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凤酒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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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寿宴的第二天,京都的凤酒楼,是京都最富盛名的酒楼,一楼专门供旅客吃饭,二楼便都是雅间。燕王爷秦渊一幅普通人的打扮,在酒店门口打量了一番,曾经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经常来这个酒楼玩乐,这里酒香醇可口,令人欲罢不能,几年过去了这酒楼还是老样子,燕王爷免不了一番感叹,抬起脚踏进酒楼门槛,身子还没坐稳,一个小厮就走了过来,恭敬的问道:“这位客官要点些什么?”秦渊盯着小厮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小厮不像是店里的伙计,心下便知这可能是莫朝云派来接应他的人,便抽出袖子里的凤钗,这小厮见了,果然压低声音道:“我家公子已经在楼上等你了,请跟我来。”秦渊跟着小厮上了二楼,最后停在一个偏角的小阁间里,小厮把秦渊引了进去,然后带上房门出去了。
莫朝云一身白衣站在窗子前看着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听到脚步声,转过身微笑道:“王爷能前来赴约,下官不胜荣幸,王爷请入座。”
“莫尚书,客气了,我好奇莫尚书怎么连我进酒楼的时间也知道。”燕王爷说完,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我刚才一直观察着街上的行人,看见王爷进了酒楼,就立即叫人去接应你了。”待燕王爷落座后,莫朝云也在他对面坐下。
“这样啊。。。。莫尚书找我来所谓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燕王爷前些日子刚回京,路途劳顿,下官特备酒席为燕王爷洗尘”
“你这桌上什么菜都没有,怎么为我洗尘呢。”
莫朝云轻摇折扇,继续说道:“燕王爷,下官担心菜凉了,所以吩咐小二等你来了再上菜。”
“我看莫尚书根本什么都没准备吧,是有事要对我说吧,可是关于我母后的?你昨天的那个簪子可是让我想了很久。”昨天酒宴之后,燕山王就琢磨着莫朝云酒宴上的举动,心里思忖着,凤簪、百鸟朝凤、凤凰不就是指着皇后,而簪子是放在酒壶里,而酒壶里乘着酒,凤簪、酒不就是意指京城有名的“风酒楼”,这莫朝云应该是要找我谈谈关于母后的事情。想到了这一层,燕王爷晚上兴奋地很久才合眼,燕王爷早就对秦深夺走他的太子之位很不满,也隐隐觉皇后死得很蹊跷,猜到皇后的死一定和秦深有联系,但奈何一直找不到证据,这次莫尚书亲自找他谈关于母亲的事,正合了他的心事,这莫尚书可是出了名的贤德,能干。
“燕王爷果然聪慧过人,为了逃过太子眼线的监视,下官只好出此下策,还请殿下见谅。”
“好说。。。。。好说。。。。。关于母亲的事,还请莫尚书直言不讳。”
“燕王爷客气了,在我说之前,还请详细地告诉我皇后去世前后发生的事。”
5年前,那时候我还是个太子,那天我正在母后的宫殿里睡觉,突然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父皇宣我到宣室殿去问事。穿过皇宫长长的走廊,我心里忐忑不安,以前父皇从来没有这么正式的召见过我。我走进殿里,向父皇行了个礼。父皇坐在高高的龙座上,目光和蔼地对我说:“你现在已经22岁了吧?”
我垂下眼睛答道:“是的,虚岁有22”。
“你以后可是要继承皇位的,不能整天在皇宫里厮混,正好宜安那边盗贼四起,我派你去剿灭他们,你趁机磨练一番”
没过几天,我就得赶往宜安,临别那天,天气阴凉,母后站在城墙上为我送别,谁知这一别竟是永远。
我赶到宜安后,发现宜安官府门前冷落,衙役根本没几个,而且都是些老弱病残,根本排不上用场。我只好率领我从京城带来的军队去剿灭盗贼,但是兵器严重不足,当地的兵器库根本没多少兵器。我们跟那些盗贼周旋了几天,发现那些盗贼只是每晚来攻打我们的军队,并没有去打家劫舍,被我们打得不行了,就作鸟兽散,我带着军队追上去,每次追到房屋密集的大街上,这群盗贼就消失不见。我曾经白天去打探过,没听到任何关于这些盗贼行踪的消息。我正没头绪的时候,京城就传来母亲病逝的噩耗,我连夜赶回京城参加母后的葬礼,悲痛不已。我在母后陵园守丧的日子,偶尔能够听到‘二皇子自动请缨,去宜安征伐盗贼。’这样的消息。我当时没怎么在意,只是觉得二弟勇气可嘉。
一个月后二弟凯旋归来后,收到父皇隆重的迎接款待,他归朝的第二天,便到我府上来拜访,没想到的是他一见我就不停地咒骂我、侮辱我去世的母亲。我一时忍不住,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砸过去。茶水都洒在他身上,他额头被砸出了一道口子,流出了很多血,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时候父皇推门进来,生气地对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到跟在父皇后面的董贵妃,我当即就明白了,二弟去年娶了董贵妃的妹妹,董贵妃和二弟便是一家人,本就是一丘之貉,他们算好了时间这时候带父皇来我府上,这是他们俩安排的一场戏,不然为什么父皇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我还没来的及说话,二弟就连忙跑到父皇面前说道:“皇后娘娘刚去世,我怕哥哥伤心,特地来拜访他,我刚刚喝茶不小心砸到了自己的额头,是我自己笨拙,不管哥哥的事,对吧?哥哥。”
我心里又气又怨,只想把事实说出来:“是我砸的!谁叫他先侮辱我母后,他还诅咒。。。。。。”
我还没说完就被父皇打断了。“放肆!!你二弟昨天还在我面前哭了好一阵子,十分思念去世的皇后,还说要多陪陪你,让你早日从丧母的悲痛中醒过来,还说把平乱立功的赏赐都送给你。你身为太子,这点容人之心都没有,还污蔑你二弟,以后怎么能成大事。”
我低下了头不说话,知道现在多说多错,即使有再大的委屈也只能咽下去,父皇认为我嫉妒二弟平乱立功,正在气头上。后来的一段日子里,不停有人在父皇面前煽风点火,说我为人善妒虚伪,派去宜安平乱时,软弱无能临阵脱逃,不足以当大任。我是有口难辨,父皇对我也越来越冷淡,最后终于废掉了我的太子之位,重新立二弟为太子。
燕王爷说完之后,口干舌燥,拿起手边的凉茶一股脑儿喝光了,坐在那里长久的不出声。莫朝云知道燕王爷还沉浸在回忆里,出声安慰了几下,窗外的阳光从紧闭的窗户缝隙射进来,空气中细小的尘埃也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