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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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严安登基后,朝廷上的变动不少。
首先是严惩丹平贪污案中的河南知州知县以及相关人等,再来的就是排除异己谋害前朝忠臣。
首当其冲的当然是先皇身边的重臣,说得好听是光荣退休,告老还乡,而事实上是为了掩饰严安叛变的罪行。
识时务者都照严安的意思,自个儿递上辞呈,离开宫中这个是非之地,而得以安享晚年,而一些宁死不屈的忠臣,却一个个都没有好下场。就像是前朝右丞相张大人,因不愿辞官而被赐毒酒一瓶,但对外,却宣布是病死的。
有了张大人作前车之鉴,不知道内情的人不敢乱说甚么,而知道的人却为求保命不愿意说些甚么,有些人怕刀口子迟早落在自己头上,所以选择自己了结,免得祸及家人。
顶替了张大人丞相之位的人正是白宇翔,清楚这一切的白宇翔不禁冷笑一声,道上一句︰「原来所谓的皇位,只不过是一张用鲜血堆砌成的椅子罢了。」
而他,绝不会成为帮凶,所以丞相之位他会照坐,但他也绝不会为他献上一计一谋。
这日早朝,商议的事项都围绕着新的人事任命和丹平再次重建。
严安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俯视着众人,繁缛的龙袍掩盖不了他高大壮硕的身材,深刻俊朗的五官上没有任何表情。严安的气势是从骨子里出来的,他的威严是来自他的自信,比起先皇,严安有过犹而无不及的风采。
严安开口︰「新的人事调动下,朝廷中有不少职位空缺,对于这些职位的填补,众卿家有何意见。」
堂上一片寂静,小官不敢作声,大官却不动声色。严安的目光看向白宇翔,问道︰「白卿家可有提议?」
白宇翔回答︰「一切遵照皇上的旨意,臣没有任何意见。」
听到白宇翔的回答,严安脸上的表情不变,但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寒光,虽然不动声色,但却被精明的御史大夫顾风侦察到。
顾风上前道︰「皇上,这些悬空的职位中,品位小的,都已经有了安排,至于品位高的,臣建议可待三日后的科举殿试中由皇上亲自挑选。」
严安淡淡地说道︰「如此甚好。」
顾风心里松了一口气,回说︰「谢皇上。」
严安看了看白宇翔,又问众大臣︰「丹平灾后重建因贪污腐败而无法顺利进行,令丹平人民饱受灾情折磨,民不聊生,朕打算再次任命,派人处理此事,务必要秉公办理,救丹平百姓出水深火热,众卿家认为,朕应该派谁最为合适?」
堂上又是一片鸦雀无声。丹平经过叛乱一事后就成了敏感词。朝野中当然会有人怀疑严安的帝位是用手段夺回来的,但这般又能如何,知道的人死的死走的走,怀疑的人也不敢说些甚么。皇上断不会随便找人去处理丹平的事好让别人抓到证据,皇上一定是希望找个相信的心腹去办这事,而朝堂的询问,也是做做样子而已。
顾风摸透了严安的心思,上前说道︰「回皇上,臣得知丞相白大人原是丹平人,必定为丹平受灾之事感受甚深,而且大人为人正直,处事公正,所以臣认为白大人是最佳人选。」
白宇翔当然也知道严安的用意,而且知道这差事十成八九会落在他头上,但他就是不想轻易顺了严安的意。
白宇翔故作谦虚地说︰「顾大人抬举,大人为官清廉,公正严明,心思慎密,臣认为顾大人比臣更为适合。」
严安看了看两人,心里拿定了主意,说道︰「两位爱卿都是朕的得力助手,不过顾大人要帮朕处理空职替补的事,所以丹平的事,就由白卿家去办,白卿家,你有意见吗?」
白宇翔稍作沉默,然后笑道︰「即然如此,臣遵旨,谢皇上看重。」
说完还俯身下跪,行了大礼。
严安见了也笑着对众大臣说︰「今日早朝至此,退朝。」
皇上离开后,大臣们也开始纷纷退去。大殿之外,顾风把白宇翔叫住。
「白大人,下官真是服了你了,说聪明机智你从不在我之下,难道你连皇上的脸色也不会看吗?」
顾风与白宇翔年纪相若,自小一起长大,是感情很要好的朋友。顾风的哥哥是宁安公主的夫婿,所以凭着这一层的关系,顾风在高中状元的第二年就加官进爵,如今官位只居于白宇翔之下。在人前他们是上司与下属,人后他们却是不分彼此的好朋友。
白宇翔笑着拱手回答︰「大人过奖,下官不敢与大人比较。」
顾风轻轻推了白宇翔一把,说︰「别跟我来这一套。」此时白宇翔开心的笑了,眼睛轻瞇,摇了摇头。
这几日白宇翔一直愁眉苦脸,顾风知道白宇翔在为太子之死而伤心,现在见白宇翔笑了,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方纔白宇翔在大殿上的表现,又不禁提醒道︰「我不知道你跟皇上发生过甚么事,但伴君如伴虎,不谨言慎行是会掉脑袋的。」
白宇翔收起了笑容,沉下一张脸说︰「我宁可他杀了我。」
顾风还想说些甚么,但见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李公公走过来,便摇头叹气地走开了。
李公公来到白宇翔面前,恭敬地说︰「丞相大人,皇上请大人到御书房议事。」
白宇翔又回复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知道了,请公公带路。」
来到御书房,只见严安在书桌上写字。白宇翔下跪行礼︰「臣参见皇上。」
严安连看也不看白宇翔一眼,依然自顾自练字。白宇翔没有收到任何指示,就一直跪在地上。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严安终于有了动静。严安依然不看白宇翔,看着桌子上的东西说︰「宇翔,你过来看朕写的字如何。」
白宇翔回答︰「是。」
白宇翔试着站起来,但双腿却因为跪得太久而发麻发疼。白宇翔咬咬牙,稳住了身子向严安走去。
走近御桌,只见桌上一张纸写着︰「良禽择木而栖」几个大字。
白宇翔看着那些字不说话,皇上抬起头看着白宇翔说︰「你是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白宇翔依旧没有回答,严安站起来走近白宇翔,白宇翔紧着就退后,却因为腿麻而站不住脚,眼看就要倒下。严安及时抱住白宇翔,把他紧紧桎梏在怀里,无视他的挣扎。
严安皱着眉头,抬起白宇翔的下巴问道︰「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就连做我的臣子你也不愿意?」
白宇翔狠狠地看着严安,冷冷地说︰「我恨你,放开我。」
严安冷笑一声,说︰「放你?怎么可能,就算你恨朕,朕也要把你困在朕的身边。」
说完就往白宇翔的唇吻下去。
疯狂粗暴的吻落下,白宇翔只想推开严安,却被紧紧的困住。严安用力捏住白宇翔的下巴,逼他张开嘴巴。白宇翔吃痛轻呼一声,严安趁势把舌头探进白宇翔的口腔。
白宇翔只觉得口里传来温热湿滑的质感,一阵恶心泛上心口,想要推又推不开,于是就向严安的嘴狠狠咬去。
严安一把推开白宇翔,白宇翔跌坐在地上,瞪着正在擦拭嘴边的血的严安。
严安怒视着白宇翔,怒吼一声︰「滚﹗」
白宇翔冷哼一声,调整身势跪着说︰「臣遵旨。」
说完便起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