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修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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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总把一些事情推演成如同躲进云雾里死活猜不清明的走向,好比是我向来对哥哥看重我很有把握可他的撇下却又让我困惑,又好比是我也曾自私的贪享燕漠谣的默默付允……后来我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可他最想要的我却永远给不了。
而这一切我知道无非是因果循环,我造了一个前因就注定要去尝它的果,我能做的真的没有什么了,那时我只想慢慢把燕漠谣推出这个没有尽头无望的循环,在他尚余独自呼吸天地的这段时间里。
可却不知最终放不下的还是自己,我把自己的余生赌在一个不再需自己做决定的命劫里,生死随天,我不知这是否是我的又一懦弱点,我甚至无法选择自己结束自己。
瞪着燕漠谣后背半晌,我终于在内心爆发了强烈的幽怨,燕漠谣忽视我这么久你他娘的到底几个意思?别问我他娘的打哪里学来的浑话,我若说打娘胎里就一齐蹦哒出来的,也没几个人信,不常把市井浑话挂在嘴边叨唠来叨唠去的人,内心指不定多希望也讲的出几句带点劲儿的反话,我就是这样的,俞是想说俞是被打击压迫,可我聪明啊,别个小孩像砧板上的鱼死命跳哒,我偏不,我不挣扎,等长大了我再大摇大摆的讲浑话,小时候就当积聚“力量”。
我一把搂住春江的马脖子,使整个人柔若无骨的趴在它身上,我的确是柔若无骨,被这道给颠的,夸张点说就像一叶扁舟行入海潮澎湃之中,只不过我这就是无骨的彻底了些,抬眼第七回瞟了瞟燕漠谣那边儿,这会儿燕漠谣和季骑庸都下了马,燕漠谣还是那个闷葫芦样儿,可季骑庸
显对他兴趣不浅,一路有说有笑。
得了,人俩压根没空理你,可有一点又不得不提燕漠谣对别人一言不发让我很满意,虽然只是早几日才遇到,但待遇总该有个区别的,早起的鸟儿还有虫吃呢!
虽不大习惯突然没人搭腔的时候,我还有可以聊以安慰的春江,用脸蹭蹭春江脖子边柔软异常的绒毛,大抵不光我觉得舒服了春江也觉得有人一路顺它的毛挺舒服的便也没闹出什么弄得我摔下去的惨事,哎呀,果然温柔谦和的人儿连小野驹也抵挡不得。
躺着容易融化人的一切,我也许就是它的证明,兴许是身子一懒就思念床铺了,我反复撑起了铅重的眼皮几回最终还是沉溺倦怠里,脑袋持续放空,虚度光阴的感觉真让人迷恋。
我游离九天之间只隐约感到头顶阴凉了不少,但仍避不开闷热的席卷,顺带几句话听的我挺乐呵,我以为我梦到了戏台边儿。
‘你倒固执,竟舍不得让他承受半点,好一场南柯醉梦……’说话的声音停了半晌,才缓缓道’可怎逃得过?开局之人既然将我们都算进去了,便必有谋略,哼,造再多幻象又有何用,都是痴人错,痴人错’
我承认我那时清清楚楚听清了痴人二字,而且我知道这话不是燕漠谣口里说出的,没办法踩着点儿醒来,小盹罢了,我倒想睡个昏天黑地日月失色,可我没多想,再者那时候我并不觉得我应该多想。
’南柯醉梦,也罢,我倒真愿,长醉不醒,分离实实实在在煎熬’
燕漠谣最后一句竟未断句,可结舌得吓人,我躲在头顶衣裳遮掩的阴影下捂着嘴巴忍住笑,光想象着燕漠谣的脸结舌时候的模样就觉得定好笑的紧。
忙顾着笑,他的话我并未多想,如今思量,分离怕从来不能解决什么,该割舍的人愈发挂念,该怨责的人也终是无言。
忽然被掀开盖了大半身子的衣服,原是燕漠谣,他难得惊讶看我道‘你没睡?’
我朝他眨眨眼,一副我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无害表情,他抿嘴无话,顺势取下我身上的衣裳,我低眉一看它,这颜色净白的样子,非燕漠谣别人没有。
’醒了,雪走公子眠倒浅……’季骑庸朝我一笑,继而又对身旁的燕漠谣道‘赶好醒了,走吧燕公子,我同你们这一日行时头可不长呢!’
我本想嘴快插一句,登科后那一日看尽长安花的主儿都有,若是重要的一日,怎么度过便都有好的后头光景,可转念之后又觉得这话没有价值的令人发指,还浪费口水。
燕漠谣用缠着几匝缰绳的手拍了拍春江的颈又顺道捏了捏它的竖耳,我眯着眼睛思索:难道这是暗号?燕漠谣爱马我知道可也没瞧过他这举动。
春江长脸刚一横,我就情不自禁的来了危机感,难道要报复我笑他结舌?
翻下马背,趔趄几步本该稳妥站定却不想一屁股坐到了矮草地上,这已经是尴尬的姿势,更可恨的是石子硌的可真疼呐!
‘荷华?’燕漠谣顾后惊唤,身子朝我这边动了动又停了步伐,‘起来吧’
闷哼一声,然后我突然不敢抬头了,余光瞥见春江只打了个哈欠便又扭头不作理会,绝对不是我想多了,绝对是春江打哈欠的前奏太凶残了,我如果这样解释他们能理解么?
狂放不羁的来几声大笑后,便起身拍拍衣摆,冲燕漠谣和季骑庸来了句‘还是自己靠自己的腿脚走好啊,这马骑久了腚怪疼的,哈’
‘……’俩人的反应如出一辙,那刻的默契让我有分分钟切腹的冲动,燕漠谣你再不给台阶下你准备给我筹……丧葬费,我可是会让你顿顿有青菜包的福星呐。
‘那便,走走,前面,不远,有路亭’
‘亭子?你怎么知道’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的速度撇开了话题,暗叹只有闷闷知我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少你一口水喝,唔,我这话说的没有歧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