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
    “嗯。”
    “很多人……”
    “嗯。”
    纪翡源抱住他的半身，“我能够感觉到，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我是不可能超度了，估计怎么也得地狱……我不想被下油锅……”他终于大声哭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眼泪，原来那个传言是真的，鬼只有一滴眼泪，流下之后就会魂飞魄散了。
    “我陪着你，”纪翠源小心亲亲他的额头，“不管是下油锅还是其他的，我替你去。”
    “我很害怕……”
    “我在这里，不怕的。”
    白苗看着锁灵阵里相拥在一起的两个孩子，不自觉握紧了拳头。
    “你心软了。”苏染看着他。
    白苗茫然无措地看着他，“我知道，知道他做错了，可是……可是如果不是纪太太那样对他……”
    “然后就可以凭着这样的理由决定别人的生死？”苏染平静地看着他，却让白苗有种羞愧的无所遁形的错觉。
    “我说过，无论有什么样的理由和无奈，错了的永远都不会变成对的，抱着各种各样的借口，也不过是将自己困在一个死局里。只有承认所犯的错，才能继续走下去。”
    白苗觉得苏染的话里另有深意，却一时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楼里的煞气逐渐平复，苏染乘势抓紧，手上飞快的结印，锁灵阵内灵光大显，纪翡源死死抱住纪翠源，痛苦的扭曲着，他灵体的颜色越来越淡，眼看就要被完全净化。一道白光霍然袭来，苏染一个闪身，身后的锁灵阵却被打破了。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之处走出来，白苗不由瞪大了眼睛。
    苏染捂住渗血的左臂，冷冷道：“是你。”
    于淼没有戴他的金丝眼镜，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慑人的邪气。他嗤笑一声，“那个传闻果然是真的，堂堂穆家的长子居然是个废物，要靠灵符才能做出这种货色的锁灵阵。”
    “但总比你利用这两个小鬼要强。”苏染好不客气的还击，白苗感觉他是真的生气了。
    “真是没用的东西！”于淼看着灵体大损的纪翡源不屑一顾，他随手挥出一道气浪，将苏染和白苗掀翻在地。
    “咳……咳咳咳……”白苗被摔得浑身都疼，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苏染，你不要紧把！”
    “死不了！”
    “你才是那个幕后凶手。”苏染面色苍白地看着于淼。
    “怎么，没想到吧，苏大师。”于淼张狂大笑。
    “不，我隐约猜到了。”苏染淡淡笑道，“最开始看到这栋大楼的时候，我就隐约察觉到这个地方有些不太对劲。按理说背山面水理应是极佳的风水，但楼内却阴气逼人。后来这里有人离奇死亡，罗副总请我来这栋大楼查看，我直觉是有人在里面布下五鬼运财阵。后来又有一对男女出事，我却没有发现他们的魂魄，于是以为有人拘了他们的魂魄成阵。既然是求财，那么最近有谁大发横财呢？当然是罗副总，是人都知道他最近的身价翻了几番，可惜我并没有从他身上感应到半丝灵力，况且五鬼运财完全不需要杀人，何况五鬼尚缺二。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我发现了一样东西。”
    于淼对苏染说的话嗤之以鼻，为了讽刺他，故意问道：“发现了什么？”
    “这个。”苏染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就是被你丢掉的那张。于经理，我这个人呢，一般很少给人发名片，为什么呢，因为我喜欢在我的名片上做些小创意。”
    他纤长的手指在名片表面划过，那些紫色的藤蔓瞬时发出亮光，在空中凝结成一个微型法阵，五芒星中包裹着一团黑气。于淼的脸色开始慢慢沉下。
    “真是件有意思的事情，”苏染莞尔一笑，“这个阵法的作用其实类似于一个探测器，它可以将接触到的不干净的东西记录下来。然后于经理猜猜这张名片是我在哪里发现？”
    于淼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他死死盯着那张名片，终于回想起来，自己在拿走那些镜子的时候，顺手把它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白苗点点头，很乖巧的说：“是我在垃圾桶里捡到的。”
    “为什么于经理你的身上会有煞气？又为什么要拿走那些避邪的八卦镜？于是我假设摆下这个阵的人不是罗副总而是你于淼，情况又是怎么样的呢？为了得到更多线索，我向你的职员打听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原来，那个肚子炸了的程序员并不是第一个受害人，几个月前，还有一个清洁工莫名其妙的疯了。”
    白苗接着说：“然后我们找到了那个阿姨，从她那里知道了保安被杀的事情。”
    “于是那天晚上我布下锁灵阵，想要逼问那个保安。”苏染冷笑，“一直以来我得到的信息都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个小鬼作祟，杀了这栋楼里的人。但如果当真是他杀的，那么他的灵体必然带煞，一接触锁灵阵必定受伤。可那晚他却能在阵中自如进出，并且毫发无伤，这原因嘛，一是小鬼法力高深，已经到了锁灵阵无法伤他的地步；二就是他根本没有杀人，所以只是单纯的灵体，因为法阵对他没有反应。”
    苏染看了眼魂体闪烁的两兄弟，“从小鬼的法力感知，第一点根本不可能，否则我第一次在电梯里见他的时候，就不会轻易伤到他。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他没有杀人，只是单纯的灵体。后来这个小鬼曾试图通过白苗来阻止那些人乘坐电梯，就更进一步证明了这种可能。既然小鬼没有杀人，那为什么他的身上煞气会那么重？是有什么东西或着什么人让他变成这样？这个人会是你于淼吗？于是我又从头开始寻找线索，然后我发现，原来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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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都是胡扯的，看看就好，请勿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