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升学,新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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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走了已经近一个月的时间了,非典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理。北京的各种基础设施正在快速的恢复阶段,三环里的人流越来越多,车依旧堵得让你崩溃。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极其恐怖的噩梦。在梦里我经历了生死离别,经历了生与死的蜕变。然后我醒了,发现一切如平常,日子依旧是每天24个小时,一年365天,没有任何变化的过着……
也对,这个世界那么大,人口那么多。每一天,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有新生的婴儿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同样的也会有很多的老人,离开这人世间。除了相关的家庭痛苦,悲伤一段时间外,别人的生活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可是,这就是生活啊!
正是因为有生老病死,我们的世界才会充满新意,正是因为有着悲欢离合,我们的生活才不会单调的悲哀……
灾难,固然可怕。但最可怕的却绝不是灾难本身,而是面对着灾难的我们,我们的选择。有些人撑了过来,有的人倒下了……撑过来的人蜕变了,更加的成熟了。这就是我们的收获!
这次面对爷爷的死亡,还有自己那一段隔离的日子。可能是最近进死亡的一次吧。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我就格外的珍惜生命。
日子飞快的过着。我一个月住在妈妈那里,一个月住在爸爸那里,偶尔放假回到爷爷那,自己一个人也是生活。其实,比起在我爸爸那,我更喜欢在妈妈那里住着。虽然两个人都极其的忙,尤其是爸爸,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一个月我见不到他几次,不是忙于手术,就是忙于应酬,或是学术上的研讨。
还好,我自己会做饭,我爸也留下了一笔很丰厚的生活费。我至少不会饿死。而在妈妈那就相对很开心了。虽然她一个月也有一半的时间回不了家。但是,偶尔韩叔叔会来看我,还有韩爵哥。每次韩叔叔来都会给我带很多的零食,足足把冰箱盛满,才算罢休。而每次一想到能够见到韩爵哥,心里就莫名其妙的兴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能是对亲人的依赖吧。
毕竟经过这次大事件之后,韩爵哥成了和我最亲密的亲人。我会和他讲我的烦恼,我的委屈,而每次韩爵哥都是仔细的听着,偶尔安慰一下我。那次事件之后我们几乎就没有在拥抱过,偶尔手指尖不经意的碰到,都会让我脸红,心跳加速,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或许是对亲人的过敏吧?毕竟我从来都没有过和除了爷爷之外的人这么亲密过……
学校里的生活就是那样,和同学的关系稀松平常。除了学校里唯一的好朋友付磊之外。我把我那段时间的经历大概的和付磊说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已经说得很平淡了,好多的委屈和不甘我都已经自动删去了,可是说到给爷爷送葬的时候,付磊突然猝不及防的就哭了,搞得我还要安慰他……
可是,不管我说什么,都不管用,付磊依旧是大哭,虽然赶不上我当时的痛不欲生,但也依旧吓到了我。因为自从和服了成了好朋友之后我就没有看到他哭过了。原来他还是一个害羞腼腆的男孩呢,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付磊突然就慢慢的变成了一个他在你旁边就会让你感到非常踏实的人了。这一点让我很惊呀,也很羡慕……因为我的最终目标就是成为一个可以让别人依靠的顶天立地的男人!而且我爸妈也是把我想着方面培养的。
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觉得自己流的眼泪越来越多了。尤其是最近的几个月,几乎吧我曾经13年所有的隐忍,所有憋住的泪都流出来了……或许是我曾经太寂寞,太孤单,找不到可以依靠的肩膀,也没有哭了就会安慰你的人,即便哭也没有用,所以干脆不哭。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好朋友付磊,还有好哥哥韩爵,还有一个对我很好的韩叔叔……生活,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美好过!想一想都觉得开心~
我安慰着付磊,说:“你看你,我都没事了,你居然哭成这样。一点都不男人诶!”我现在贬低着付磊的哭哭啼啼,可是却忽略了自己当时哭得更加惨烈……
“对不起!对不起!!”付磊一直重复着相同的话,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对我说对不起。明明他什么都没有伤害我啊?
后来,等我在长大了一些,和付磊回忆起这件事。我才突然明白,他是在愧疚,他觉得我一个人经历了这么艰难的事,而他当时却不知道,也没有去安慰我,没有帮我分担,是他作为我好朋友的失职。
有很多地方,我觉得我和付磊很像。就像当初我们之所以能够成为好朋友一样,就是因为我们互相觉得在对方的身影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我们都是经历过孤单和寂寞,都是那种以善良的眼光看待着这个社会,懂得感恩和回报。急别人的困难所急,懂得将心比心。说好听了我们是新时期的活雷锋形象,可是,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我们自己:因为我们害怕,害怕到习惯了,害怕到恐惧了!所以对一切的事都敏感的不得了。我们是对孤单怕到一定程度了。这样的我们很不好,会陷入自己创造的世界里并将其和现实世界混为一谈……而最终受伤的,还是我们。
很快的,我们就要上初中了。学校照毕业照那天我和付磊都没有去,因为那里的同学没有什么可以怀念的。毕业之后,我和那些同学都会成为陌路人,或许以后再路上见面会打个招呼,也仅此而已。更多的,就是当做没见过,继续走自己的路吧。
我的录取通知书已经到了,是之前已经说好的,也就是韩爵哥现在的学校,北京X中。我的成绩将将好够那里的分数线,然后我妈又托人努了些力,没有一点意外的就收到了那里的通知。付磊的成绩要比我高一些,但却去了另一所学校,我曾和他说过,可以让我妈也帮忙说一下,和我一起去X中,可是付磊很坚决的拒绝了我。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付磊也没有给我答案。
他去的是北京的H中学,也是北京市的一所重点,只不过比X中要差一些,而且不在我们区。那里也是初高中部一体的学校,不出意外,他将在H中度过初高中6年的时间。我知道付磊选择那里的原因,H中是一所政府和公益组织合办的一所学校,每年的招生有限,几乎都是品学兼优,家庭条件比困难的学生。学杂费,住宿费还有饭费都不用自己花的,而且每个月都有补助,学习好的还有奖学金。是很多家庭困难学生的首选,但我依旧觉得,以付磊的成绩去了那里,真是屈才了!!
学校同学照毕业照那天,我和付磊去了我爷爷那里,因为那里没有人会管我俩,我们可以想怎么胡来就怎么胡来都没有关系。我买了10罐燕京啤酒,还有一些小菜,都是模仿者爷爷曾经喝酒时候吃的口味。
我嘭的一声开了一罐啤酒递给了付磊,也给自己开了一罐。啤酒都是冰镇过的,很凉。啤酒罐身有一层薄薄的水汽,我一碰就阴了一片,然后汇成一滴小水珠顺着罐子的边缘向下流……
这是我和付磊第一次喝酒,我端起啤酒,咕咚的含了一口在嘴里。苦!真他妈的苦!我皱着鼻子,这是我喝酒的第一感觉。然后辛辣的味道也在嘴里蔓延开来。二氧化碳的气泡在味蕾上突突的炸开,我感觉自己含不住了,就咕的一口咽下去了。脸憋得通红,一股气感觉正在从胃里向上顶,然后轻轻地打了一个嗝。虽然第一口是在不怎么好受,可是过了这股劲我就越发想再喝一口,然后喝着喝着就渐渐习惯了。
付磊虽然也是第一次和,可是却比我好多了。直接就是一大口,就咽了下去,然后咕咚咕咚的干了半瓶!我惊讶的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他脸颊也有点微红,我觉得是他喝得太急了,他口齿开算清晰的对我说:“喝酒就应该这样,和我爸学的!这样才男人!嘿嘿”
最后我喝了两瓶就再也喝不下去了。我感觉脑袋涨涨的,意识也变得不清晰了,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我用力的摇了摇脑袋,没有变清醒却感觉更加的天旋地转了。我含糊不清的对付磊说:“哥们,我实在不行了。你自己喝吧。”然后就晕趟在沙发上开始犯晕了,困意一阵阵的袭来,感觉眼皮越来越沉……
付磊比我要强很多,估计已经是第三瓶了吧,但也应该是极限了。感觉似乎付磊在我耳边打着舌头在说些什么,但我一时早已模糊了,一句完整的也没有听进去,但是断断续续的似乎听到“你放心”“我一定”“我发誓”……的字眼,好吧,我完全不行了,胡乱的对着付磊嗯了一声就倒在沙发上不省人事了。
付磊什么时候晕倒的我在就记不清楚了,可是我似乎隐约间感觉在我晕倒之前,付磊跟个傻逼似得一会哭一会笑,拉着我的手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或许也是醉了吧。管他呢!还是睡我自己的吧。
可是在昏睡的前一秒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要是付磊也晕倒了要睡在哪里啊?也谁在沙发上吗?可是我觉得觉得这个沙发无法承受了我们两个。虽然我们才13岁,但是却都已经近170的个头了!我还想嘱咐什么,可是身体已经不听使唤的沉沉睡去了……
后来我经常回忆起这段和付磊一起喝酒的经历。这都是我俩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感觉醉和不省人事的感觉。也算是祭奠我们六年的小学时光和我俩这段友谊!还有算是替付磊和我的饯别,我们以后就不再一个学校了。以后的学习会越来越累,见面的时间估计会越来越少,我们都做好准备了!我想这应该就是叛逆吧?但是这种感觉真他妈的爽!我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赵帅会在不良少年的路上一去不复还呢!
这一年我们13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