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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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外国的天空是一种清澈的蓝色,很清灵,很静澈。
维斯蒂尔学院招收了一批新的学生,来自各个国家,有着各种肤色,各种年龄,带着各种表情,以各种不一样的姿态迈进这所学校的大门。维斯蒂尔学院是德国一家很有名的贵族私立学院,这里的师资是很好的,有着各种不同的响亮的称号。来到这里的学生除了要有惊人的天赋之外,家里的条件也是必不可少的。
钟可用半年的时间学会了德语和英语。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不可思议的聪明。如果在一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在一年内学会两个国家的语言,他一定会说那个人是神经病。但是,现在的他真的做到了并且用了更短的时间,学了更多的东西。忽然想起默笙信上说的话,他说其实自己一直没有长大。他笑了笑,一直没有长大,是啊,有他在,自己怎么会长大呢?!
维斯蒂尔学院的环境很好,是一栋很大的城堡,四面都是漂亮的欧式建筑,楼的层数不算高,却有一种很庄严的压迫感。钟可不喜欢这个地方,来到这里,他第一次觉得天安门广场是那么的有感觉。
第一天报道,没有人来陪着,他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走停停,在这个超大的建筑里假装成一个迷路的孩子。其实,他也真的迷路了,他忽然而来的迷惘,像是一道没有尽头的路!他必须走下去!如果他想要见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可是,他害怕,这是世界,就像那个人的名字一样陌生,没有一丝一毫的熟悉感,清澈的天空也是冷的。冬天!却没有一场雪。心里有些失落,那几年,他都和他一起,打雪仗,打到浑身是汗!拉了拉自己脖子里的领结,又看看自己薄薄的白衬衫,这个地方,应该是中国口中的秋天吧。还是初秋,总是有着淡淡的橘色的光,却温暖不了任何一个人。
他的宿舍是一楼最右边的那一间,他推开门的时候,灰尘撒了他满头满脸。他看着这个明显有几年没有人居住的地方,忽然就笑了起来。中国人,在外国就着这么没有地位。可是,他好像爱惨了那个叫中国的地方!如果自己没有成长在中国,就不会遇见那个让自己那么无忧无虑的萧默笙。
他默默的环视一周,轻轻笑了,去宿舍管理那里要了一副清洁用具,开始着手打扫起来。他没有做过这种工作,却做的十分认真。他答应过萧默笙,自己会好好的,会尽力把15年缩短,尽快回去,尽快。。。
收拾完房间,把所有的东西归类放置,他看了看另一张空着的床,皱起了眉头,两人的宿舍么,自己。他忽然深深的呼出一口长气,自己,应该没有室友吧。也好,这样就省去了要和别人和平相处的障碍了。
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行李箱里摸出一本笔记本,封面是一朵妖孽的生长的向日葵,开的特别的恶俗。不过因为是萧默笙送他的东西,所以他一直小心的留着。萧默笙在笔记本里写了一句话,他说“躺在向日葵上,即使悲伤,也会望着太阳。”刚开始看见并没有什么感触,但是,现在再看看这几个字,心里就一怔,萧默笙,永远都是这么的了解他。
不知不觉中,他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277号宿舍的门忽然开了,在门口站着一位面容冷峻的少年,他拉着的行李箱是个超大号的,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睛,他的唇紧紧的抿着,谨慎的环视了一周,转身开了开关。而后就沉默了,他的眼睛是一种苍黑色,就是黑色的眼瞳微微泛着一种亮晶晶的白色。
环视一周后,起身走到趴在桌上睡得一脸无害的少年身后,凑近,听见少年嘴里一直在说一个词,他说“陌生!陌生。。。。”一遍比一遍忧伤,声音里的无助足以让所有人发挥圣母的光辉。
少年却忽然笑了,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一个室友,还是和自己一样的中国人。真是,值得期待啊。他转身坐到了自己的床上,中国的少年,我们两个人,会变成朋友吧。
钟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床上的,大大的白色被单反射着外面太阳的光,有些刺眼的温暖。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床对面,那是,谁?!
少年早早起床去拿来了一些厨房用品,简简单单的做了几个菜,就出门跑步去了。围着这个超大建筑跑了整整一圈,累的整个人几乎虚脱了,他晃晃悠悠的回到宿舍,就看见那个中国的男孩一脸怔怔的坐在床上。可能是听见响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愣了愣,才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来。
少年没怎么在意的对着他友好的笑笑,转身去了厨房,端出两盘中国菜,西红柿炒鸡蛋和炒土豆丝。地地道道的中国口味,中国的家常菜,看的钟可猛咽口水!天知道这半年来他是怎么过的,一天到晚的牛奶面包,吃的他都快吐了!
少年看着他一脸的星星眼,笑着扶额“一起吃吧,不过,要先刷牙。”
钟可一愣,这个人是中国人!虽然高大的身形比较不像,而且五官也比较深刻,但那确确实实是中国话,中国人。他突然很想哭,多久了,半年了吧,没有见到中国人了。自己的室友是一个中国人!天啊,这足够自己乐上好几天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在床上翻下来,穿上拖鞋就往洗漱间冲。
少年看着他的背影,又笑了起来。挺有活力的啊。
钟可出来的时候,发现饭桌上又多了一碗白米饭,他惊讶的看着少年,眼里的崇拜简直可以媲美滔滔江水了。看着少年含笑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嘴角可疑的液体,又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少年看着这个笑容微愣。钟可的长相比较清秀,脸蛋有些婴儿肥,笑起来的时候一个眼睛大一个眼睛小,嘴巴还有点不太协调,总之就是有点贱兮兮的感觉,挺欠抽的。可是这种傻愣愣的样子也挺。。。温暖的。少年淡定的下了定义。
“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叫顾天。”少年伸出白净的手掌,笑着看着努力扒饭的男孩。应该是和自己差不多大吧,为什么会比自己小这么多?!笑起来傻傻的。
正在吃的两个腮帮子鼓鼓的钟可,费劲的咽下嘴里的饭,放下左手的筷子,在自己的白衬衫上蹭了蹭,笑嘻嘻的回握“我叫钟可。”说完又低下头开始扒饭。。
钟可,好名字。好吧,他承认,这名字挺好记的。
“顾天?!你叫顾天?!”忽然像是想起什么,钟可喝了一口水之后,又一脸好奇的开口。
顾天咽下一口土豆丝,点了点头。不明白,自己这个钟可兴奋个什么劲?!自己叫顾天,很奇怪么?!
“那你有没有一个弟弟或者哥哥,叫顾地的?”钟可咬着筷子一脸的傻逼样,还笑的贱兮兮的的。
顾天闻言扶额!这孩子,这思想!典型的败坏社会风气啊!“你在想什么啊!真是的。”想了想说道“那要是按你的逻辑,你岂不是要有一个叫钟义的家人!?”
这次轮到钟可郁闷了“什么钟义啊,听起来跟中医一样。我妈妈才不会允许我家出现这么没品位的名字呢。”
挑挑眉,没有继续说话。
第一天上课,分班是个很大的问题。不过钟可的班主任是个美籍华人,长的也很英俊,很和善。钟可学习的是造型师,这个对于流行元素的掌握是要很精准的,并且还要有很深的色调搭配能力,眼睛的明锐度也要很高。
至于顾天,他学习的是策划,各种策划一把抓,听说是个极其让人吐血的行业,总是,钟可并不是很清楚。
顾天是个很狂妄的人,他的笑容和姿态都是嚣张的,透着一种不容忽略的霸气,总是把钟可震得一愣一愣的。
钟可是个傻逼,这是顾天认为的,他觉得钟可的存在就是为了让这个世界知道,一个傻逼也可以活的这么快乐。比如钟可不会做饭,比如钟可不会洗衣服,比如钟可的很多毛病。可是时间久了,顾天也觉得自己是一傻逼了。
比如说,从来不会关心人的自己可以为了钟可做很多事。只是为了这个叫钟可的傻逼会对他贱兮兮的笑。
吃完晚饭的两个人闲闲的去操场遛弯,钟可不喜欢这个有压迫感的巨大建筑,但是没有办法,这里的一切都太过于虚假,出了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少年之外。钟可觉得自己越来越喜欢和顾天在一起了。顾天就像是萧默笙,都是一样的对自己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晃晃悠悠的走到一个转角,和另外一个人撞了个正着。钟可摸摸自己被撞得有点发晕的脑袋,眨了眨眼睛看清对面人的样子。
顾天在他的身后,观察了一下局面,开口“喂,钟可,你没事吧!?”语气拽拽的,狂妄至极。钟可知道他是在关心自己,转过头对着他僵硬的笑笑。
对面的人也在努力辨认,过了一会儿,操着一口不算流利的英语问了一句你没事吧?搞得顾天和钟可猜了半天。钟可笑笑表示没有什么大碍,转身就要走。被后面的少年叫住了。
“What“syourname?”钟可有些惊讶,不过想了想又释怀了,毕竟这人是在外国,学会英语很正常,再说这又是常用语句。
他转过头,笑笑“Myname“sseven。”seven,默笙给自己起的名字。
少年笑了笑“Myname“s本乡井野。I“mdelightedtomakeyouracquaintance”
日本人!钟可和顾天都大大的吃了一惊!
只是,他们都没有猜到,这个日本人,会是他们中间的一个障碍。
一些事,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