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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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若有前世,我们是相识的吧?相识的吧。。。。。。
醒砚还在恍惚,张纯却在旁边急道:“那便是文华公子啊!公子亲自相请啊!你怎么还在愣着?”
画衣领着醒砚从后门人少处上楼,张纯跟着,一直喃喃着:“上座呀。。。。。。公子。。。。。。上座啊”
醒砚一直恍恍,并未在意,倒是画衣解释道:“公子莫怪,这呆子,很是崇拜文华公子,当年在祈府候了三日,后来府中下人看不过去,随便在纸篓里拿了幅公子废弃的画作打发了他,才作罢,这会怕是傻了。”于是又嗔道:“屁纯,你在那激动个什么?公子何时说是请你了?你屁颠颠的跟着做什么呢!还不滚下去么!”
张纯一听登时脸色惨白,一改之前兴奋,顿在了楼梯下。画衣见他突然变了脸色,凄凄惨惨,一时不忍便道:“算了。你跟着吧。”张纯又露出喜色,却不敢再造次,呐呐道:“是。”
经过这么会,醒砚整了整心情,想来,自己曾经是和文曲星见过的,只是不记得了。现在看来,转世后的文曲并不排斥自己,接近并不是难事。这样想着心方方定下了。
上座自是不同凡响的,房内装饰摆设无一不精致华丽,放至别处或许会有炫富猖狂之感或者压住了主人气场,而走进这间房的人不会被周遭的奢华吸引,因为座上之人,一袭白衣而已,却将周围金色压制的完全成了暗淡的背景。
面如冠玉,眼如漆星,有绯君子,笔墨何述?
祈轩亦看到了醒砚,那人立在门处,波澜不惊,普通的眉眼,普通的相貌,比之自己平常见得那些小倌,没有妖艳的眉目,没有柔软的腰肢,更没有惑人的笑意,面容清淡,没有却是叫自己看痴了。他自嘲的笑笑,祈轩祈轩啊,你此时可信了这世上真有了一见钟情?你此时可还能坚持: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是这人看着便气宇不凡,如何容你这般亵渎?若是他知道你此般心思怕是一走了之,你如何求的?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俩人都互看了许久,张纯大气不敢出,画衣也看出不对劲来,方清了清嗓子,打着圆场:“咳咳,这便是文华公子。”
二人这才恍然清醒过来,祈轩忙起身,道:“失礼了,在下祈轩,文华不过大家戏称,叫我太初便好。”
“是在下唐突,在下顾砚。”
祈轩见对方连字也不告诉自己不免有些失望,倒是醒砚很快意识到,只是自己当年还差三月才加冠取字,“醒砚“不过是凤紫随口诹的,说是前尘往事都成空,如今他谁也不是,不必再留凡尘牵挂,遂弃了姓,人生如一梦,何如醒觉时?方叫醒砚。想着,拿来一用也无不可,凡人并不知自己。便又补充道:“叫我醒砚便可。”
祈轩这才放下心来,看来他并不算讨厌自己。“恩,醒砚请坐”
“在下。。。。。。”张纯刚想介绍自己却见俩人并没有让他搭话的意思,于是讪讪地随意找了个位子也坐下。
祈轩这才注意到房中有四人:“这位小兄弟?”
张纯见祈轩竟主动问起自己,心中一阵激动,慌作揖:“在下张纯。。。。。。”慌乱之中只听“啌”的一声,竟是袖子将被子打翻,一下泼在了醒砚身上,张纯一下慌了神:“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小心。”寻了桌子上也没见着块抹布,自己有没有带帕子拿起自己的衣服便要擦。
醒砚见他慌乱有些不忍:“不碍事,一会便干了。”却见祈轩从怀中拿出块帕子,蹲下,极是熟稔的帮醒砚擦起腰间的茶渍,祈轩这般,醒砚也有些慌乱,张纯更是窘得满脸通红。
“江边风大且夜深露寒,衣服不易干,好在只是外袍,不过时间久了,邪风入体,容易风寒,我常来此处,在此处有几件存衣,你我身形相仿,醒砚若是不嫌弃先换上我的外袍,可好?”二人离得很近,祈轩微微低着头,醒砚能看到他的睫毛随着每一个字在轻轻颤动。
“不必麻。。。。。。”
张纯听后,如临大赦:“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醒砚也这张纯呼了口气,冲祈轩微微笑道:“如此,有劳太初了”祈轩只觉耳边有气流微微拂过,带动几根发丝。
少倾,衣服拿来,说是旧衣其实和新的差不多,前去换了衣服,待再进房里时,众人皆顿了顿。同样的素白只是以云绣所织,上有不同质地的白丝细细勾出俩只兰花,清爽干净而不失典雅,正将醒砚清淡的气质承托出来。
他站在那里并不耀眼,也许没有人会在一那抹淡到近无的色,然而你若不小心瞥见了天地间这不显眼的一隅,便不能再转目。
一眼万年。。。。。。
画衣惊艳道:“公子果然好气度,怕不是谪仙下凡了吧?呵呵”
“我可是赶了半天路程才从城西赶来的,公子何时出来?“
“画娘,文华公子何在,这都月上中天了都。”
“是啊,画娘可别和公子腻歪了。还有这时间呢。”
“呸,这些蹄子又再瞎说,公子稍坐,我去看看。”
“告诉他们一会就开始。”
“祈哥哥不必理他们。。。。。。”
“无碍,叫他人久等本就不是待客之道。”
听到“哒哒哒”的声音自是画衣下楼,“你们这些人不都号称文人雅客么?怎的还要老娘教你们怎么做客啊,还有那谁谁,嘴巴放干净点,玷污了公子名声,你可担当的起?。。。。。。。”
张纯停了无奈的摇摇头。
祈轩解释道:“画衣虽然性子烈了些,却是个纯娘的好姑娘,三年前我遇见她时正是有人迫她,便顺手救下了她。”
看二人都听得入神,祈轩接着道:“当时画衣极是落魄,衣衫都被撕扯的破碎,却整了整衣衫,缕了缕头发正言道‘多谢公子搭救,小女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女愿为公子为奴为婢’这时她抬起头来,我至今还记得那双眸子映得整夜星光。接着又道‘只是,小女。。。。。。小女是绝对不会为妾为妓供人亵玩的’。”
张纯心中惴惴,似乎眼前便出现了那黑夜下的坚强少女。不禁问道:“那怎么?”
“是为了保护自己吧,我当时觉得这般女子也当称得上是奇女子了,若真让她为奴为婢是我自己有眼无珠使得金玉埋土。遂盘下了常来的醉江楼让她好好做自己的营生,也盼她早日寻得一个配得上她的好男儿。酒肆毕竟嘈杂之地,为了画衣少受些干扰,我便收她做了干妹妹,确实是只有兄妹之情,只是外人。。。。。。唉,我是男子自是不在乎,只是连累了画衣名节遭损,让不少名家公子望而却步了。”
“才不会,只有那些肤浅之人来如此认为,真正的好男儿定能发现画衣的好处!”
“是么?”祈轩反问道。
张纯突然想起刚刚在酒楼门口说的话,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自己就是那个肤浅之人。。。。。。。
“画衣说有个小子,总是找她麻烦,说些气人的话,不过倒是不讨厌,可爱的紧,是难得的真性情的人。那人便是你吧?”
张纯头低的快要钻到桌子底下去,却还是掩不住火烧云般的脸。
醒砚看着有趣,觉得这次下山去是不少。
“醒砚为何如此高兴?”
突然被问道,醒砚敛了敛神,道:“四美具二难并,如何不开心呢?”
“呵呵,说得有理,四美: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二难:贤主、嘉宾。倒是抬举在下了,不知是否是在下唐突,今日与醒砚一见如故,不知醒砚愿不愿意再添一件乐事?”
“愿闻其详。”
“醒砚应该也知道,在下每年今日都会临江一曲,希望觅得知音,今日能否一同登楼合作一曲?”
“这。。。。。。。”醒砚本想拒绝,自己本应低调行事,但看着祈轩热切的目光不好拒绝,又确实多年未与人合奏,有些技痒,便笑道:“今日有幸与文华公子和弦可不知羡煞了世间多少文人。”
“醒砚可折煞我了,不知醒砚喜欢用那种乐器?又喜欢哪首曲牌呢?”
“今夜月光皎皎,在下便箫和太初一曲《明月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