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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快掌灯的时辰,二爷穿了件中式白褂,摇着把折扇,东看看西望望、悠闲信步到“享春堂”前;楼廊里挂着两盏大红灯笼,映照得“享春堂”的牌匾和石砌的门落幽幽泛着昏艳,楼上却是灯火通明,向外发出阵阵嬉笑吵杂。见赵子瑞带着几个伙计正在门前焦急地转悠,二爷收起折扇,踩着满地的爆竹屑,拱手上前:“赵东家,开张大吉、生意兴隆啊!鈡殷彰来迟,请见谅!”随即转身,用手里的折扇示意身后的瓜愣子将贺礼呈上。”
    “哎呀!二少爷,你可是让兄弟久等啊。。。。。。”赵子瑞见到二爷,不禁喜形于色,他一边示意伙计收下贺礼,一边往二爷身后张望。。。。。。
    二爷知道赵子瑞往后看什么:“家父偶有不适,特意嘱咐殷彰全权代表来给赵东家贺喜!祝‘享春堂’财源茂盛、日进斗金!”见赵子瑞尴尬地勉强陪着笑脸,二爷故作不满地说:“怎么?赵东家是觉得殷彰的面子不够?”
    赵子瑞连忙拱手:“哪里哪里,钟家二少爷前来祝贺,赵子瑞已然受宠若惊,就等二少爷开席了,请、请,二少爷请!”赵子瑞展臂低头请二爷进门,伙计随即对着门廊里大喊:“钟家二少爷鈡殷彰到!”
    见二爷自信满满地跨步进门,身后赵子瑞咬牙自语:“哼!妈的,待会儿让你看看老子给你上的‘菜’!”
    伙计的喊声传到楼上,宾客们的喧闹吵杂立刻安静了不少,继而是一片交耳议论;“钟老爷子唱的这是哪一出啊,代表也该是长子殷秋啊,这二少爷可个‘楞种’,不会惹什么事吧?”
    “别小看这个‘楞种’,钟家这么做,说明经后钟家可能就是他掌事。”
    “主桌上坐的可都是长辈啊,这小子能应付吗?”
    “这钟家二爷在青州读了几年书,看着明显就稳当干练不少。。。。。。”
    “这位‘爷’和赵家可是结着‘梁子’呢,让他代表钟家,明摆着是钟家看不起赵家。。。。。。”
    “这二少爷今天不会是来惹事的吧。。。。。。”
    “惹事才好呢,大伙可有乐子了,这镇上,也就这位‘爷’能镇得住赵家。。。。。。”
    。。。。。。
    二爷上楼,对各位在座的长辈一一抱拳点头。。。。。。赵子瑞跟在身后不时催促二爷上主桌的空位入座。。。。。。
    “赵东家,那桌都是前辈和老东家,哪有我坐得份啊,你还是随便给安排个座得了!”二爷大声说。
    “哎?二少爷,钟老东家身体不适,不能亲自前来,你是钟家掌事的二少爷,钟老东家的全权代表,你当然得坐这来。”主桌上油头粉面的镇长及时大声发话,之所以那么大声,其实是想借机告诉大伙,不是钟老爷不给自己面子,是因为身体不适才容二少爷代表的,以此找补自己作为镇长的面子。
    在大家七嘴八舌的附和推崇下,二爷走到镇长身边对大伙说:“各位长辈如此盛情,晚辈就不敢推辞了,一会儿晚辈给各位敬酒!”
    坐定后,二爷纳闷了,赵子瑞怎么还不开席?看着身边还有一个空座,二爷心说;这龙游镇还有比我更会‘拿份摆谱’的?正琢磨着,只听见赵子瑞在楼梯口亲自大声嚷到:“国民革命军第三集团军中校军需官杜长官到,大家欢迎!”
    随着大伙被赵子瑞扇乎起来的稀拉掌声,二爷在心里骂道;“赵自瑞你个王八羔子,又是镇长又是中校的,不就是要告诉不见世面的龙游镇商户百姓你身后有官府和军队的背景吗?,今儿给我安排左边一个镇长右边一个中校,存心是想镇住我钟家二少爷啊。。。。。。”回头往楼梯口看,军装整肃、面色黝黑但气宇轩昂的中校旁若无人般随赵子瑞引座。。。。。。
    二爷心里一阵惊喜;你大爷的杜大伟,你的谱摆得比我大啊,你“屎壳郎驼牛粪,充大个”。。。。。。二爷正想等杜大伟坐下后给他来个“突然袭击”,不料杜大伟故意凑近二爷,借着弯腰就坐之际背着旁人使劲给了二爷一个眼色。。。。。。
    聪明的二爷在杜大伟的神色和眼神里明白了意思,那就是绝对不能在这个场合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和他相识。。。。。。
    酒过三巡,赵子瑞见时机已到,端起酒杯:“今天‘享春堂’酒楼开张,承蒙各位乡绅和商界同仁的赏光,有在座各位的捧场和关照,本酒楼一定能鸿运当头、生意兴隆,为咱龙游镇的开化和繁荣尽绵薄之力!说起这个酒楼为啥叫‘享春堂’?那完全是因为青州城最大最有名的‘艳怀楼’掌柜的苏曼云也看重咱龙游镇这块风水宝地,非要带十几个姑娘在酒楼身后占个地,供大家和来往客商听曲陪酒、销魂享乐,我一想也罢,声色犬马,尽享人间春色嘛!啊!呵呵。。。。。。”
    赵子瑞“呵呵”讪笑,看着在坐的反应,有窃窃私语的,有摇头不屑的,更多的人睁大了象是被酒精腌制过的红眼,往外冒着绿光。。。。。。
    二爷吊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自语:“他娘的,赵家的买卖中间还要用个屁股帘子挡着,这不多此一举吗?!”一旁的镇长听到二爷的话,有些局促地端起酒杯劝酒,以掩饰自己脸上的不自在。。。。。。
    “各位,苏曼云苏掌柜的带来的姑娘可都是才貌双绝、年轻水灵啊,为感谢在座各位的厚爱,现在就有劳苏掌柜的请姑娘们上楼,给各位抚琴唱曲、交杯敬酒!望在座尽情享乐、开怀畅饮!”赵子瑞说罢往后一摆手,浓妆艳抹的苏掌柜撅着肥臀,领着姑娘们上了楼。。。。。。
    风月老手苏曼云端着酒壶酒杯,吩咐姑娘们分散开去给各桌敬酒,自己带着两个姑娘直奔主桌,一时间,嬉笑声、叫喊声,夹杂着姑娘们伶牙俐齿的癫娇声充斥整个席间。。。。。。
    二爷实在看不得苏曼云那张涂抹得跟鬼样的皱吧老脸和那夸张扭曲的姿态,起身欲和在座的各位打招呼告退,不料随同在苏曼云身边的赵子瑞阴笑着说:“二少爷,别急着走啊!这气氛刚上来,别叫镇长和杜长官扫兴。”见二爷执意要走,赵子瑞急不可耐地说:“二少爷,看来我和在座的没面子留你,但是你看她能吗?”
    循着赵子瑞手指,二爷淡漠地耷拉着眼睛看去,一双熟悉的眼睛和熟悉的眼神象利剑直刺心房、似闷雷在脑海翻滚。。。。。。二爷仿佛置身在真空,怔怔地发出梦呓般的声音:“阎秀!是你?是你吗?阎秀!”
    阎秀一上楼就看见二爷,羞愧、委屈、无奈、悲愤一起涌上心头,见二爷要起身告退,本以为可以躲过被二爷发现自己,可是赵子瑞刻意把自己推在二爷眼前,让阎秀明白了赵子瑞想用自己如今的婊子身份当众羞辱二爷的险恶用心。当她发现二爷见到自己后,如此惊讶失态的表情,更是心如刀绞、无地自容,正要转身愤然离去,被赵子瑞狠狠地一把抓住,毒蛇吐信般在她耳边轻声但是狠毒地警告:“今天是老子的好日子,在座的都是老子的贵客,你要是敢砸了老子的场子,老子撕碎了你!去,去给二少爷敬酒!”
    二爷看清了这一幕,气得眼珠鼓起,似乎要把眼眶撑裂,然而还是默默地坐下,将空酒杯往桌前狠狠一座发出“砰”的一声,这一声,把一桌人吓得一惊,把搔首弄姿、正给镇长耍媚斟酒的苏曼云吓得把酒壶的嘴对歪了。。。。。。中校杜大伟自然也是不明就里,但是二爷怒睁的双目和紧咬着爆出青筋的腮帮子,让大伟预感到要出事。余光瞟见二爷的手慢慢地往腰里摸,大伟及时抓住二爷的手,并重重按了一下,装着若无其事地打哈哈:“二少爷,这男人的酒量就是肚量,也是胆量,酒喝高兴了,就是天塌下来,也敢伸脑袋顶着,初次相见,我有意和二少爷单独喝一杯如何?”
    大伟的身份此刻说出这样的话,令一桌子被惊得象断了线的木偶似的镇长和前辈们恢复了动弹,纷纷响应着要二爷和杜长官干一个。。。。。。
    冲冠一怒的二爷自然明白大伟的动作和话语的意思,慢慢顺了口气,强装神闲气淡,任由被赵子瑞威逼着的阎秀战战兢兢地往自己的酒杯里斟酒。
    二爷端起酒杯,转向大伟:“杜长官赏脸,我鈡殷彰必须接着,来!杜长官,干!”仰天喝了杯中酒,二爷继续对大伟说:“老爷们的脑袋就是伸直了顶天的,不是他娘的卡裤裆里专看王八的。”说完二爷又一次把空酒杯重重拍在桌上,大喊一声:“老鸨子!”
    这一嗓子,喊得整个席间都安静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苏曼云,大伙心里都能预感到,钟家二少爷要“惹事”。
    苏曼云毕竟是场面上的老手,既然这位二少爷把话挑明了,那就正好,妓院就是妓院,用不着遮遮掩掩的,便扭着身子陪着笑脸:“哎呦!二少爷,你这嗓子真是洪亮,可是把我们阎秀姑娘吓得直哆嗦,二爷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
    二爷恶心得直想吐,同时也感觉到身旁的阎秀确实被自己吓得浑身打颤,二爷安慰说:“阎秀,二爷在此!你不用怕!”转而对苏曼云说:“老鸨子你能耐挺大啊!一个月前阎秀还是青州城的正经姑娘,如今却入了你这暗门子,既然如此,阎秀姑娘我看上了,我替她赎身,你开个价,当着今天这么多龙游镇的老少,二爷我不还你价!”
    赵子瑞没想到二爷会来这么一手,居然不顾钟家的颜面,当着全镇有头有脸的人面前敢为一个妓女赎身,他脑子里有点乱,使劲在想招数应对。。。。。。
    还是苏曼云脑子快、善应对:“哈哈哈。。。。。。想不到二爷这么多情,我们这一行也是你情我愿,公平买卖,真荣幸二爷能看上我家阎秀姑娘,要是二爷真的喜欢,经后可以常来玩啊!何必要赎身呢?”
    二爷眼睛冷冷地看着赵子瑞发话说:“二爷我就是这脾气,喜欢的就要带回家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什么时候玩就什么时候玩,不就是花大洋吗?!”
    这几句话,把所有老少镇得一愣一愣的,没一个吭气的,全屏着气看下文。。。。。。
    “二爷可真是财大气粗,玩姑娘也这么霸气,可我今天刚开张,你就要赎姑娘,这不存心毁我们生意吗?要都像二爷这么玩,我们这买卖还怎么做啊!二爷您说呢?”苏曼云没了笑脸,摆开一副老娘不好惹的架势。
    苏曼云话音刚落,大伙又齐刷刷把眼睛转向二爷。
    二爷拿个筷子敲着酒杯:“说起来你也是青州城有一号的老鸨子,今天到了我们龙游镇怎么就忘了规矩呢?从古到今,听说过哪个窑子不允许赎姑娘的吗?有这规矩吗?你记着,你这门子里的姑娘,不是衙门铁牢里的死囚,二爷我爱赎谁就赎谁!我这也是公平买卖,镇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杜长官你说是不是,大家伙评评是不是这个理?。。。。。。”
    镇长被问得尴尬地看着二爷说不出话,杜大伟看见二爷这会儿的做派暗自想笑却不能笑,席间的老少可就你一句我一句评论开了:“是啊,没这规矩啊,历来就没有也找不出不能赎姑娘的窑子啊。。。。。。”
    “二爷舍得花钱,谁也拦不住啊,凭啥不给赎啊。。。。。。”
    “老鸨子也是,死较什么劲呢,二爷有钱又不还价,先照死了赚一笔不是挺好吗?
    。。。。。。
    看着这场面,苏曼云算是没了辙,低着脑袋暗自合计着准备给二爷开个什么价,可有当着这几十号子客人开价的吗?开高了,以后在这镇上怎么混哪,谁还敢来这呀?
    赵子瑞心有不甘,他想出个注意,想抓着二爷的软处和二爷搏一把,心里下了决定,便换了张笑脸:“呵呵呵。。。。。。钟家的二少爷就是与众不同,对个窑姐这么仗义如此较真,真是难得啊,子瑞我是自愧弗如啊,今天趁着大伙高兴,我在苏掌柜和二少爷中间摆个公正桌,谁让我两边都熟都是朋友呢!我看这样,二爷如果真的喜欢阎秀姑娘,要是想赎回家做太太或者做小的话呢,我跟苏掌柜说说,求苏掌柜高抬贵手,让二爷把阎秀姑娘带走,什么赎不赎的,君子成人之美嘛!哈哈哈。。。。。。如果是像二少爷刚才说的只是玩玩的话呢,我就帮苏掌柜的跟二少爷说说,求二少爷给个面子,别让人家刚开张就做不成生意,君子不乘人之危嘛!好不好?镇长、杜长官、大伙说好不好?”
    在场的大伙又议论开了,就是傻子都明白,赵子瑞这招可谓阴狠,明知道钟家一向注重门风,绝对不会答应二少爷娶一个窑姐做太太,做小那更是万万不可能的,更何况钟家已经认了兰翠做闺女,并且已经和二少爷订了婚,可要是不这样,不答应放过苏曼云,情理上好像也说不响亮,一味坚持赎着玩,就有无理取闹耍无赖之嫌,在座的都替二爷捏把汗,不知道二爷会如何应对。
    二爷心里何尝不明白赵子瑞肚子里揣着什么坏水,不用多想就决定了:“既然赵大东家这么念钟家和赵家的旧情,那我就接着了,我这就先谢谢了!至于说我娶阎秀做太太还是做小,那就我看着办,反正不是太太就是姨太太,到时大伙都来喝喜酒来,都来啊,帖子我一家不拉,全给送到!二爷我亲自送!”
    二爷的豪气和不顾一切的“混”样,博得大伙一阵起哄般的喝彩。。。。。。就是镇长和杜长官都觉得意外,但是也打心里佩服。
    赵子瑞可不这么看,他心里窃喜二爷中了自己的圈套了:“大伙静一静、静一静,龙游镇有一个算一个,谁都知道二少爷是个说话算数的爷们!”他转向二爷说:“可是二少爷,您这会儿的话我真的不敢信,你爹、你们钟家能让你娶个窑姐做二少奶奶?恐怕你们家祖宗也不会答应吧?即便不是做少奶奶,就是做姨太太做小老婆,你们家还不炸了窝呀?再说了,你刚跟人兰翠订了亲,兰翠能答应?我看你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
    二爷冷笑着“哼”了一声:“赵子瑞,你也太小看我们钟家和二爷我了吧!大伙可都在呢,钟家放过一个不带响的屁吗?说过的话,做下的承诺有反悔过的吗?一个月前我在青州城的时候,阎秀还是清清白白,断文识字,孝顺爹疼爱弟的好姑娘,因为舍不得扔下抽大烟快要死的亲爹不管,才没跟着我来龙游镇,今天她为什么会掉进这暗门子,我暂且不问不说,但是二爷我舍命也要救她,因为她在我心里,还是那个清清白白、有情有意的姑娘!至于做太太还是做小,那就不劳你赵东家烦心了,我让兰翠和阎秀商量着办、彼此谦让着办,你信吗?说到我钟家的门风、钟家的祖宗,二爷我不觉得给他们丢脸,因为二爷我干的事,是为祖上为爹娘积德行善的好事!不是阴损害人、欺男霸女的缺德事!”
    二爷的仗义豪言,既道出了阎秀的真实背景,又借机骂了赵家父子,大伙实在憋不住心里的痛快和对二爷的敬佩,“呱啦呱啦”地一阵鼓掌。。。。。。
    “不错,钟家是没有娶二房的规矩,在我这改改也未尝不可,现在是民国了,讲究个开化,大伙都知道,赵家老爷子就很开化,娶了五房姨太太,最小的还没你大呢吧?”二爷看着赵子瑞说:“其实什么祖宗不祖宗的,娶姨太太的毛病可不能算是祖宗传下来的,这毛病,我这辈子是赶不上你家老爷子了,但是二爷我一次娶两,绝对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到时都来喝喜酒来喽!”
    大伙又是一阵鼓掌哄笑,把个赵子瑞气得脸色都青了,想发作,但是明显觉得自己的心计和自己的嘴,还有胆子,都不是二爷的对手。。。。。。
    就在大伙嬉笑过瘾之际,出乎所有意料事情发生了,阎秀走到二爷面前大喊一声:“我不愿意!”此时的阎秀居然异常地镇静。。。。。。
    阎秀的这一声喊,犹如惊雷凌空,立即使全场鸦雀无声,大伙无不举着不解的眼神,云里雾里似的搞不明白究竟。唯独气鼓了的赵子瑞的脸上发出了得意的讪笑。。。。。。
    二爷是何等要面子之人,为了你阎秀,男人的面子尊严不顾、家里的父母祖宗不顾、是好是坏的后果不顾,刚得意洋洋地把赵子瑞斗爬下,正在功德圆满、得瑟显摆之际,阎秀的“我不愿意”四个字像四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二爷的脸上,让二爷羞愧难当。。。。。。这回轮到二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了。。。。。。
    阎秀抹了把眼泪,“咚”地跪在二爷面前,仰起泪痕斑斑的脸看着二爷:“二爷你看错了,阎秀不是你眼里清清白白的姑娘,阎秀是下贱女人,入这个门子是阎秀自愿的,阎秀天生就是个供人玩乐的贱货,阎秀不是人,此生就不能像人一样活着了!”
    一口一个阎秀,一个阎秀一句糟践自己的脏话,不仅让二爷无法入耳的意外,更令二爷怒火中烧、恶向胆生,暴怒无奈之际,二爷发狂般地抓起桌上的一个汤钵,像是要把胸中所有的愤懑、怨恨、羞愧统统一起随着这个汤钵砸下去。。。。。。:“你为什么不像人样的去死!!!”二爷的怒吼沙哑、凄惨、绝望。。。。。。
    汤钵在阎秀面前破裂,溅了一身的汤汁混着身上被碎渣划破而溢出的血液静静地流淌,阎秀却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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