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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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平城外以西,一片綠野山林,了無人煙,當真是藏身妙地。
白宇翔不懂武功,便由陳公公暗潛入山,一探究竟。
入夜前,陳公公回城告知白字翔:「白大人,山中雖尋得一寨,但寨中空無一人,山賊聰明,將一切逗留過的痕跡清除,所以未能查出任何線索。」
白宇翔問:「山寨面積如何,可容納多少人?」
陳公公答:「山寨佔地整個山頭,大約可容納一千多人。」
白宇翔聽此陷入沉思。陳公公又說:「奴才無意中發現此物,不知會否有用。」
說完把手中一個果核遞給白宇翔。宇翔接過,仔細研究一番,說:「這是離族特有果實,朝廷貢品中常見此果。」
白宇翔想了想,又問陳公公:「離族新派的使者是否已經出發?」
陳公公回答:「新任的離族使者三日前已從離國出發,這次離王還加派一千護衛兵護送,礙於上次使者被殺之事,朝廷批准衛兵入城,朝貢的隊伍大概已前往蘭樓。慢則五日,快則三日可抵達京城。」
白宇翔聽完陳公公的話,再看看手中的果核,霍地轉身走向大門,邊說邊對陳公公說:「陳公公,請隨我到知縣府一趟。」
陳公公見白宇翔好像突然想起甚麼,甚至少了平時的悠閒,知道大事不妙,就乖乖地跟著白宇翔走。
來到知縣府中,卻發現知縣大人陳明天不知所終,白宇翔找來一小厮問話:「你們府上的大人到那裡去了?」小厮驚慌地回答:「小……小人不知道,三天前大人就……就已經不知所終了!」
陳公公在旁問:「你們沒派人找過嗎?」
小厮回答:「找過了,我們已經把整個丹平找過了,還派人到大人的老家,但都沒發現大人的蹤影,小人……小人真的不知道大人去哪裡了!」
白宇翔放了那小厮,小厮就像如獲大赦般逃跑了,而白宇翔則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是在思考甚麼似的。突然,白宇翔喚人送上筆墨,怱忙地寫了一封信給陳公公。「陳公公,你立即快馬加鞭趕回京城,把這封信交給太子。」
陳公公接過信函,問到:「那大人你呢?」
「我要先到蘭樓一趟,希望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
說罷,白宇翔已經衝出了知縣府。
白宇翔趕到蘭樓,得知蘭樓使者已經離開蘭樓,最快明日便可抵達京城。白宇翔證實了他的猜測,也絕望的知道,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原來一切都是計。所謂的山賊,其實是離族人喬裝而成,加上明地裡的那一千多名護衛兵,京城將會被二千多的離族軍隊包圍。
然而,最糟的不止如此。
惡耗,在京城等著白宇翔。
回到京城後,白宇翔第一時間收到的消息是,太子借助離族之力密謀篡位,事敗後被收押天牢。而皇上則被太子的所作所為氣得當場昏倒,經太醫診治後估計時日無多。
山賊之事白宇翔早就察覺有異,但他一直叫太子按兵不動,為何太子會牽連其中,更背上串通外族篡位的罪名?
白宇翔一得知此消息,便立刻趕到天牢,可是卻被守衛拒在門外。白宇翔回到太子殿,希望可以找到甚麼線索,可是眼前的太子殿,卻讓白宇翔心裡涼了一大截。太子殿依然宏偉,但庭園的花草紛紛凋零,落葉滿地,人聲希涼。只是十多日的時間,往日恬靜寫意、華麗清幽的太子殿竟變成如今的肅條之景。不知殿中主人如今又是何種處境?
白宇翔走到書房,卻見二皇子嚴安佇立書房中。而陳公公就站在嚴安身後。
嚴安見到白宇翔,便對他說:「我在等你。」
見到此般情景,聰明的白宇翔只是稍加思考,心中的疑惑就得到了答案。
嚴安見白宇翔不說話,又問:「你沒有事要問我嗎?」
白宇翔看了看嚴安身後的陳公公,再看了看嚴安,冷漠地問到:「敢問二皇子將會如何處置太子。」
嚴安聽了,臉上立刻蒙上寒光。
「你總是記掛著太子,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甚麼這樣做嗎?」
白宇翔拱手向嚴安行禮,說:「小人不敢臆測二皇子的心意。」
嚴安聽罷,憤怒地一把抓住白宇翔,抬起他的臉強迫著他看著自己。
「我這麼做都是因為你。我本對皇位不屑一顧,太子也是從小與我感情要好的兄弟,可是因為你,你把你所有的表情,所有的喜怒哀樂都給了太子,而對其他人、對我,你卻總是冷著一張臉,毫無表情。為甚麼偏偏是太子,偏偏是那個昏庸無能的太子,為甚麼他可以獨佔你!而我,卻連你的一個笑容也得不到!」
白宇翔憤怒的質疑:「二皇子若是無心奪取皇位,又怎麼會早在五六年前就開始在丹平策畫這次叛變。先是刺殺離族使者,引起皇上對丹平的關注,再暗中靜觀其變,讓皇上賜予太子兵力,藉此機會把叛變之罪嫁禍給太子,而你,則坐享其成。」
二皇子冷笑道:「丹平的事是祿安從中搞的鬼,他與河南知州和丹平知縣合謀,十五年來漠視丹平百姓的死活,貪污謀取朝廷撥出的振災款項。民不聊生的生活下,人們找不到吃的便搶不足為奇,可是真正的山賊,卻是我在這一兩年內策劃的。」
白宇翔冷笑一聲,諷刺地說:「原來二皇子是想一箭雙鵰啊!」
嚴安輕輕瞇了瞇眼,眼神中透出一陣陣殺意。「祿安犯的是欺君之罪,本來就是死罪,而且他生性貪婪,為了一已私欲而陷百姓於火水,像他這種人,該死!至於太子,只有他徹底的消失,只有我成為皇上,才能真正得到你。」
白宇翔想掙開嚴安的桎梏,卻被嚴安用力擁進懷抱裡。白宇翔恨恨地對嚴安說:「你不可以殺太子。」
嚴安抬起白宇翔的下巴,一臉不屑地說:「太子的生死就掌握在我手裡,我為甚麼不可以殺他。」
白宇翔看了看嚴安,然後嘴角揚起一抹嫵媚的笑容說道:「因為我。二皇子若只想得到小人的身體,光用皇子的身份就能讓小人無法抗拒,但若然二皇子想要的是小人的心,那二皇子便不可以殺太子。」
「為甚麼?」
白宇翔收起笑容,冷冷地說道:「因為你永遠也無法跟一個死人比較,如果太子死了,做為臣子的我的心,也會隨著太子而逝去。」
嚴安用力捏著白宇翔的下巴,仿佛要把他的下巴捏碎。「你休想威脅我。」
白宇翔吃痛皺眉,但眼神裡充滿了無懼和不服:「那麼,即便二皇子擁有的只是小人的空殼,二皇子也不介意嗎?」
嚴安怒視著白宇翔,手中的力量不禁增加,直到白宇翔的下巴被捏到紅腫了一大片。
嚴安冷哼一聲,一把甩開白宇翔的臉,把他推出自己的懷抱。
「我可以不殺太子,但他從此只能是個階下囚,而且還得背上謀朝篡位的罪名在獄中度過一生,你覺得這樣對太子好嗎?」
白宇翔心裡一震。太子一向坐在高位,淪為階下囚的生活對太子來說是生不如死,而且還要帶著罪名過一輩子,太子會接受嗎?
嚴安見白宇翔陷入沉思,便徑自離開書房。嚴安走到門前,白宇翔的聲音突然從背後傳來:「請二皇子批准小人前往天牢看望太子。」
嚴安看著書房外一片狼藉的庭院,背著白宇翔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去了也不能改變甚麼,所以讓你去看他也無妨,只是……」
嚴安轉過身來看著白宇翔:「你以後要改口叫我皇上了。」
這時,太子殿外傳來「皇上架崩」的哭號,嚴安帶著一抹得意的笑容,步出了太子殿,而白宇翔,只能無力地跌坐在地上。如今,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