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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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旧梯半晌,累了便后背稍微借力于梯扶,思量着燕漠瑶的飘忽不定,嗯,是飘忽不定……我不知道词语有没有用对,总之如今浑身除了站姿挺拔,其余的都浮着不对劲儿的雾霾。
有句话怎么说的:雾霾点不起火,但是挤得出雨,哈,有句话,这个人真的很好用。
一秒之内,我思绪竟已经跳跃回某个不知道的领域去了,友情提醒:关爱鳏寡孤独,禁止胡思乱想,切忌在溪边喝口溪水就想到了上游是不是有人出过恭。
崩开的弦,上琴了。
难不成他俩熟识?也不对,熟识怎还缄默不语,有矛盾?那我可不是就尴尬了,就这形式我以后是跟着漠谣兄继续过还是弃暗投明跟谦逊的青衣大哥呢?
虽然这是调侃的废叹,且现在也没到做结论的时机,可其实无形之下也算是选择了燕漠瑶,不说认识的早,便凭感觉我也觉得腿脚有些不有自主的向他踏去。
抬脚下了几阶,我问‘你怎么了,房钱结算好了?’原谅我关心无聊的房钱。
燕漠瑶摇头又点头,我知道他是依我问题的顺序来作出回应。
许他俩压根没啥关系,燕漠瑶神色的异常可能是我恍惚间的错觉?可这怎么会呢,难道我眼睛刚刚春游去了。
收回费神的注意力,我为什么要想这么多,又不是戏台上哪里能唱一个角儿就浮想起身世命途?
猛地脑海跃出,惊园春三字,是了,那是年少时与哥哥偷瞧隔壁府里的一出戏的名儿。
父亲素来不喜听戏总道是闲逸的不像话,因此府里打我记事起便没有过梨园班子来,孩子心性强便总追着母亲哥哥身后念叨着为何听不得戏,母亲没法子,独有哥哥趁隔壁府邸请了唱戏的班子,托着我身子让视线能越过院墙看才得了心愿。
咳咳,这思绪委实混乱,近来总容易被一点小事撩起过往,且不时伴着经脉发疼,这都叫什么事儿呐。
季骑庸踏下,他看看燕漠谣又看看楼梯上的我,探出手指拂了拂衣衫上的落灰笑道‘这公子倒有意思,从我和雪走公子适才闲聊便打楼下扫视了不止一遍,护犊子似的,在下骑庸,不知公子唤何?哪里人氏?’
我瞧燕漠瑶愣了一会才道‘燕,漠瑶,鹤乌’
燕漠瑶原来是鹤乌人氏,那岂不是与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怕也是富贵人家,不然哪来的洁癖这种富贵病?而这墨域的京都鹤乌并不大,官吏富商居多,怎么倒没在任何一次宴席上会过面呢,我默默腹诽道那时大概无缘,佛禅有曰缘生善恶是非,这无缘怕才得一方净土。
季骑庸眉眼间总散发着常人难以抵抗的温润,但他精明之处也是可以预见的,举手投足任何地方。这是我第一次见他便发现了的事,自然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而我对他的印象却意料之内情理之中的没有发生任何分歧。
他提出能否有幸与我们一道共游,其实我并不在意多一个人在身侧,可我不知怎么去猜测燕漠瑶的想法,他是会用眼神告诉我:请你捂紧嘴巴别瞎答应还是默认呢?
结果是有些令我惊讶,三人一起踏出小酒馆。
燕漠瑶确实努力不同意过,可季骑庸道的一句只跟随一日也不可?把他攻陷了,当然我也臣服了。
燕漠瑶几乎习惯性的跟着小厮去了马厩,据我观察,其实不是观察而是我每回都腹诽了他凑小厮热闹的事,腹着腹着我自然而然的知道亲自接送他的马驹春江展现爱护小动物也算是他的乐趣之一了。
温阳撒下墨水般拓出过客浓黑的身影,与季骑庸沉默之际,我倒不是全因尴尬而抬眼看那酒馆前面的旌旗,算是我和它王八绿豆对上眼了,多次驻足凝神于此,这回倒没啥流走的岁月停不停留的感悟,只是觉得呼吸顺畅,活着难得遇如此,几度疏阳,几分自在。
‘雪走公子,何地遇上的这漠谣公子?多久了?’
‘是在子珊镇的街市,其实一点也不久,几日相处罢了’
‘嗬,几日相处?那对漠谣公子可有什么想法?’
‘想法?当然是有的,比如他闷,不过我话唠病症严重可以互补,洁癖,不过还可以帮我洗衣服可以互补,傻愣傻愣,不过我有小智慧可以互补,总之……要不介意就等于啥都没有’
‘嗬,倒是实话,这一趟惟愿路途安稳’
‘放心’
闲聊往来几句,思绪波动逐渐平缓,我并未侧脸去看季骑庸,只是在余光和感觉之下我明了他一定也没有心思看我。
拐角,小厮领着一匹黑棕马駒与燕漠谣领着春江一齐向走近,小厮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而他的神态却变化无端,时抿唇无话,时也弯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