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十里外空山冷雨,陈王府红蜡鞭刑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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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凉风。
    陈蒨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门内烧着蜡烛,从窗外看,里面一片暖融融的景象。
    此时此刻,韩子高应该就在里面,穿着那件鲜红的衣服,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残灯如豆,照着他那张莹白如玉的脸,他就像个妇人一样,静静的等待着君王临幸。
    一想到他的脸,陈蒨就有些迫不可待了。
    他迈上台阶,伸手推开了大门。
    红木门应声打开,桌案上摆着一盏红烛,刚刚烧去了一半,地下散乱的堆放着那件新娘的红妆。
    什么都有,就是没有韩子高。
    陈蒨的战利品不见了。
    “来人,为本王备马。”
    仆人目送他们的王爷出府,那张脸阴沉的有些吓人。
    那么,韩子高去哪儿了呢?
    此时的子高也有些迷茫。
    在他的心里有一个秘密,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
    他当初选择从军,并不是父亲的意愿,而是他自己的意愿。
    他是从家中偷偷溜出来的。
    他知道父亲有一位好友叫汪坎,现在正在陈将军帐下做谋士,当然,那时的他并不知道陈将军就是他十三岁那年遇到的子华。
    于是,他模仿父亲的笔迹,写下了那封信,带着信来到了汪坎府中,就有了故事最开始的那一幕。
    子高骑着马,天地苍茫,他又能到哪儿去呢。
    家是回不去了,父亲一定会将他乱棍打死。
    军营他就更没脸回去了,那天陈蒨将他抗走,是有目共睹的。
    汪坎府中?他该怎么向汪坎交代,说陈将军看上他了?那是打死他也说不出口的。
    一下子,子高突然感到自己孤立无援,天地那么大,竟没有他的落脚之处。
    寒风吹着他的身体,透过衣服里的夹棉,打到他的皮肉上,刺骨的冷。
    若再在这里迟疑下去,他恐怕就要冻死了。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来——华皎。
    就在陈蒨来军营的前一晚,华皎曾将他带到自己的府中,对他说了一番话。
    “如果有一天,你无处可去,就来找我吧。我跟陈蒨不一样。”
    那时候子高还不明白华皎说这段话的含义,现在回想起来,才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事到如今,好像也只能去找华皎了。
    子高调转马头,向华皎的王府行去。
    不知走了多久,子高感到头有些发沉,当时从陈蒨府中溜出来,只想跑得远远的,千万别让他追到,却没发现,回过头来的时候,自己居然已经跑出这么远了。
    胯下马似乎也在抱怨着主人的奔波,走起路也不似先前那般精神。
    就在子高觉得自己快到了的时候,他恍恍惚惚看到街角处站着一个人,也骑着一匹马,那个人站在阴影里,他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却产生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子高轻轻的拨过马头,尽可能远离那个街角。
    就在这时,街角的那匹马突然动了,以很快的速度向他靠近。他听到踏在地上的马蹄声,每一步都令他感到恐惧。
    挡在他们之间的那层浓雾一点点拨开,他最不想见到的那个人,终于出现在了他面前。
    陈蒨的脸色,阴沉的有些可怕。
    子高紧张的去踩马镫,却踩了个空,身子一歪,险些掉下马去。就在这时,有一只厚重的手掌托在了他的臂下,陈蒨那张阴沉的脸,已近在咫尺。
    “这么晚了,为何不回府去?
    陈蒨开口很温和,与他那张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反而让子高感到更加恐惧,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前兆。
    “我。。我出来走走。”
    他明明没有做错事,为何现在却感到这样的不安。
    陈蒨在他肩头拍了拍。
    “回去吧。”
    陈蒨走在前面,子高似乎理所应当的跟在后面,可是他却没有跟过去。
    他虽然害怕,大脑却十分清楚,他不愿回去做陈蒨的禁脔。
    陈蒨向前走了几步,也停下了马脚,调过马头来,远远看着他。
    “这个地方,好像离华府特别近。”
    子高听他提起华皎,就好像听到了救星一样,忙答道。
    “是啊,西秦王邀我到他那里住几天,我就不跟你回去了。”
    陈蒨发出一阵冷笑。
    子高还没来得及理解笑的意思,陈蒨的马就像一道闪电,迅速掠过他的身边,他感到有什么滚热的液体溅到了自己脸上,紧跟着,就是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你。。”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马跪到了地上,马头已经被人削去,血浆从伤口里喷涌而出,溅的到处都是。
    陈蒨站在不远处,手中的长剑还在滴血。
    “你若再敢去找华皎,便同这匹马一样的下场。”
    一字一句,都冰冷的可怕,侵蚀肉骨,万念成灰。
    子高抬起头来,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个男人,真的还是那个为他解读兵书,夸他英勇的临川王吗?
    他不知道,他闭上双眼,感觉天地都空了。
    陈蒨擦干了剑,收回鞘中。驾着他的马走了过来,将他的战利品重新提上他的马背,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回到陈府,已是深夜了,四处寂静无声。
    几个仆人接过王爷的行头,将马牵走,陈蒨扛着子高回到了子高的房内。
    蜡烛已经烧尽了,陈蒨将帐子掀开,放下肩头的人,又走到案前,续点了一根蜡烛。
    幽暗的灯光映着子高那张脸,洁白无瑕,美得不可方物。
    陈蒨俯身想吻他的嘴,子高故意将头侧过去,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陈蒨并没有被他的眼泪感染,起了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相反,被韩子高这样无声的拒绝后,他又想起了今晚之事,胸腔里一股无名怒火砰的一下燃了起来。
    他一把揪住子高的领口。
    “华皎究竟对你说过什么?”
    他还记得,那天比武之后,华皎曾对他说,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果然那时的华皎,已经预料到了今晚的局面。
    想到华皎在处心积虑的算计他,陈蒨就有一股想杀了他的冲动。
    偏偏这个时候,子高伤心与惊吓混合在一起,加上对陈蒨杀马的痛恨,并没有张口回答他的问题。
    这就更进一步的激怒了陈蒨。
    陈蒨无处发泄,一怒之下,走到门外取来一条马鞭,将子高按在床上,一把撕碎他的裤子。
    子高感到他动手,以为他要行龌龊之事,张嘴就骂道。
    “枉你堂堂一个将军,如今竟做这等卑鄙下流之事,简直比流氓地痞还不如!”
    陈蒨正在气头上,听到他骂,扬起手就是一鞭。
    子高感到屁股上火辣辣一阵疼痛,赶紧抓起被褥,咬在口中,好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陈蒨本来想听他求几句饶,也就罢了,如今见他死忍着不肯出声,更加恼怒。
    一连好几鞭抽下去,打的皮开肉绽,鲜血顺着大腿直流,染的身下被褥都成了红色。
    陈蒨是个当兵的人,比寻常男子手劲要大许多,加上子高细皮嫩肉,哪经得起这么重的鞭子,没过多久,他就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陈蒨盛怒之下,并没有注意到子高昏厥。依旧甩着马鞭,在他臀上抽打。
    发狠的打了一阵,鞭子落下,如石沉大海一般。
    陈蒨有些不耐烦了,再次喝问道。
    “华皎究竟对你说了什么?快说,免受皮肉之苦。”
    这句问话并没有引起子高的反应,他依旧趴在那里,动也不动。
    这时,陈蒨才发觉到他是昏了过去。忙扔下马鞭,将他抱入怀中,伸手探他鼻息时,已经奄奄一息了。
    陈蒨意识到事态严重,赶忙推开门,叫小厮们去请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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