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八.解放与上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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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小黑看着眼前这具妙曼的身体,眼冒绿光往言墨身后窜去。
“小黑可是饿了?”季槐坐在椅子上,轻皱眉头。
“那就不用忍着了,眼前不就有道美味的点心。”季槐微笑的眼角带着冰冷的杀意。
言墨看不到,季冷、杨觉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们不明白言墨何时惹到了季槐,但他们知道季槐是真的要杀了言墨。
“怎么回事?”季冷动手把扩音器和显示屏关掉,眼中带着丁点关切。
“唐糖的死跟她有关。”季槐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他最近有些心浮气躁。
“老管家是她杀的。”季槐在季冷、杨觉危险的眼神下突然产生一种要豁出一切的想法。
“证据。”季冷平复了心情,眼中那丁点的关切也失去了踪影。
季槐突然想哭。
“还记得在我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季槐在季冷疑惑的眼神下暴露了自己的脆弱。
“我听到她唆使管家杀死一个女佣,管家不同意,他们起了争执,第二天管家和那个女佣就消失了,我当时就在她房里,被她发现后喂了让人产生幻觉的药。”
“我病好之后,忘记了那晚的事,后来言墨看到我去花园,不放心,趁没人,把我从花园摇椅上推下去,砸到头。”
“我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她电话里的唐糖是我妈。”
“后来我去了花园找到一个女人的尸体。”
“被埋在摇椅旁的花圃下。”
季槐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与语气跟他们说的这些事,只是突然觉得松了口气,当初发现这些时心里是恐惧的吧,要不然怎么会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季槐记不起他当时的反应是什么,他不想回忆。
“为什么没跟我说?”季冷整个人弥漫着一种名为悲伤的气息。
季槐理直气壮“我不相信你。”
也对,那时的季冷忙着对付敌人,忙着发展公司,根本无暇顾及季槐。
“我当时有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她,让你赶她走,你没同意。”季槐摊了摊手,眼角划过一道冰冷的痕迹。
“我当时还不知道唐糖是谁,只是认为一个可能杀了管家爷爷的人,没有资格再呆在季家。”
季冷突然有些无力,是他剥夺了季槐亲近老管家的机会,怕季槐会产生依赖。
而这将会对他将来接管季氏不利。
他宁愿有一个冰冷无情的继承人,也不愿意他幸苦一辈子的基业毁在季槐手里。
可季槐还是对老管家的爱,多过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与他这个从未尽职的父亲。
季槐离开了书房,他知道季冷不会想让自己见到他的脆弱。
他想到一个让言墨死得不知不觉的方法。
。。。
“言墨怎么处理?”杨觉有些意外季槐在童年时就如此冷酷,他对人性有比他们更直接的认知,才不合群?
“让季槐处理吧。”季冷头部隐隐作痛。
“我知道早就知道言墨做的事,但我没想到她会对季槐下手。”季冷疲惫地靠在杨觉身上。
杨觉突然发现他不懂他们两父子。
也许自己刚刚会错意,季冷和季槐都知道那些事,季槐只是告诉言墨对他做的事,让季冷对接下来他要做的事袖手旁观,而不是要告诉季冷唐糖的事。
“季槐想做什么?”杨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条蛇,季槐用了还在研究中的药。”季冷突然心生寒意。
“。。。”杨觉无话可说,这两父子太疯狂,他怕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们吓死。
亏他之前还认为季槐是乖孩子,没想到他出乎意料地“乖”出头了。
“你就不怕季槐哪天被那些老家伙抓去手术台?”杨觉深深地无力。
“他本来就是实验体,只是后来出了点意外。”季冷毫无意义地陈述。
“言墨的实力超出了我所估计的范围。”杨觉他们其实一直在调查言墨,言墨的身世资料简直“无懈可击”,加上有季冷在无意间做了她的间接“证人”,他们暂时对她毫无办法。
“季槐的加入会让我们的调查陷入僵局。”杨觉认为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陷入某种境界中的疯子二人组。
“嗯,但季槐想出一口气。”
季家其实是一个庞大的体系。季冷的父母属于不受重视的旁支,后来季冷发展起来,本家就找上门来,本来季冷在当年可以彻底脱离季家,后来不知与本家达成什么协议,本家答应季冷脱离家族,但那个协议始终是季冷心中的一根刺。
季槐在“无意中”知道季家的事,闯进了实验室,实验室工作人员查到季槐就是当年失败的试验品之一。
季槐当初的心情是诡异的,但没表现出什么过激行为,为了安全起见,季冷还是让人催眠了季槐。
“季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觉严重怀疑。
“季槐想要毁了季家,从言墨开始。”季冷不想到时杨觉“阴差阳错”地坏事,提醒他。
“那不是你的工作?”
“现在变成我们的工作而已。”
“嗯,也就是说,我现在也被拖下水?”
“你不乐意?”
“乐意,怎么会不乐意呢。。。”
。。。。。。。。。。。我是噩梦的分割线。。。。。。。。。。。。。。。。。。。。
季家主宅后山腰。
“季岩,我不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但我不会感谢你的。”季槐不知道为什么季岩要特意带他来后山锻炼,但绝对没安好心。
季槐只能想到一个可能:季岩在筹划什么,一定要拉季槐下水才能完成。要不然他不去找季冷,找杨觉,却找上了他?
还是说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季槐?季槐还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也没有什么特殊能力,就是一地地道道的普通的高中生。
唯一能算得上让人忌惮的,大概就是自己是季冷的儿子吧?季槐不确定地想着。
小黑很郁闷,主人明明答应把眼前的“食物”给它了,结果又没下文了,为了避免自己被揍,小黑还是没下口,等着主人的下一步指示。
言墨在某些时候会特别讨厌季槐,就像现在,季槐从花房门口进来,那一半藏在乌云里的太阳斜射下来的光线正好照到门口的季槐身上。
让本就长相柔和的季槐犹如天神。
那一瞬间,言墨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让他们这些在世上苦苦挣扎渺小如尘埃的人在尝过各种痛苦之后,彻底消失在天地间。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真是“古人诚不欺我”言墨嘴角带着点癫狂的笑。
言墨有时又觉得季冷、季槐如此悲哀,一个神话般的人物,生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儿子,这让他这个神话注定是悲惨结局,季槐如果身在一个普通家庭,他也不会如此痛苦。
他不想要人人在伺机争夺的财富,苦苦追求的地位,他只想找一个适当的时机,悄悄地死去。
言墨知道季槐从小就没有生存的勇气,他只是一具躯体,从来都没有灵魂,可这一次出去,让他的眼神不再飘忽如魂,让他的脚步不再退缩,他走出了自己的世界,把自己暴露在人前。
但他一样放任自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认为自己是否存在于世间对自己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别人的想法,他从来不在乎。
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突然死在谁的手下,也不在意会不会有人给他报仇。他只是无聊了,所以才突然想要找点乐子,而自己,就是他的猎物。
言墨不是忽视季槐,而是她知道眼前的人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威胁。
可是十多年的印象,让她忽略了季槐是季冷的儿子这一事实。
他会因为无聊而找人下手,就像季冷会因为野心而铤而走险一样。
他们是血脉相连的父子,他们一样残忍而无情。
他们可以随便忘记一个自己伤过,爱过的人,任何人都无法再他们心里留下痕迹。
言墨突然就明白了长老们不愿放弃季冷的原因,季冷是天生的王者,霸道、无情、冷酷、无可匹敌的能力。
言墨醒了,从她那个美丽的梦中醒来。
人们就是这样,也许在某个时刻他们会沉迷于某件不好的事或者物,但如果他们在某一个瞬间清醒之后,就会认为自己之前的认知是错误的。
“在想什么?”季槐坐在摇椅上,轻轻地晃动着右腿,闭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在想你想我怎么死?”言墨的心突然就平静下来了,语气带着一种疏离和豁达。
“嗯,有什么好的建议?”季槐突然就不想让言墨消失了,言墨很优秀。
言墨沉默。
“你想要抽身已经来不及了,还是想着怎么应对之后的麻烦吧。”季槐起身,把脑袋放在言墨的肩头,嘴巴凑近言墨小巧的耳朵,轻轻地喃呢。
“我没发话,谁也别想结束。”季槐在言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伸出舌头舔了下言墨的耳蜗。
转身离去。
言墨站在原地,脸上看不出表情。身旁百花兀自开得娇艳,丝毫不在意人世间的针扎与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