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六 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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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近来匈奴犯我边境,悔我合约,百姓深遭不幸,朕身一朝之君,当解民之忧。特此任命朕已逝胞弟云天鹤之子云闲为镇国将军,即日带十五万大军出塞,镇远将军当立誓,“不胜不归。”
钦此
不日,皇榜便贴在了长安的告示板上。这日,正是那镇国将军出塞之日,长安城中百姓皆叩拜送行,望大军得胜凯旋,而云闲独独没有看见那令他朝思暮想的人,失落之余又转念一想,这便也好,不见,便不会有不舍,这几个月后,对他的这份心也许会淡一些也未可知,领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向城外进发。
连如月此刻坐在断琴阁的石桌旁,手中握着那青玉酒杯,反复端详,时而皱眉,时而苦笑,时而展颜。一切似乎都和来时的目的不同,几月已过,没有丝毫那人的消息,自己却不知陷入了何种境地,那夜,竟会顺着他,没有反抗,更加让他不解的是,明明是自己最厌恶的事,反而有一丝丝的…………喜悦。叹了口气,走了也好,这几个月便让自己冷静冷静,朋友就是朋友,不会有任何的逾越。
半月后,云闲等人才驶进边关,满目的荒凉,与那长安的繁华根本无法相比,第二日,匈奴大单于知晓到云闲来到边关的消息,派人前来和谈,明为和谈,实际上只是找借口来刺探军情,如果可能,还能满足己方的无理要求。
那匈奴大单于吉尔丹说来也是有勇有谋,心胸开阔的英雄豪杰,云天鹤在世时,也曾奉旨讨伐匈奴,那时,吉尔丹还只是匈奴二王子,云闲随军作战,也算是与那匈奴二王子有些故交,当年年纪尚轻的云闲也曾佩服吉尔丹的为人,忠诚,仗义执言,有胆量,为人又豪爽。可没几年,匈奴内部叛乱,老单于因病逝去,本应是大王子继位,哪曾料想,一夜之间,新单于和阏氏便死于帐中,继日,新单于吉尔丹登大位,众人皆知,是那二王子杀了大王子,抢了单于之位,那二王子自小便骁勇善战,志勇双全,而大王子除了一身蛮力,几乎一无是处,当然会让人看不过眼,因此,那场叛乱几乎无甚伤亡,除大王子几个亲卫之外,全部人臣服于新单于,从此,匈奴改朝换代。
那吉尔丹继位没几年,便要撕毁与大宇的合约,企图恢复原来那烧杀掠抢的习性,不再对大宇进贡求和,这才开始入侵大宇边境。
“将军,匈奴使臣求见。”侍卫军在帐前说道。
“进来……”云闲坐镇,掩去了平日里的不正经,严肃起来还是极具将军风范。
果不其然,那使臣进门没客气几句,便开始谈起了和谈条件,“将军此行,大单于自是知道将军目的的。大单于无甚要求,若大宇取消我大夏每年的朝贡,进而向我大单于进攻上好马匹,布匹,每年十万石粮草便好,大夏自是极为乐意与大宇签订新的契约,将军意下如何?”那使臣用的是生疏的汉语,笑的狡黠。
“先生这般要求未免有些不公平吧,大夏是向我大宇每年朝贡,可每年大宇也给了你们许多赏赐,美女,布匹,丝绸,样样都不少,这样单方面毁约,不是有些不合理吗?”云闲语气极尽柔和。
“将军此言何出?大宇骑兵的大宛良驹皆是我大夏进贡,而此时,我们要求你们用粮食换的和平,又有何不可?”那使臣不客气道。
“那我说……不妥,我大宇偏偏不接受这样的条件,执意讨伐呢?”此言既出,云闲早已料想到后果,不过依旧满目笑容。
“你………………”抽出随身匕首欲进攻。却被云闲身旁士兵制住,“你们汉人,就是这般不识好歹。”
“好歹与否,我自己会判断,回去告诉你们大单于,北站准备迎接我大宇军队,这次,定杀你们个片甲不留。”云闲跪坐在地上未动,连表情都几乎没变,只是这威严的语气便足以震慑了敌人。
单于王吉尔丹得到使臣的回报,自然是暴跳如雷,当即便下令派出一队骑兵发起了第一轮进攻,战争便正式打响。
月余后,战争已处于胶着状态,双方皆有不小的人员伤亡,毕竟在他人的地盘,匈奴沿途布置了不少埋伏,云闲这方受了不小的损失,这日,云闲大军下令回撤。
“将军,怎么能回撤,稍加时日,必能杀出一条血路。”右卫将军陈席道。
“回撤,把他们引离驻扎地,你们从后面包抄,我已派了陈良他们混入匈奴营帐,今夜便能火烧连营,给他们来个弹尽粮绝之境。”云闲此刻信心满满,殊不知,大难已经不远。
——长安——
连如月还是过着像往常一一样的日子,每日看病,找人。两个月以来,又添了个习惯,每日都要捧着那青玉酒杯胡思乱想一番,苍白的脸色已略有好转,不知是连日来的调养起了作用,还是思念起了作用。唯一不同的是,云闲走了,却来了个李少文,两人前嫌已释,那李少文又劝服了父亲接受已怀有身孕的谭瑛,当然心情是少不了的舒畅。
“近些日子,谭姑娘可好?”身为医者,自然是先要关心病人。
“所幸先生妙手回春,瑛儿好了很多,近来有下人照顾,养胎呢。”李少文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大人满脸喜色,可是有好事,不如说与连某听?”连如月嬉笑,熟悉之后,这李少文也不失为一良友。
“先生莫笑,父亲已答应待瑛儿产下孩子,便同意我俩的婚事。只是……”说着,又皱起眉来。
“这本是喜事,大人又愁什么?”稍加思索,“莫不是因为名分?”
“先生乃神人,什么都看得出。父亲只答应这门婚事,但瑛儿不能做大,只能立侧。少文只觉委屈了他娘俩。”
“这又有何关系,连某且问,大人与那谭姑娘可有情有义?”
“这是自然,不然也不会……”对先生……不觉心生愧疚。
“那便是了,两人在一起便好,何苦在意什么名分,正妻还是旁妻,不都是亲人,是爱人,相守一生足矣。”是啊,何苦在意名分,自己这是怎么了?
入夜后,连如月又捧着青玉酒杯,心里默默道,名分?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男人和男人,本就不可能,更何况两人还是朋友,那他那天那番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不对,自己来这里,不是报仇吗?大仇未报之前,又怎有资格谈论感情的事,感情…………对他吗?
这夜,连如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边塞荒原——
“将军,不好了,粮仓起火了……”前卫士兵报道。
“起火?”这是怎么回事,火烧连营不是自己的计谋吗?”快去救火,能保多少粮草就保多少。”
“将军,匈奴派人送回了三具尸体,已烧得面目全非,但从衣服可辨认是我军之人。”
“难道是…………”云闲头一次慌了手脚,跑到帐外去查看那三具男尸,果真是陈良他们,那这么说,作战是失败了?不对,他明明看见匈奴营帐那边火光冲天。“不对……”急忙招了高级将士回营帐召开紧急会议。
………………………………
“内奸?”陈席拍案惊呼,“怎么可能。”
“除了陈良他们,知道这项计划的人为数不多,根本不可能有什么泄密的行为能叫匈奴门发现,唯一的可能便是内奸。”云闲十分镇定。
“那该怎么办,剩下的粮草根本不够坚持一个月的……可能,连半个月都不够……”越说陈席声音越小。
“够了,看刚才的火光,匈奴的粮草也应该遭到了很大的损失,他们要补给粮草最少也要十天的时间。所以我们就有十天时间,这是最后的机会,陈席,你去派人快马回京,最多三天,要圣上派兵增援,七天之内回来,我与他们周旋这七天,到时我有办法给他们一个重创。”云闲依旧信心满满,仿佛大军并未遭受打击。
——长安——
“少文,你说的军情告急是什么意思……”李少文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连如月慌张的样子。
“传回的战报上写,匈奴烧了我军的粮草…………镇国将军他们……被围困了。”李少文自是不敢怠慢,下朝之后便急急来到断琴阁告知连如月。“而且军情上写,弹尽粮绝,镇国将军及各重要将领,都已卧病在床,战情危机,才派人回来请求增援。”
“卧病………………少文,连某有一事相求,你定要答应我。”连如月脸色一变,屈膝将要跪在地上。
“先生,万万不可。”急忙扶住连如月。“先生有事尽管吩咐,少文定将全力以赴。”
“带我去战场……我要上战场……”眼神已是极尽的哀求。
“先生……”李少文稍作犹豫,便看到那道坚定的目光,一口应下。“好,我想办法,定满足先生的要求。”
——边关——
“将军,这样做真的可以吗?”陈席还有些怀疑。
藏起剩余的粮草,但像往常一样供应,云闲装作卧病在床,让所有完全能信任的兵将装作粮草已尽的样子,吸引匈奴注意,让他们放松警惕,继而抓出内奸。
“放心,一定可以,那吉尔丹虽是聪明,但远远没有汉人奸诈,这招欲擒故纵岂不更好。”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长安——
“先生,我已买通带军的将士,答应让你混入其中一起去往边关。”这日,李少文来告诉连如月事情的结果,便又匆匆离去。
入夜,准备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随军入关,却来了一个破坏了现有平衡,甚至左右了今后事情发展的人。
“月儿,你的事有眉目了。”冷静沉着的声音。
“你是…………”连如月皱眉。
今夜之后,一切都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