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话:梦中的婚礼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5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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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碎的梦境,黑白颠倒的世界,耳畔有呼呼的风声刮过,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垂直往下坠去。
    恍惚中,陈浩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想静下心去聆听,却怎么都平伏不了砰砰如山响的心跳。
    轰然一声响,身体坠到了坚实的地面,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睁开眼时,已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鸟语花香,流水潺潺。
    这是一片在梦境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草地,只是每次醒过来后都会忘得一干二净,直至下回再次在梦中相遇,才想起在过去的某一个时间里,曾来过这片荒无人烟的草原,然后醒来后还是继续遗忘。
    空气中漂浮着不祥的香味,一阵风吹过,扬起地上的红石蒜花瓣。腥红的花瓣洋洋洒洒,漫天飞舞,有几片落到了陈浩摊开的手掌上。陈浩接过来闻了闻,是和空气中一样的熟悉的味道,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不安地扭头向四周张望,除了长可及膝的野草,就只剩下灰暗的苍穹,以及从乌云层里倾泻下的耀眼的阳光。
    流水声渐渐远去,鸟叫声逐渐变得粗犷尖厉,最后化作了呼啸而过的扬长的风声。
    “哥——”刺耳的嘈杂声中,一声清脆的童音从背后传来。
    陈浩心里咯噔一声,瞳孔猛的收缩接着放大到极致,身体不由自主地就转了过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蹲在草丛里约摸十三岁的小男孩。
    “哥…哥哥呀…不要扔下我!”小男孩抹着眼泪,可怜兮兮地哭道:“哥哥,我知道错了,你帮我去求求爸爸妈妈好不好,不要让他们把我送人,我不要离开哥哥!”
    小男孩呜呜的哭着,哭成了一个泪人儿,面团捏造的一张俏脸儿,哭成了一副大花猫脸。
    从看到小男孩脸上泪水的那一刻起,陈浩就心软了,他放轻了语气,朝小男孩招了招手:“扬扬乖,到哥哥这边来,哥哥没有怪你。哥哥回去就向爸妈求情,他们一定会原谅你的。”
    “真的?”小男孩停止了哭泣,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像是看到了希望:“哥哥,你真的愿意替我求情?你不记恨我了?”
    “嗯,哥哥最喜欢扬扬了,就算扬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哥哥也不会讨厌扬扬的。”陈浩拨开草丛,朝小男孩走了过去,不断有红色的花瓣从草叶上滑落下去,消失在黝黑的草根深处。“扬扬乖,你就这样呆在那里不要动,哥哥现在就过来接你。”
    “哥……不要过来!”小男孩站了起来,声音变得无比凄厉:“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哥哥!你才是被捡来的!——你走,不要靠近我!”
    “扬扬……”陈浩愣在了原地,一只脚还保持着抬起来的姿势,身体却再也不会动了:“这就是你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吗?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吗?……哥哥没有那个意思,哥哥怎么会和扬扬抢爸爸妈妈……”
    可是那个叫扬扬的小孩子已经进入了完全疯癫的状态,陈浩的这一番说辞丝毫没有打动他,反而更加刺激到他敏锐的反应神经:“走开!你这个魔鬼!!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因为你,爸爸妈妈才会狠心丢下我!你才是那个应该被遗弃的野种!!!”
    “扬扬乖,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的错,哥哥现在就带你回去!”陈浩走过去,不管不顾地抱起小男孩,任他在自己的怀抱里又打又踢,就是不肯放手。“扬扬乖,别闹了,哥哥现在就带你回家。”
    呼呼——平地一阵狂风,扑面而来,陈浩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等他再度睁开眼的时候,手里空空如也,那个上一秒还鲜明得活蹦乱跳的小男孩已失去了踪影。
    明明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忍不住痛哭流涕。梦境太过清晰,以至于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是梦里吧,这种挫败的无力感却又如此真实;更不可能是现实,扬扬早已长大成人,怎么都不可能变回小时候的样子!
    更深一层的痛苦和绝望从心底某个刻意忽略的角落,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至,令陈浩回想起了整个人生被扭曲的那一天的那一个瞬间,以及那个改变他一生的男人——
    在陈浩十八岁生日那天,父母为他举行了盛大而隆重的成人礼仪式。与往日的birthdayparty不一样的是,这一个在陈浩人生中有着划时代意义的十八岁生日,既没有热闹非凡的酒会,也没有来自各届名流和成功人士的祝福,甚至连悠扬的乐声以及用玫瑰花瓣铺彻的会场都用不上。
    举行成人礼仪式的地方被改设在城郊的一所废弃的旧教堂内。一夜宿醉的陈浩经过佣人的一番精心打扮后,换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银灰色西装,软绵绵的由两个保镖架着,推搡着来到了两眼浑浊的老牧师跟前。
    这是一场有预谋有组织的逼婚。整个过程,由陈浩异父异母的弟弟扬扬一手策划。
    今年刚满13岁大的扬扬,小小年纪,没有人教会他心机和计谋,他竟天生异禀,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勾心斗角的宫斗伎俩,一纸契约书,就把自己的哥哥给卖了。
    林启风将嘴里未点燃的香烟吐了出来,夹到耳朵上,步履生风地走了过来。他今天穿的是黑西装红衬衣,黑色的领带上镶着繁星一样的碎钻,长长的燕尾服衣摆设计,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风度翩翩,俊美非常,神气得不得了。
    “喏,从今天起,我哥哥就是你的人了。”扬扬牵起陈浩的手,塞到林启风的手里,仰起神色凝重的小脸,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说道:“除了不可以把他卖给别人,你要对他做什么都可以。从戴上戒指的这一刻起,他就是你的妻子了,你可得看紧了,千万不要让他从你身边逃走!”
    林启风无限爱惜地接过他不省人事的新娘,怜爱地将他整个搂在怀里,一边动作,挽起陈浩修长的手指,为他套上闪亮的卡地亚钻戒,一边漫不经心地应道:“小舅子不必担心,回去后我会把他调教好的。我的技术……呵,保管他欲仙欲死的,他爱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从我身边逃走?”
    咳咳,好像听到了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扬扬小脸红了一下,轻咳了一声:“那我就放心了。在我父母赶过来要人之前,带着他赶紧走吧,我来帮你们挡上一阵。”
    “你一个人……”林启风有点不放心,“你真的舍得把自己的哥哥让给我?”
    “少废话!”扬扬打断了他,身手敏捷地走到圣台上,一手拖起那个滑到讲台下的老牧师,指着他说道“这是我家族里一个颇有威望的元老,虽然胜算不大,但只要有他在,爸爸妈妈就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尽管走就是!”
    “记住了,”扬扬幽幽的看着林启风,一脸严肃地提醒道:“我把哥哥交给你,你就要帮我振兴家业。只要那个戒指一天戴在你的手上,我们订下的契约就不会解除。但是如果你放弃对这枚戒指的拥有权,你就必须得解除对我哥哥的囚禁,放他自由。”
    “yes,mydearPrince!”
    林启风深深的行了一礼,在扬扬满心期待的注视下,拥着他的新娘上了花车。
    在车上,林启风怕陈浩醒来后闹别扭,又给他灌了一碗“迷魂汤”,一支足量的镇静剂就让他再次沉睡过去。
    到了晚上,月色很美,繁星满天。陈浩醒来的时候,已将近午夜月落西天。
    他觉得头有点疼,极不舒服地伸手揉了揉额头,正想转个身继续睡下去。没想到身上沉甸甸的,根本动不了。
    陈浩大吃一惊,忙伸手往身上摸索,想推开压在身上的东西。突然,黑暗中有人轻笑了一声,一只冰凉的手拍了拍他的脸:“宝贝,你醒了?我可是等得你好苦,就快……就快忍不住了!”
    “你是谁?!赶紧从我身上下来!”陈浩气急败坏地吼道,无奈两只手被人死死地按住了,转一下头都困难无比,别说挣脱了。
    “呵,宝贝,你已经忍耐不住了吗?别急,你还是第一次,我们慢慢来。”那个压在身上的人轻柔地笑道,陈浩从声音听出来那是一个男人,体内无名火一烧,随口就骂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什么第一次,我又不是女人!说得就像你想要强奸我一样!开什么国际玩笑,快放开我!!!”
    “呵呵,说什么呢,宝贝儿你当然不是女人,你是我林启风看中的男人,至于强奸……这词儿还真新鲜,不过你好像说对了,我想抱你,就是这么回事。”陈浩没有回答,男人还能强奸男人?他已经彻底被这个叫林启风的男人绕晕了!停顿了一会,那男人又继续说了起来,音色极其华丽,带着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那么,宝贝,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这个男人是个神经病吗,三更半夜的脱光了趴到别人身上,到底有没有羞耻心啊?
    陈浩有点恐慌,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也没有穿衣服!在他还没有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身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眼前阵阵发黑(其实本来就已经很黑了),痛得差点晕厥过去。
    “啊——”
    响彻云霄的一声喊叫,宣告着陈浩从一个青涩的男孩子脱变为男人的华丽变身。他痛得脸都扭曲了,既害怕又无助地抱住了那个男人接近完美的腰身,想制止他温柔地进出自己身体的动作,却痛得使不出半点力气。
    陈浩痛得死去活来的这一抱,实在是销魂!那个男人受到了鼓励,越发殷勤地爱抚陈浩,又是亲他,又是抚摸,不断地在他耳边用言语安抚他。陈浩昏昏沉沉的,身体里像是被钉入了一根烫热的锥子,疼痛难忍。那根锥子翻来覆去地在他体内**搅拌,除了疼痛和滚烫,陈浩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听不见,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正在被一个男人强暴的时候,那个捱千刀的禽兽,已经像山洪爆发一般在他身体里发泄了一回。
    自那一晚起,陈浩成了林启风名义上的专属男宠,听说还在林家家谱上添了名挂了号的。林启风一改以前的风流成性,将那一帮子莺莺燕燕全部扫地出门,专宠陈浩一个。
    陈浩不是没有想过反抗,但林启风把他看得很紧,出入有人看着,连上个toilet都要被人监视着,连煮根面条上吊自杀的时间都没有!
    最为令人不安的是,家里那边竟然一点消失都没有!看来定是弟弟使了什么瞒天过海的诡计,将这件蓄意绑架事件隐瞒了过去。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样销声匿迹了,竟然没有人去报案;自己的儿子不见了,做父母的竟然没有丝毫的担心!
    世态炎凉,人情冷淡,陈浩终于绝望了。
    在几番暴力反抗皆被林启风这个夜夜纵欲的暴君血腥镇压后,他已经是身心疲惫,连割脉自杀的冲动都消弥得干干净净。更何况林启风这变态还录下了和陈浩欢爱的香艳场面,只要陈浩稍不听话,他就威胁要把那盒内容足以和古代春宫图媲美的录像带寄回去给他父母观赏。
    陈浩抑郁了,他开始在脑海里一遍遍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弟弟了?是什么样的仇恨,以至于让那个乖巧伶俐的天之骄子做出卖兄求一笑的大逆不道之事?他还这么小,怎么会有这样上不得台面的龌蹙心思?
    陈浩想不明白,可是就算想得明白也阻止不了,他夜夜被人压在身下婉转承欢的事实。
    林启风爱他,胜过以往的任何人,爱陈浩的人,也爱他的身体,并且不知疲倦。陈浩被迫与他交好,每当夜晚来临,就得脱光了洗好了,洒上香喷喷的香水,乖乖地在床上躺好,等待那个像恶魔一样的男人宠幸。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一晃眼就过去了两年。林启风把陈浩照顾得很好,几乎每晚都施以雨露福泽,把他滋润得红光满面,腰肢柔软皮肤紧致,像朵随时准备在暗夜里绽放的睡莲一样,只要轻轻一个触碰,就能毫无保留地向你展示他甘甜美好的一面。
    很屈辱,却也是不争的事实——那个男人尽管邪恶,除了有些微的洁癖和强迫症,可以称得上是个不折不扣的完美情人。他给陈浩的,从来都是最好的,在深宫一样的林家大院,每个人都得喊陈浩一声陈公子,或者陈少爷,没有人敢怠慢他半分。
    就在陈浩以为自己就快要爱上林启风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经过两年多身体和心理上的折磨,林启风这堪称床第欢情中的人肉战斗机,终于耗尽了燃油。他变得不再主动向陈浩索取,来找陈浩的次数也变少了,又总是深更半夜的,往往都是在陈浩睡熟过去的时候。他好像很累的样子,抱着陈浩细碎地亲吻他,吻着吻着就睡过去了。
    陈浩从来没有想过林启风会放过他,然而,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陈浩离开林家大院的时候,是昏迷着的,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
    那天早上,陈浩一早就醒来了,林启风好像一夜没睡,双眼红肿着,看到陈浩醒了就抱着他温存了好一会。这种情况从来没有过,陈浩心里一激动,就想向林启风表白。林启风就是在这个时候,以一记掌刀,就将陈浩一掌劈晕了过去。他亲自帮陈浩洗了个澡,帮他换上来时穿着的那套西装,将他塞到了车里,挥了挥手,就让司机兼私人保镖将陈浩送了回去。
    回到了家里的陈浩,并没有像预期中得到了重生的喜悦。反而,他觉得是一种失落。,由于两年的“离奇失踪”,家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陈浩的母亲陈凝由于公司的生意蒸蒸日上,为了进一步巩固戎马半生打下的半壁江山,一时浩气干云将陈式财团的总公司搬到了美国旧金山,完全脱离了家族其他分支的操控和干预,风生水起地另开一片天地。
    陈浩回来的时候,陈妈妈刚好在美国站稳脚步。得知儿子回来的消息,她很高兴,并第一时间和陈浩通了越洋视频。虽然很挂念儿子,然而公司还处于刚刚起步的艰难阶段,她抽不开身,并希望陈浩能来美国,继续攻读他所热爱的金融学,日后好辅助她打拼事业。
    陈浩没有多作考虑就拒绝了。重新回到空荡荡的家里,他并没有见到阔别两年的父亲和弟弟。母亲告诉他,两年前她就和那个满脑子不切实际想法的俄罗斯男人离婚了,而扬扬则在陈浩失踪没多久,由于一场意外失去了记忆,不知所踪。对于那个嗜画如命的父亲,陈浩对他并没有太多感情,他关心的只是弟弟。
    陈浩并不怨恨他的弟弟,尽管他小小年纪就出尽风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尽管他在两年前亲手将自己卖了;尽管,他只是父亲外出写生时捡回来的弃儿。
    陈浩爱扬扬,他唯一的、值得他用性命去爱护的弟弟,这个冷冰冰的家,只有扬扬能带给他温暖。扬扬小时候很乖,也很黏人,安安静静的,从不吵闹。他总是一声不响地呆在你能看得到,而他又觉得绝对安全的地方,静静地凝望着你,在你感觉到疲惫的时候,在你失意的时候,默默地献上一杯热茶或许热牛奶。
    这样一个精巧灵敏的孩子,当他开始懂得计较,开始不惜一切排除异己拉拢人心,开始暗中积聚力量为自己精打细算的时候,当他开始踏上和你背道而驰的人生轨道,和你越走越远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看着一个溺水的人向你发出最后的呼救,而你却无能为力。
    那是一种比死亡还要难受的心痛的感觉,比凌迟比五马分尸都要痛苦上一万倍!
    扬扬失踪了,林启风也再没出现过。他们就像划过天边的两颗璀璨的流星一样,闪着耀眼的光,路过陈浩的人生,再不回头。
    远在大洋彼岸的母亲一再致电让陈浩动身,举家迁徙故土,别再犹豫不决了,她不想在陈浩身上看到半点那个银发蓝眼的男人的半点影子。陈浩没有听从他母亲的话,反而有意留起了长发。为了清净,他把家里的电话线拔了,并亲自编程了一个木马病毒放到了家中的电脑主机里面。世界一下子安静了,陈浩背上心爱的笔记本,抱着他相依为命的捡来的小猫,搬到了学校。
    陈浩其实没有刻意等谁,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可以令他死心,永远离开的答案。
    最终,由于陈浩的一再坚持,两年后他等来了生命中不可错过的一次回归,林启风回来了。那个男人一共来找过陈浩两次,第一次为情,第二次为义。原来林启风在过去的两年里,带着一个排的精英团队,代替陈浩去了美国,使尽浑身解数为陈浩母亲的公司出谋划策。用了足足两年的时间,才险险战胜了老奸巨猾的竞争对手,将陈式集团公司拉上了正轨,他这才不显山不露水地像个偷渡客一样潜行了回来,连夜闯进了陈浩的住处。
    林启风的第二次拜访比第一次要礼貌多了,这次他走的是正门。他是来退戒指的,一进门,他就向陈浩说明了来意。陈浩迟疑了一下,从脚踝上取下戒指还给了他。林启风并没有急着走,他穿着衣服和陈浩亲热了一番,最后在陈浩的连连娇喘中,用右手食指将那枚钻戒送到了陈浩体内:
    “这东西就留给你作个念想吧,按照以往的游戏规则,你可以借助任何外力,但不可以自己取出来。”
    “宝贝,我要走了,真舍不得离开你,”林启风搂着陈浩因为喘息而高低起伏的细腰,将脸伸到他的颈窝里磨蹭:“但我必须兑现自己曾经对你许下的诺言,我说过,只要你找到自己的真爱,我就放过你。”
    ——那个男孩子我见过,虽然憨了点,但是个可靠的人,他会照顾好你的。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你就安下心来和他好好过日子吧。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陈浩哑着嗓子,难过得几乎说不出话,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恨林启风,甚至……
    “乖,再让我抱一会儿。”不是命令,也不是威胁,林启风破天荒地第一次开口祈求:“就这样静静的,静静的让我抱一会儿。”
    陈浩顺从地抱紧了他,林启风抬起头吻他,很温柔的一个吻,蜻蜓点水一般尝浅辄止:“宝贝,高兴点,别抱这么紧,你会后悔的。”
    陈浩不动也不松手,林启风又抓起他的手,把玩一般亲吻他的手指:“怎么,事到如今,你舍不得?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自由么?两年前我和你说的是给你放个长假,现在我正式宣布:你,自由了。”
    陈浩哭了,无声的、撕心裂肺的痛哭,林启风郑重其事地捧起他的脸,闭上眼亲吻他的眼睛:“老婆,不管今后你要投入谁的怀抱,你都要记得了,你是我林启风今生唯一爱过的爱人,我爱你这三个字,我只对你一人说。”
    我们还会再见的,只不过有一个条件:
    ——此生,相见再不相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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