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彼岸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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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跟随鸿颜来至一片树林前,鸿颜只是静静地站在那片树前,公子疑惑不解,上前,“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鸿颜回头,一抹清清的微笑,眼一挤,调皮道,“你猜猜。”
公子拿着白玉折扇,有下没下地请打在另一只手上,脸上沉思着鸿颜的问题,那样严肃认真。公子虽不知道鸿颜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是他清楚定时什么惊喜。鸿颜做事出人意料,心意出奇,对于他想给你看的新鲜事,你是永远也无法猜到的。“定是什么新奇的事情。”公子坚定地看着鸿颜,在谪仙的脸上看见这么可爱的表情,鸿颜噗嗤一声。
“哈哈,这么小姐怎如此之可爱销魂。”鸿颜飞至公子前,一手挑起公子的下巴,蓝眸带上轻佻的戏谑,完美的嘴角勾起一抹贼笑。
公子刹楞,眨眼带上大家闺秀的羞涩,还配合的打掉眼前“登徒子”的淫手,头微微侧扭,“公子,你带奴家来此地可不会是只想见奴家的闭月羞花吧。”语气中带着丝丝撒娇的意味。风一吹,将这撒娇的味道传播与四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弥上暖暖的甜味。
“既然小娘子都这么说了,在下哪有不解小姐之惑。”说完,身轻如燕,轻飘在树林之上。半盏茶,鸿颜落地,朝后面的公子大声道,“跟紧我哦,不然我可就不管你咯。”徒步进入林中。
公子紧随其后,他不仅好奇而且期待着。来到这个地方,虽依旧是漫天飘雪,但是温暖却不似那般冷,越靠近树林,越温暖。这林子像是大暖炉,在这个天寒地冻中,如沙漠中遇见甘泉。
公子很好奇鸿颜的走步,但是一会他就明朗了。这林中布置了某些特殊阵法,公子对阵法也是有些知晓的,但是见鸿颜这奇怪走法公子却是毫无头脑。突然鸿颜停了下来,只见他蹲下身来,在一棵紫色的树边,伸手挖着什么。公子满怀疑虑,走进一瞧,鸿颜手中多了一个透明的瓷瓶,瓶中却是一条墨黑的小蛇。
公子刚想说什么,鸿颜抬眸,两人面面相觑,公子一点头。鸿颜大开瓷瓶,将瓶子轻轻地置于地上,然从怀中取出玲珑,在食指上一划,鲜血如花,滴落在小蛇身上,黑色的蛇皮在碰到鸿颜的鲜血时竟然开始蜕变色彩。转眼间,小黑蛇变为小黄蛇。公子奇怪鸿颜为什么还不把手伸出瓷瓶,那蛇眼睛一睁,阴狠的眸光四溅,一个箭的速度已经咬上了鸿颜的食指。
公子见此情景,一个箭步上前将鸿颜的手从瓷瓶中伸出,那蛇紧咬着手指不放。鸿颜伸手一拍公子的手臂,“没事的,它可是在为我疗伤哦。”鸿颜指着指上的小黄蛇解释道。
公子原本还是将信将疑,但看见鸿颜神态自若,想来鸿颜的话,便放开抓着的手臂。“原来你来这里是来疗伤的啊。”
“原本不是来疗伤的,只是顺带罢了。”手上的那条小黄蛇放开齿牙,顺着鸿颜的手指爬到手腕,然后团团的绕着,如一块纯黄的暖玉般。
原本留着鲜红的血液变为了淡紫色,神明般的俊脸上没有丝毫变化,经过刚刚的情况,这次公子也只是心中有所明了,但是眼眸上仍旧不可抑制地带上诧异。
“嗯,好了。谢谢你哦,小黄金,等等带你去泡温泉。”鸿颜指腹轻柔地抚摸着手腕上的蛇。“下面才是要带你来的目的。”鸿颜回头嫣然一笑。转身飘然往里,公子见鸿颜一笑,微楞,收起白玉折扇。
飞至最后一棵紫树前,鸿颜停滞下来,“公子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咯。”
“嗯,我想鸿颜这么神秘地想要我见到,那肯定会让我大吃一惊的。”公子走至鸿颜旁边,“那颜儿快带路吧,我现在已是迫不及待了。”
鸿颜拉起公子的手,一路朝里走去。林子的尽头,豁然开朗。公子看着眼前的美景,却是喟然叹之。鸿颜对公子震惊的表情已是心之于明,咧嘴灿烂的笑着,师傅果真没有骗我。
公子仍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眼下的风景:林子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山谷,谷中处处漂浮着花香,淡淡的,不知是何花香。远处可见一道气势宏伟的瀑布,大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壮观。谷中散播着薄薄的飘渺,看不清谷底是有何物,而自己站在上端,大有腾云驾雾的飘飘欲仙。俯览这秀丽美景,有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气势。林外是冷天雪地的寒冷,林内却是春暖花开的舒适,这绝对是不可思议的天然一画。如现在有笔有纸,那么公子将绘画下这令人如痴如醉的仙境。
“走,我们下去泡温泉。”鸿颜一跃而下,步履轻盈,如展翅翱翔的仙鹤,飘然而下。
公子也终身一跃,堕入着飘渺的云雾中。
从上往下看,你看到的是万丈深渊,而从下往上看,你见到的则是伸手可触的矮丛。“这是因为视觉差异造成的。”鸿颜的声音在公子耳旁响起。
公子眼眸一闪,忍俊不禁,“知我者,鸿颜也。”鸿颜一手搭在公子肩上,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拈花一笑。
漫步谷中,放眼望去,谷中的大平地上一片殷红,神秘而妖艳,如血的海洋,要吞噬你。“这是彼岸樱花,此花如彼岸花那般如血欲滴,形似樱花那般烂漫,但却不及樱花那般会凄凉的飘落逝去,它一年只在秋季落去,冬天绽放它的生命。”
海洋伸手摘下一朵彼岸樱,“它是我师父的心血。师父在我出门前就将许多事记载在册,藏在马鞍下,在出园时我才发现这本册子。”鸿颜手中多了本小册子,递给公子。
公子翻开册子,其中就有记载这彼岸樱谷。聚精会神地浏览着册子的公子,那般的吸引眼球,谷中暖洋洋的,鸿颜褪去那件狐皮大衣,置于彼岸樱树上,扯了扯胡天胡帝的公子,“走,带你去泡温泉。”
白色的身影迈入红色的海洋中,公子却是悠闲漫步在花海中。公子置身在花海中,今天的他见到了许多的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树林,不可思议的蛇,不可思议的谷,皆因这不可思议的鸿颜。刚刚在上面闻到的花香就是这彼岸樱,那磬人心脾的幽香,让人沉迷于中,乐不思蜀。
花海的尽头乃是一汪迷雾缭绕的温泉,公子兴致勃勃地来到泉水前。鸿颜早已泡在这暖泉中,脸上的白色渐渐隐去,红晕爬上脸蛋,整个人看起来那般怡然自得。
“子馨,你快点下来呀。这里泉水可以一宝呀,不仅有治病疗效,还能让人体畅心胖。一句话,好东西。”还有眯着眼眸,一手招着公子过来。
公子的玉手伸向腰间,将腰带解去,衣袍随之被褪去,落在地上。温文尔雅的俊容上,没有因赤裸的站在鸿颜面前而染上红晕,修长的身材,白皙的肌肤。
“子馨,你父母真的没有给你取错名。这么白皙,难怪单字馨。要不我叫你‘宁馨儿’怎样,我觉得这很适合你。”鸿颜看着这活色春香,手指挑拨着泉水,眼中却是心血来潮的激动。“你看你着白玉的手,连那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是那样的白净晶莹,平常见你使用那把白玉折扇,竟未发现在它们已是一样的。真是容貌整丽,妙人仙姿。恒握白玉折扇尾,与手都无分别。你说你这双玉手,我都嫉妒了。”
公子听着鸿颜对他的赞美,漆黑的瞳仁迸出柔水的温柔,性感的嘴唇微微上扬,“能让颜儿嫉妒,乃是我的荣幸呀。原本我也是嫉妒颜儿的蓝眸水晶,现在颜儿嫉妒我的玉手,我的心里那根天秤竟然成平的了。”公子步入水中,坐在鸿颜身旁。
鸿颜不接他的话,沉默着。
“可以说说刚刚那是怎么回事。”公子也闭上双眼,享受着温泉。但是眉头却依旧是轻皱着。
“我也不知道,我只要看见那个场景,内心深处却是瞬间被黑暗所取代。我曾经有次见到这个场景也是如今天这般。”鸿颜从容自若,“哥哥曾说我小时受过一次痛苦经历,每当见到这一场景就会变成另外一人。”
平静地讲述着,没有波澜起伏,鸿颜其实也想知道那次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却是闭口不谈。久而久之,鸿颜也想明白了,不知道只是为我好罢了。
鸿颜的回答,公子也不想追问到底。“颜儿,为什么要救冥衣。”
“救他只是为了完成师命。”
“你师父与他叶家也算颇有渊源。”公子道。
鸿颜斜睨着公子,公子对上蓝眸。
“据说三百年前,鬼才龙毂曾遭人下隐毒。此毒乃是天下排名第二的剧毒,当时龙毂也是无法解此毒。在遭月辉追杀时,有位叫刘心的女子救了身中剧毒的他。在女子照料下,龙毂过的很恬静淡泊。
有次龙毂上山找解药,刘心乘他不在将渡药服食下。晚上将龙毂迷昏,与他发生了夫妻之事,龙毂很奇怪,竟然不对那女子负责,并且离开了。
直到刘心嫁给叶家的当家叶墨,龙毂才知道自己的隐已经被刘心所解。当时龙毂去江南叶家找她,她却已是大腹便便。龙毂在那次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人间蒸发,无人知晓他的生死。只知他离开的时候是那样的肝肠寸断,那样的哀伤。
后来叶家的子孙却很奇怪的是全部是短命鬼。有人说龙毂下了诅咒在叶家的子孙上,又有人说叶家的后代只是有某种遗传的恶疾,还有人传闻叶家的老祖宗做了盗人祖坟的勾当被下了降头。
众说风云,叶家子孙之谜也算着云帆大陆的迷头。”公子细细道来。
“其实那个中隐的实际是那刘心,她为救师傅,替师傅挡下了那一箭。
刘心,师傅曾经救过她家人,之后她就一直缠着师傅,说什么要对师傅一生相许。当时师傅认为最后悔的就是救了她的父亲,然后被这黏人的女子缠上。刘心在跟随师傅一年中,对师傅也算是无微不至,不管师傅怎样奚落她,她就是那般死皮赖脸的跟着师傅,还大胆地称呼师傅为相公。这让师傅一度恼火,不过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师傅说习惯也算是个可怕的东西。
一次救了叶墨,叶墨对刘心一往情深,他见师傅常常这般冷落刘心,几次三番的劝师傅,让师傅珍惜眼前人,但是师傅置之不理。
月齐3年,师傅遭到了月辉军队的围杀。在夜黑风高的晚上,师傅还要顾及刘心,一个不留神,被利剑上了手臂。在黑暗深处,一个黑影伺机而动。刘心见到那个黑影向师傅的后背射出的箭,一个挡身,箭没入胸口。师傅见刘心为他受伤,心中愧疚不已。带上受伤的刘心逃去,在为她疗伤时,才发现她中的是隐。
师傅为了医治她,不惜跋山涉水,寻找药草。刘心看见心爱的人为了她这么的辛苦,心中亦是感动不已。
有次师傅上白山,寻白灵。下山时却是伤痕累累,然还一无所获。刘心见师傅为了她寻药次次都是这般的累累伤痕,就留书离去。其实刘心知道师傅对她没有任何的儿女感情,有的只是那份愧疚罢了。
直到师傅找到刘心时,她已嫁给叶墨,并且已经诞下一子。她见师父这般内疚,却是笑着叫师傅不要为其感到愧疚,一命报一命,没有什么愧疚可言。她说他过的很幸福,师傅见她过的开心就离去。
师傅在族里潜心专研着解药,但是没有白灵什么都是无稽之谈。
这些都是师傅小时候告诉我的,我以为只是哄我入睡的故事,不想竟是真的。”鸿颜阐述着龙毂的故事,心中对感情一事使人憔悴感慨道。自己却没有刘心那样的幸运,发现在自己爱的人不适合自己,放手才是对幸福的追逐。
公子凝视着鸿颜,不放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手抚摸上鸿颜的脸颊,“颜儿不是有为兄吗,为兄相信能给颜儿带来幸福,而不是拖累。”
鸿颜摸上脸上的手,咧嘴而笑,“我当然相信我的公子会给我带来幸福的。好兄弟一辈子,我怎么会忘呢。”清澈的眼眸中,透入着浓烈的友情,丝毫不显其他的感情。
也许是受了伤,也许是有点迟钝,鸿颜对公子的感情有的只是单纯的兄弟之情,他不曾想过超越友情的爱情会在两人之间生根发芽。
公子见到这么迟钝木讷的鸿颜,心中失落之情充斥着,但又是那般的无奈。
“等我游完列国,我就来这里安居,子馨要不一起?”
“嗯,这里是个好的栖身之地。”公子想着能与鸿颜定居于此,这种安静惬意的生活,是自己曾向往的。佛曰,‘三千繁华,弹指瞬间,百年过后,不过一捧黄沙。’在这短暂的人生中,能与自己心爱之人,相守一生,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