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尘时裂 顶罪 封足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756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霁尘飞驰向野兔消失的那个草丛,“应该是这里没错。”他心里暗想。“可怎么不见野兔的踪影,而且没有丝毫血迹和野兔的足迹。实在蹊跷。”就在霁尘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那只野兔不知何处冒了出来,它的脚上的伤却丝毫不在了。
霁尘自小就喜欢小动物,此次随大哥出来以为要狩猎个大家伙,谁料哥哥竟然会对这只小野兔下毒手。霁尘见这兔子并不怕他,便用一只手将它缓缓托起,另一只手缓缓抚慰着这只方才惊魂甫定的可怜兔。“小兔子,并非我尘儿要你的命啊,只是我哥哥心狠手辣要取你的命,可是我也不愿看到你被捉了去。”
这野兔似有灵性,一听,便挣脱开了霁尘的手,直向荒野更深处奔去。霁尘一时不知所措,只好连忙跟上。那野兔说来也怪,这么小的身子,奔跑起来确实快如魅影。让霁尘追得好生劳累,霁尘一直追到一处枯木处,那野兔才停了下来。
此枯木难以用硕大形容,霁尘约莫估计了下,枯木的直径足有百丈,树的躯干已经布满了青苔,树心空荡荡的。但是这树的形状却叫霁尘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本书里见过。霁尘疑惑地环绕这颗参天枯木,双手抚过这皱褶的树皮和青苔,确实有股温凉的龙泽之气贯入身体。霁尘的大脑和身躯都好似被洗濯了一般,焕然一新了。
那兔子三叶嘴向着枯树树心中央一个古老的龙纹木牌,不断颤动,好像想对霁尘说些什么。可是霁尘看着这野兔的样子却不免笑了。十二岁少年爽朗的笑声顿时充满整个枯木。就在这时,怪异之事发生了,枯木四壁渐渐泛起白光,却不尽是白,白里还隐隐透露出淡淡的紫色。
霁尘年才12岁,生在王宫实在没见过如此神奇的景象,不禁痴迷于这奇幻的景象之中。“霁尘!!!你这个蠢货,找个野兔都找这么久!”霁霜寒显然已经等不及了。“ 兔兄,你就先在这里呆着把。我不会让哥哥伤害你的。”说完全转身离去,路上还是不忍地看了眼那神秘的参天枯木。
“你怎么空手而归!真是废物,父亲怎么会这么喜欢你真不知道你这白痴什么好的!”霁霜寒的话依旧字字辱人。“哥哥,您请息怒,我刚才实在大意了,本就快抓着了,可那该死野兔子却蹦向那更密的草丛里去了。””
“哼,扫兴!走!回府!”霁霜寒说着便引马起行。霁尘笑脸逢迎,他的心里确实对哥哥恨之入骨。“终有一日,我要你也尝尝做奴隶的滋味!”霁尘暗暗咬着牙。
回府的路上,霁霜寒对霁尘也是没好脸相待。见到随从的侍卫给霁尘递水,他却一把将水夺了过去,还一边训斥随从道:“我二弟并不口渴,你们不必费心!他虽为我兄弟,但身份有别,你们不必如此周心!知道了吗?!”
“是,少主教训的是。”那名递水的人本是好心,但却也不敢与霁霜寒过不去。正所谓宫闱之内,王权独尊。王府上下也只能,也只敢对一人尽心尽忠。霁尘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却是面不改色,一脸恭敬地跟着霁霜寒。
行至数里,便是祁王府。只见宫墙林立,两尊石狮威镇在府门。朱色的牌匾上镶着金色琉璃边纹,赫赫然镌刻着祁王府三个镂金大字。刻迹苍劲有力,雄浑大气,虽有皇家风范却又收敛锋芒,像似祁王的写照,叫人看了不免对祁王多生出几分敬佩。
门前侍卫一见是霁公子回府,便立马跪下,单手握拳支地,娴熟且奴气十足地道:“恭请霁公子回府!”霁霜寒话也不应一声便夺门直入,行走在后的霁尘倒是叫他们免礼,然后轻轻踏过王府的门槛,步子沉稳地入了王府。
“霜寒!你可知你今日犯了大错!”没等霁尘来到府中大堂便听到父亲在训斥大哥。霁霜寒见到父亲这架势,却也是驽钝,竟然没脑子地说:“父亲,孩儿今日只不过是去了先帝的狩猎场,虽然纯阳帝有诏不得入内,但是这天下还不是靠父亲打下来了。去了纯阳帝有能奈我们何?”
“混账!”,只听见祁王怒气冲天,一声混账吓得周围的仆人便是瑟瑟发抖。紧随之后的便是一个巴掌,直拍在霁霜寒的脸上。“我真不明白你为何没有霁尘那孩子那般聪慧,尽是胡言乱语,你这句话足以让你死千万遍。今日之祸只怕非同小可,今后你不许出王府半步!”
“父亲!难道,难道父亲怕纯阳皇帝吗?!”霁霜寒被这猝不及防的掌掴给拍得失了魂,抽噎着道。“你这竖子!”祁王说着拎起手,准备再给眼前这个猪一般无脑的长子来一个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霁尘连忙上前,跪倒在祁王面前,为他大哥求情:“父王,此事并非全是大哥过错,儿臣亦有错。若非儿臣没有极力制止大哥,那今日大哥也不会酿此过错。”
“对!全是二弟的错,若不是二弟说他喜欢小动物,儿臣也不会到那什么狗屁禁忌之地去为他捕一只野兔。父王,霜寒全是为了二弟才贸闯禁地的呀!”不知道霁霜寒这脑子是给猪踢了还是给驴子踢了,这种蠢笨的话语都说得出口。
自然祁王对此事看的一清二楚,只是他见霁尘有意为他大哥开脱,便将计就计准备测一测霁尘这孩子心机到底多深,将来到底有没有资格继承他的大业。他佯装一副怒火不息的样子责罚霁尘:“原来是你,我念你还小且书看得不多,擅闯禁地是死罪,今日你总算是知道了吧!”
霁尘心里一懔,只好赶忙说:“孩儿知罪,愿父亲责罚。”一旁的霁霜寒看到情势扭转竟还暗自高兴,落进下石道:“父亲,擅闯禁地孩儿固然有错,可也是为了二弟的喜好啊。谁知儿臣刚刚射中一只野兔却让二弟给放跑了。事后二弟还一直埋怨我,实在令儿臣很伤心。”
祁王听了长子那滑稽的言论,不免有些想发笑,只好忍住,骂道:“霁尘,吾念你小尚不知事,那便罚你三年之内不准出府。并且衣食住寝都在藏书阁,独自一人在那里面壁思过!其他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入藏书阁半步!”
霁尘一听,吊着的心一下子便如释重负般松了下来。要知道,王府的藏书阁可是戒卫森严,一般人没有祁王的令件不得入内,就算是霁霜寒也要事先告知祁王才可入内。并且藏书阁内藏书堪比皇宫,收入天下各类书籍,总计达九万册。天地星辰,帝皇平民,各式各类应有尽有。
霁尘明白父亲的责罚其实是对他的苦心栽培。他的身世本就扑朔迷离,父亲平日里虽是器重他,也不便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此次责罚看似责罚其实只是父亲的变向栽培而已。霁尘默不作声,一副受罪的样子盯着大哥,殊不知此刻他的内心十分感激父亲。
霁霜寒一见他的移花接木之计成功,高兴的起身对着祁王行了个礼,装作恭敬地说:“孩儿尚有事,便先行告退,父王不必为二弟之事生气。年幼犯事虽惹人恼火却也寻常。”
祁王挥了挥手示意霁霜寒告退,然后向管家招了招手,道:“齐总管,把你掌管的藏书阁钥匙给霁尘,让他自己面壁思过去!”说罢,便拂袖而去。
王府大堂的人都退下了,只留霁尘一个人仍旧跪在那儿。 夜深了,灯火清影照着霁寒十二岁瘦弱的身躯。烛光柔和,映衬着霁寒十二岁稚嫩却俊朗的面庞。他的眼停留在身边这把钥匙上,古铜色的龙纹,朱红的流苏。远处随风的竹声稀疏,夜莺低鸣,交织着这一夜的不寻常。
此刻他所见并非这华丽丽的钥匙,而是三年之内他将阅览的万千书卷,三年之后他必将文韬武略技压大哥。那时再无人可以轻看他冷落他!毕竟,这个时代不是由身世做主,不是由一时得势为王。只有实力,只有谋略,方能让人折服,方能立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