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或好或坏,我们都承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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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berta靠在铁栏上。他们三个,太熟悉了,以致于,她清楚的知道Abel是那样的爱着Windy,而自己,却始终飞蛾扑火的跟在Abel身后。Alberta从来不是个拖拉的人,Alberta从来不会让自己不好受,但是这段感情,她却是真的放不下。
“你守在楼下?一直守在楼下?”Windy问道。
“咱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宝贝……”Abel认真的看着病床上的Windy。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Windy不是第一次进医院。每一次都能让Abel痛到极致。“我们不适合吵架你知道吗?我们都承受不起,你为谁病我都不管了,我们好好的,好不好?什么都不管,或者,咱别这么执着,或许段淇念他喜欢若有若无呢?咱可以换个策略……”
Windy受不起,Abel这样沉重的爱,却贪念这样的温柔。他现在还不知道,多年以后,他是多么想要Abel陪在自己身边说“我们要好好的……”
“嗯,我们不吵了……再也不这样吵了。”
段淇洛坐在边上半天没说一句话,可怜了Abel早早的被打发出去。瑾瑜打破了沉默“我明天就可以出院”
段淇洛依旧没搭话。
“那天谢谢你送我出来,你看,你都救我两次了,谢谢……”
“小乞丐……”
“什么?”他不知道昨天最后听到的,是不是事实,更可信的应该是幻觉。但是现在呢?如果是昨天,他可以说是自己不清醒,出现了幻觉,那现在呢?“你说什么?”
“我说,小乞丐,你是小乞丐?”
瑾瑜看不出来段淇洛是怎样的表情,不像段淇洛,也不像段淇念。
他的手覆在瑾瑜的脸上,温柔的,瑾瑜不想打破现在的宁静。他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那一滴泪,落在段淇洛的指腹,灼热而冰冷。段淇洛像烫伤一般抽回手,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椅子被突然的大力掀落在地上。茫然的眼神,隐忍着愤怒,似乎刚才那般温柔的人不是自己。
瑾瑜的泪不值钱,至少,瑾瑜的泪,段淇洛不会心疼。瑾瑜的泪却都是为他而流。瑾瑜不是不坚强。段淇洛,他厌恶极了,这样的泪,好像全世界就你最悲情似的。
段淇洛似乎也是在竭力让自己接受自己荒诞的想法。瑾瑜的泪好像能让周围冻结,瑾瑜的泪让段淇洛不禁颤抖。六年前,段淇洛掐住瑾瑜的脖子,几乎是要将他置于死地。最后却是瑾瑜的泪拉回了段淇洛的理智,救了瑾瑜一命,段淇洛觉得受伤似乎还留着当年瑾瑜的泪留下的温度。灼热到现在,冻结到现在。
瑾瑜朦胧着双眼,看不清楚段淇洛的样子,却能感觉到段淇洛杂乱的心情。像一洼搅乱了的水,浑浊的,荡漾着,就像眼里的泪。他猛地起身攥住段淇洛的衣袖。像极了当年,他们还是十七岁的时候,瑾瑜站在段淇念的身后,死死攥着段淇念的一角,不敢看眼前的段父。
瑾瑜那时候以为,他们可以逃的,逃到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即使有人追杀,他们可以边走边躲,躲躲藏藏,战战兢兢,或许他们就会走到白头。可是,他忘了,那是段淇念的父亲,而他的父亲是黑道的霸主。
而现在,他死死的攥着段淇洛的衣袖,因为他知道,他想要离开。“念……你记起了……是不是?”全然不顾因拉扯而拽出的针头,手上的针头拽着,生疼,慢慢开始渗出了血。
段淇洛现在是慌乱的,这个人,让自己有一种背叛了欧阳羽的感觉,不只是欧阳羽。还有道上那么多的性命,还有狂澜,还有段氏。
段淇洛想扯开瑾瑜的手,瑾瑜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死死的攥着不放手。段淇洛又加大了力气,扯开瑾瑜。瑾瑜从床上跌落下来,被掀倒在地上,手上的针头段在皮肉里。疼得刺骨而绵长。终于,瑾瑜看着段淇洛走出去,终于,段淇洛仍然是段淇洛,狂澜的总裁,那个冷漠精明的段总裁。
瑾瑜不敢擦干眼泪,甚至不敢停下流泪。他阻止不了心痛,也不想抑制这样的疼痛。他怕,痛过之后,没感觉了,他怕痛过之后,他会误以为这是幻觉。就像昨天一样,他是真的叫了自己小乞丐。继续心痛,那么,他还可以幻想段淇念还是记得的,自己仍然是他的小乞丐。
段淇洛一出门,Abel就冲了进来。段淇洛是冷漠的,Abel早就知道,他更清楚的看见现在走出去的段淇洛有一丝震怒。
瑾瑜跌坐在地上,手上的血越来越刺眼,Abel却不敢说一句话。这样的瑾瑜,他没有见过。瑾瑜十八岁的时候,秦桐就知道他了,那时候的瑾瑜,天真、阳光,除了刚救出他那会儿他很安静外,其他时候都是很活泼的,像一个没有烦恼的少年。
而,现在的瑾瑜,现在的Windy,他没有见过。让人心疼的,让人不忍的。坚强的,隐忍的瑾瑜。Abel甚至觉得,现在任何微小的声音都有可能将他打碎,然后像风一样飘散。所以,Abel不敢动,不敢说话。即使他清楚的看见他在流泪,即使他清楚的看见他的手上留着血。
“怎么会这样?”说这话的是护士长。护士长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一幅情景。病人跌坐在地上,输液的药瓶碎落在地上,药水满地都是。针头估计是已经断在病人手上了。而病人的家属就无动于衷的站在一旁,静静的,像一幅凄美的画。护士长以为两人是吵架了。
“怎么会这样,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护士长要去扶起地上的瑾瑜,一边吩咐着身后的护士,准备药。Abel这才反应过来,直接上前把Windy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护士长有些脸红,可能自己刚才是误会了。Abel小心翼翼的安放瑾瑜,没见护士长一样“是不是要做个检查?”
护士长接过话“我已经让通知医生过来了……”护士长也知道住在高级病房的这个病人不简单,医生专家都随时候着。
起先本以为什么暴发户的儿子,或者什么高官的亲戚,铁定了不是什么好人。大晚上的过来,闹得全医院沸沸扬扬。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