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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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纪君良对苏染如此冒犯的举动很气愤,但还是疑惑地问:“那是什么东西?”纪太太趁他分神的功夫,一把挣脱他的手,发疯一样向苏染冲了过去。
“素云!”
“纪太太!”
纪君良和白苗同时大叫。苏染敏捷地闪到窗户旁,顺手把骨牌拿到了自己的手里。
“不要拿走它!”纪太太发出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像被鬼附身一样面目狰狞。纪君良心惊胆战地过去抱住她,然后对白苗和苏染大发雷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白苗其实也不太清楚苏染到底想做什么,但他直觉相信苏染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于是偷偷冲苏染使眼色,但苏染看起来没有解释的意图,只是低头翻看那枚骨牌。白苗一咬咬牙,硬着头皮道:“纪先生,不知道你最近看没看过报纸?”
“这有什么关系吗?”纪君良不明白地问。
白苗镇定下来,“那你知不知道最近发在太清区写字楼的这几起命案?”
纪君良察觉她太太的身体在听到白苗说“太清区”这几个字的时候,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纪先生,我们这次来,是想要从头讲个故事而已。”一直没有动作的苏染突然开口,他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盯着纪太太,眼镜下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她的内心。苏染的声线低沉而悠扬,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味道,他将一个离奇曲折的故事娓娓道来。
从前有一对恩爱夫妻,妻子为他深爱的丈夫生下了一对非常可爱的双胞胎男孩。但是出于某个未知的原因,妻子对其中一个孩子怀有一种莫名的敌意,她总是趁老公不在的时候,疯狂地虐待那个孩子,但却对另外一个十分疼爱。当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他老公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的。所以她老公还以为自己的妻子非常疼爱他们的这对孩子。
到了两个孩子11岁的时候,有一天,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去游乐场玩儿,孩子们非常开心。可是,没有想到游乐场的碰碰车却突然起火,大火使人们惊慌失措,推挤之下发生了相互踩踏,慌乱之中,母亲选择保护自己疼爱的那个孩子,而将另外一个孩子丢在了起火的地方。但是没有想到,现场实在是太混乱,这个母亲被人推到了地上,头部磕伤晕了过去,而他疼爱的孩子也因为惊慌乱跑,不小心受伤变成了植物人。至于那个丢了的孩子,就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很多年过去了,变成了植物人的孩子再也没有醒来过,妻子听大夫说那个孩子恐怕活不了多久,她非常着急,这个时候她听到了某个传言,又或许是某个人特意来找她,告诉她可以使用某种特殊的手段就可以挽救自己的孩子。那就是找到那个失踪的孩子,生也好,死也好,用那个孩子来继续自己疼爱孩子的生命。但是那个讨厌的孩子到底去哪儿了呢?这个母亲千方百计地四处托人打听,却一无所获。这时她想起了当年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想起那个警察因为没有找到那个孩子而一直自责着,于是她装成一副痛失爱子的样子,去求那个警察帮她重新寻找那个孩子。
“你胡说!”纪太太高声尖叫,“这些都是你乱编的,我一直都很疼爱那个孩子!”
苏染冷笑,“纪太太,我又没说那个妻子就是你,你又何必这么激动呢。”
纪君良迟疑地看着他妻子,“素云,他说的难道都是真的吗?”
纪太太矢口否认,她着急地拉着纪君良的胳膊,红了眼眶,“老公,你怎么相信一个外人的胡言乱语呢,翡源和翠源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纪君良选择相信自己的妻子,两眼冒火地看着苏染。苏染讽刺地一笑,拉开窗户,扬手把手中的骨牌扔了出去。
纪太太发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她发疯似得扑了过去,“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素云素云你这是什么了!”
纪太太狠狠推开纪君良,眼神怨毒地瞪着他,“都是那个扫把星害的,如果不是那个扫把星非要去游乐园,怎么会害到我的宝贝变成这个样子!”
“素云……”纪君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太太。
“你不要叫我!”纪太太已经彻底崩溃了,她歇斯底里地大吼,“纪君良,没有资格说我!这都是你和那个狐狸精的错!我恨不得杀了你!”
纪君良呆若木鸡地看着已经疯魔的妻子。
“都是那个狐狸精害的,”纪太太泪流满面地大笑,“我就知道她不会这么放过我,别以为她投胎做了我儿子我就不认识他了。狐狸精!我要杀了她,我一定杀了她……”
“素云……”纪君良胆怯地看着神情癫狂的妻子,他没想到,原来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记着那件事情。
“纪君良,你以为我会忘记那些事情了?你以为那个狐狸精死了,我就可以把你们做下的恶心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吗?你知道她死的时候对我说了什么?她说她会一直缠着你,做你的孩子,陪着你一辈子!当我第一次看到那个扫把星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一定是她!他脸上的那个酒窝和那个狐狸精一模一样,那个孩子一定是那个贱女人变的!”
苏染冷眼看着这一出闹剧,他摊开手,那枚骨牌派依然完好无损的躺在他的掌心里。纪太太显然没想到,一下子呆住了。
“我对你们之前的恩怨情仇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想知道这枚骨牌是谁给你的,他给你的时候说了什么?”
“我不能说……”纪太太喃喃道。
“不能?”苏染轻巧地捏着骨牌,“你相不相信,这一次,我不会再逗着你玩了。”
纪太太见势不妙,大喊道:“我不知道!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给我的,他说只要把这枚骨牌放在阿源的左手心里,就可以压住他的魂魄。然后再找到那个扫把星,就能把他的命接在我家阿源的命格上,他们是双胞胎,两身一命,就算是阎王爷也没有办法!”
“那要是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呢?”白苗问。
“他说没有关系的,只要那个扫把星还留着一缕魂魄,他就能替我家阿源换了命格。”
那么那个孩子呢?白苗没问出口,恐怕只有魂飞魄散这一个下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