“白琴!”
“嘘,”孙云天捂住他的嘴,“你不想看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吗?”
白苗定睛去看,在图阵的正前方,还有几个人。正当中是一个年迈的老年男性,他穿着藏蓝色的和服,背靠着椅子而坐,他的身体看上去很不好,每次呼吸都很艰难,好像下一秒就会咽气,他身旁站着几个黑衣壮汉和一个略显老态的中年男人。
“他们想做什么?”白苗问孙云天。
“长生不老罢了。”
“长生不老?”
孙云天很有耐心地解释,“那面镜子叫做子午流光镜,能够控制时间的流逝,秋元总司想要开启镜中的法阵,让自己的时间倒退到年轻时,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继续享受荣华富贵?他不是已经把家业传给自己的儿子了吗?”
“你的小情人不是正在调查秋元家吗,那两个人不过是替死鬼罢了。”孙云天耻笑一声,“人族就是这么虚伪的东西。”
白苗不明白,“那和白琴有什么关系?”
孙云天不耐烦地说,“只有白氏一族的纯血,才能启动法阵。”
白苗大惊,心中焦急万分,他要怎么才能救白琴,先不论神秘莫测的孙云天,只是那几个保镖样的壮汉就不是他一个人能搞定的。虽然他刚才无意识地折断了孙云天的手臂,但他根本控制不住身体里的力量。因为太着急,血红色藤蔓生长得更加迅速,几乎挤满了他的半个左脸。
秋元千美感觉怀中的镜子颤动了一下,她起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接下来她发现,镜中费劲千辛万苦理顺的时间方向开始再次变得散乱,虽然不明显,但是时间洪流的方向确实出现了漩涡。
【怎么了?】秋元总司察觉到她一瞬间的怔忪,开口问道。
【父亲,您会遵守约定,放了宫绪哥哥吗?】
【当然。】
秋元千美定下神,当作没有发现镜子的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