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芳草年华 春落谁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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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无月的夜,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无精打采的挂于天际,像是昏昏欲睡却又不能的样子。这荒郊野外,人烟稀少。也许,想要事情有所转机,还要等到天明以后。娘亲抱着凝儿坐在一棵老槐树下,幸好是初秋时节,温度适中。娘亲把那条裙子盖在了凝儿的身上,一直看着小小的她熟睡的模样。小嘴微微的弯着,似笑非笑。
“这是怎么了?为何这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邢芷兰好生奇怪,奇怪中还带着些许担忧。那刘大全早已没了踪影,而且他应该不会追来了。只是依着那土霸主的性格,此事绝不会轻易罢休。想及此邢芷兰不免又抱紧了凝儿。
凝儿做恶梦了,她的小手紧抓住娘亲的衣襟,感觉很紧张。只是突然前方有隐约的火光出现。
“不是梦,绝对不是,也不会是天明,是。。。”邢芷兰稍稍定神便霎时明白过来。她顾不得许多,抱起凝儿就往反方向跑去。可是,那火光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般,顷刻间布满了四周。
“不好。”邢芷兰心内大叫一声。
是没了退路,那刘大全已洋洋得意的迈着小步走到了邢芷兰的面前,旁边还有众多的人为刘大全举着火把。
“怎么样?你个臭婊子,量你也逃不过本爷的手掌心,哼。。”刘大全狰狞的面庞在火光的映照下越发的恐怖。小小的她在娘亲的怀中已被那明晃晃的光照的醒来,看到这一幕心中便是害怕。
此时,只听那刘大全手下的一人道:“你这个贱人跑来跑去,还不是没跑出我们刘爷布下的天罗地网?”说罢,又满面堆笑的对刘大全说:“是吧?爷?”
邢芷兰只低着头不再说话。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啊,把这个小贱人给我押回去。”刘大全盱着眼儿恨恨的说道,:“这下老子还让你跑?看你能跑到哪去?”说着,刘大全的手便不怀好意的摸上邢芷兰的脸。只是在这时,小小的她伸出手狠狠地掐了刘大全的手,狠狠地掐着。
“凝儿,不要,凝儿。”邢芷兰终于开了口,眼泪也像决堤的河水倾泻而出。
“他妈的你给我一边去。”刘大全骂着便猛地挥手将小小的她从邢芷兰的怀中挥到了地上。
“孩子。”邢芷兰大叫一声,便跑过去抱起凝儿。
小小的她眼中含着泪光,左臂都已经摔得没有了知觉。
”求求你们,放过凝儿,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得,要杀要刮就冲我来好了。”邢芷兰居然给刘大全跪下。
“哼,不许你们欺负我的娘亲。”小小的她忍痛飞快地挡在邢芷兰的面前,那刘大全刚刚伸出来的手也慢慢地缩了回去。
“快快,把这两个小贱人都押了回去,省的在这闹心。”刘大全说着便先离去。
“孩子,你没事儿吧?凝儿,摔着哪了?给娘亲看看,娘亲给吹吹就好了。”邢芷兰已是泪流满面。
“娘亲,凝儿不疼,真的。”小小的她说着眼泪便掉下来了。
“臭娘们儿,哭哭啼啼的,好不心烦。快跟老子滚回去。”几个壮汉用粗绳将她们捆绑起来,押了回去。
“他妈的,把老子的手都给咬破了。”油灯下的刘大全看着自己的手背,有几个整齐的牙印,那牙印处此时都变成了青紫色。“那两个小贱人都关在哪了?”
“回爷,小的把她们关在了仓库。那里东西多,隔音好,任凭她们怎么叫唤,也不会有人发现。”
“哈哈哈,办得好,办得好,要是这次能把她们卖个好价钱,我刘爷的好处自然会分给你不少。”
“小的谢刘爷,小的定会为刘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你先去找两个人把那两个贱人看管好了,这话又说回来,万一出个什么差错,我也要拿你是问啊。”刘大全倚在椅子上,慵懒的模样,眼睛却是透着精明的光亮。
“是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那人说罢,便告了辞。
“哼哼,卖了她?刘大全想着邢芷兰漂亮的样子,心里一个劲的发痒,“轻易地卖了她,就是便宜了她,让爷先玩上她一玩,再卖也不迟。”刘大全说着便摸了摸自己被咬的手,一阵淫笑。
这黑暗的屋子,一股霉味。她们便被关在了这间小仓库里。
“娘亲,娘亲,我们什么时候才能逃出去?”小小的她在这黑暗中看不清娘亲的面庞,但是娘亲的手却一直紧紧地握住她的小手。
“孩子,也许,,,,邢芷兰不知该如何回答,确实是连她自己也不知何时会逃离这危险之地。
韩冰凝又问道:“娘亲,那爹会不会来救我们呢?”
仓房里不时地传出老鼠窃窃碎碎的声音。
“会,爹如果知道我们身处不测,一定会来的。”邢芷兰抚摸着凝儿长长的头发。
可是,爹怎么会知道呢?也许,韩修领会以为家里的妻儿一切都好,也许,现在的韩修领此时也已是身骨异处。
这一切,都是未卜。
小小的她哭了,无声无息的哭了。
“为什么?”邢芷兰心疼的问道。
“娘亲,您会不会离开凝儿?”
“傻孩子,要娘亲怎么跟你讲呢?”邢芷兰叹了口气,想道:“若是告诉她娘亲不会离开你,那样的话,,,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这样的话会是骗她吧?也许,有一天真的那样发生了,尚且年幼的她心里会承受不住。可是若是,,,,“凝儿,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陪你到最后的,包括娘亲在内,总有一天你要长大,要知道这所有的事情,以及这事情里所蕴含的道理,邢芷兰顿了顿又道:“依着这些能使人成长的道理,慢慢的你就会有自己的原则,对待众人,处理事务,只是,有一点你要记住的便是,无论什么人,无论怎样的对待你,你所要的便是怀着一颗善良的心,保持自己的本色,不被这形形色色的人或物而引诱着你。还有啊,任何困难都会过去的。”邢芷兰狠下心来对小小的她说这些。
也许,小小的她不能全然明了娘亲的这些肺腑之言,但是,但是尽管如此,邢芷兰还是说给她。
因为面对前面的未知,小小的她不再是一个被父母宠惯着的孩子。因为在将来,她必须要学会自己承担一切。
也许,对于这个小人儿来说,“长大”此时此刻就如这些娘亲的话,朦朦胧胧,糊里糊涂。
可是,岁月就是一道引路符,正是在这朦朦胧胧,隐隐约约中,她,便就这么长大了。
长大,不是多年以后的事。
也许,今天。或许,明天。
“刘爷跟我说,要是能把她们卖个好价钱,好处自然少不了我们的。”看守的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道。
“那,,,,刘爷到底和庆红楼的人谈了价钱没有?”那人问道。
“这个嘛,,,还要听刘爷的话了。”
“虽是这样,不免夜长梦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