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蝴蝶飞 意外得宝,琉璃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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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刚回到了宫中,便有人上前行礼,显然是等候多时了。
曦和宫,一片静寂灯光清美,引耀着大殿之中无比清华四溢,莲灯清绽,精致而华丽的装饰,足可见造价不菲。
殿中位上,坐着一个姣华清月般的女子,面色清凉温和,似乎是看不出什么情绪,唇边似乎还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嘴里似恍惚地呢喃着:“唉~曦儿长大了呀~有志气了啊~分寸啊分寸~曦儿怎么总是坐不住呢?也该管管了呢……”
“禀报殿下,九殿下回来了。”
一个婢女匆匆进来,拜跪报信。
风默语似是愣了一下,遂扬起灿烂得过分的笑容,却没站起身,笑容一闪而逝之后便随意地点点头,很雍容华贵地说了一句,“本宫知道了,退下吧。”
“是。”
婢女行了礼,便恭谨退了下去。
……
楚茗曦是一早知道风默语会来兴师问罪了,所以她早做好了准备,再者她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顶多就是被偷了东西,不然她还真想不出什么罪名来。
“曦儿回来了?”
见那道颀长微瘦的身影踱来,风默语乍然眨了眨那浓密的睫毛,似荼蘼花开,面容年轻而绝美,肌肤胜雪,看上去似乎像一个等待爱人归家的豆蔻女子。
可无奈事实上相反。
“母……后,我回来了。”
楚茗曦走近前,微微有些迟疑的叫了一声。
声音微低,但这一声叫得风默语的柳眉微微一挑,勾了勾唇,再睨了睨她一眼,施恩道,“嗯,出去累了吧,膳食还替你热着,早早沐浴睡吧,我就先走了。”
“呃?……”
她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风默语视若无睹地拂了拂袖,温柔地留给她一记含意很深的眼神,便带着碧心自个儿施然离去了,那模样直让她惊愕地瞪了瞪眼。
就这么容易地施施然走了?
楚茗曦站在原地怔神了一会儿,感到自己也有些饿了,一时间累饿交加,也不愿多害脑细胞,便直接迈进了大殿。
待用膳沐浴之后,时间已到亥时了,掌灯者小心翼翼地熄了灯,此时暗夜也浓如墨。
……
阳光微暗,细碎如幕,宫中的蓝蜓湖傍水建于宫殿南面处,波光粼粼,碧光湖影,如玉壁般折射出人面来,却因秋日的清凉显现出几分凉寂来。
沂水而傍的宫殿晶莹玉润,仿佛白雪砌成似的,秋花戈蓝,摇曳心旌。
楚茗曦刚醒来,撩开帷帐。便感觉殿中隐约飘着一种清冷温软的细碎奶香味道,醉人心靡。
她有些迷拢地微微眯了眯眼,脑袋死机了片刻,遂便张口唤道,“花汀——”
“啊?殿下怎么了?”
听闻她叫喊,花汀即刻便匆匆地跑了过来。
“我醒了你还不知道该做什么吗?备着的衣服去哪儿了?”
楚茗曦看着她茫然的脸庞有些失笑,这个丫头虽是有些小机灵,却不够细心圆滑,若是都以她这种态度来做事的话,那她这曦和殿的人可就难以平事,惹人轻视了。
花汀顿时一噎,挤出一个讪讪的笑来,“这个,奴婢昨晚忘记了,这就去准备。”
说完,她转了转眸子,转身去准备衣服。
她微不可察地皱眉,却没有出声,顺滑的墨发如极品的雪缎四散绒床,纯白单衣披身,有些凉,让她缩回了身子。
待一阵风风火火洗漱完毕之后,时已近辰巳时之间了。
她外披紫蔷薇纱袍,白色丝绸罩衣衿裳,对襟羽纱长衣,苏绣月华锦衫层层细碎琐衣,慵懒地卧在几层纯白狐皮垫着的软榻上,凤眸似阖未阖,松紧挽起的发丝垂落,被风吹得微微起舞。
“殿下,玉佩回来了。”
花汀轻步走到她身边,小声道。
“嗯?”
她的脑袋微微恍惚了一瞬,抬眸看了她一眼,遂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放起来吧。”
“是。”
“等等。”
在她抬步之前,茗曦叫住了她。
“暗影在哪?”
“暗影?”
花汀有些疑惑,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殿下说的是外面那个黑衣人么?”
“哦,已经在外边候着了,传他进来吧。”
……
莫韵觉得自己很倒霉,气得只想骂天。
他一向凭着自己那绝佳的隐匿本事盗得了许多东西,当然他不认为那是偷,只是那些被他偷的人实力不济而已。
那天天气虽然不怎样,但他心情特别好,因为他从一个人身上拿到了意外的宝物,所以他心情很好。
他本想快点回去,不曾想遇到了一个无论从哪边看都是肥羊的美少年。
好吧,今天他心情好,那个少年也特别好看,所以他大发慈悲地就顺手牵走了一块看上去品质不错的玉佩。
他万分确定,这是他走上那个生涯的第一次如此善良。
待走了一段路之后,他才打量起自己牵走的玉佩来。
这一看,只觉一片黑暗。
那,那个图腾印记,不是兰拂皇室专有的吗?
MD!那他偷过来干嘛?凭空给自己惹麻烦吗?!
他要是拿去当铺扔了,官府肯定会查他这玉佩是怎么来的,到时自己的旧账再被一翻,他岂不是要逃命天涯了?!
他一向自诩眼力毒辣,怎么这次就看走眼了?!
当务之急还是先跑吧,万一那小美人发现了,派人追杀自己,那就完蛋了!
于是他狠命地逃跑。
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追上了,而且任他怎么说那黑衣人也不松口,纯粹面瘫耳聋冰块一个!
他以为这人会把玉佩拿回来就将他就地正法,可他又失算了。
他被带进了皇宫。
莫韵倒是从没有进皇宫,大内高手众多,他还不至于这么不自量力地禁区皇宫里面,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被抓起来处斩了。
可没想到他是以这种方式进去的。
然后他被丢进一个又小又黑的屋子,然后就无人搭理了。奇怪的是那屋子特别坚固,怎么也出不去。
反正也出不去了,与其在这里穷折腾还不如先睡一觉,又没仇家找上门寻仇。
抱着这样的想法,莫韵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唉,或许这是他睡的最后一次觉了……
不过……黑衣人果然还是最讨厌了!
第二天早上,他正做着美梦呢,马上就被提起来了。
这次来的人也是一身黑衣,不过显然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身材更好,声音更冷,力气更大,动作更轻,气质更冰。
又要见到那个小美人了。
不知道他好不好说话……
他胡思乱想着,被人提去洗脸换衣,还被人鄙视的说了一句,“这娃到底有多穷啊,衣服这么简陋?”
MD,小爷这是节俭,你们这些人是永远理会不过来的!!!
不过——
怎么还给他换衣服,这也太善良点了吧,难道那个美少年癖好有点怪?
……
楚茗曦饶有兴趣地在男子身上打量了一番,很惊讶地发现原来偷她东西的人也是个俊俏美男子。
“你叫什么名字?”
“莫韵。”
男子白了她一眼,真觉得此人是个奇葩,对偷了自己东西的人还能这么客气地问名字。
“哦。”
她有些莫名其妙,斜眼看了如青松一般伫立的暗影一眼,“他的来历?”
“莫韵,本国江峡人氏,父母双亡,与哥哥莫非相依为命,流浪儿,以偷盗为生,无权无势无背景……”
暗影说着皱着眉看了他一眼,补充道,“是兰拂国官府通缉榜的第一名。”
茗曦顿时兴味地睨了他一眼,似赞非赞地说道,“真厉害呀~”
莫韵在一旁听得心里冒火,谁以偷盗为生了,瞧那一副鄙夷的样子,还什么无权无势无背景,是在告诉他,他们就算想杀他也不需要理由,不需要顾及什么吗?!
MD太气人了吧!
“草民哪敢在殿下面前自称厉害呢?”莫韵暗自咬牙道。
楚茗曦有些意外地瞟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偷也挺会委曲求全的,那一套官礼倒是学了个几分,只不过由他做起来让她怎么看都觉得怪异。
这样子的人天生不适合如此卑恭吧。
“那你知道本殿为何留你一命吗?”她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浅笑,悠然端着祁红兰茶微抿。
“殿下仁善高贵,草民哪敢随意揣测殿下心思。”
“你干嘛这么拘谨,本殿不会对你动手的。”
当然,你不动手,你动口就自然有人动手了。“……”
“莫韵是吧,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呢?”楚茗曦倒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径自问道。
“国律第一百八十二条三十章,不可私自盗取皇家私有物品……”他很诚实地念了出口。
“不错,身为兰拂子民自当对本国国律耳熟能详,——可是这全国大多权贵之府邸都被你光临了个遍,你——有何感受?”语调很慢,眼神也人畜无害,有点指责的韵味,配上那张‘纯真’的脸蛋,还真让人羞愧不已。
“……草民深知过错,实在是有辱本国颜面。”憋了很久才憋出这么一句。
“呵~”
楚茗曦‘噗哧’地笑了出声,不想这小贼如此之逗,真是让她不禁莞尔。
“你说的很对,既如此,你这种祸害我国名声的贼,就让本殿亲自处理吧……暗影——”
她面色忽然一冷,喝道,“拉下去交给宗人府处置!”
暗影听着一愣,随即‘是’了一声,便过去将莫韵强拉了起来。
“喂喂喂,你怎么能这样,简直不讲道理,你东西又找到了,我其他的行为又没惹你,你装什么假好心提民除害啊!”
莫韵被她这变脸唬得一愣一愣的,终于叫嚣起来,狠狠地骂道。
这个时代也有宗人府,不过真正比起来可比那传说中的狠多了,进去了是绝对有来无回的,人家白的都能给你抹成黑的。这宗人府进去的,不是被陷害进去的,就是真正恶贯满盈的。
说白了就是兼为权贵们处理恩怨的。
“罪加一等,你放心,宗人府一定好好‘照顾’你,满足你的要求的。”
她早已起身,刚要转身便听到那句话,顿时回眸看了他一眼。
“你——”
“本殿从不冤枉好人……”
茗曦走到他的面前,勾了勾唇,“这些年你积累的东西也足够多了,本殿这就去收赃。”
“你——我——”
他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竟气极反笑,深吸了几口气,才缓慢的说道,“我们来谈一次交易如何?”
“你有何资格与本殿谈交易?要知道其实本殿根本不需要与你谈的。”
楚茗曦挑眉,双手环胸,有些潇洒不羁的感觉。
“……”
莫韵发现这个小少年实在能牵动他所有情绪,不识好歹得欠扁。
“你又怎么知道不值得呢?”
“哦?”
看他这副不像说假的样子,莫不是这个小贼身上真藏着什么好东西?
她余光扫了眼暗影,问道,“他身上有什么东西?”
“看不出什么珍惜的东西。”暗影未看他一眼,便已说道。
“嗯?莫韵,你不是在唬我吧?还是交给宗人府好……”
“七彩琉璃塔你听过没?!!”
这个臭小孩!
“七彩琉璃塔?”她一愣,遂疑惑地转眸看向暗影,“琉璃塔是什么?”
“……司凤大陆幻器榜前三,琉璃塔有七彩,七层,相当于一个储物幻器,但它既可以当防御幻器来用,也可以自动护主攻击,每开启一层就会有不同的机遇,大陆传说七彩琉璃塔是个逆天幻器,只是终究何其逆天谁也不知道,迄今为止,琉璃塔最高禁制也只被破开了五层。”
暗影显然是有些停顿,“琉璃塔也是大陆上少数拥有器灵的幻器,在凡世与修真界都被封为神物,上一次出现过的时候是两百年前。”
“竟是它!”
楚茗曦这时才想起琉璃塔的信息来,说到底也不怪她记忆不深,琉璃塔有很多种,可是真正逆天的幻器她却想不到那边去,经暗影这一言,她才想起来。
记得书中说过,七彩琉璃塔曾是一个纵世强者的伴生魂兵,只是在这上万年的蜕变渐渐拥有幻器的能力,所以说,七彩琉璃塔其实是幻器与魂兵的综合体,绝对是可遇不可求!
能真正担当七彩琉璃塔的名号的也只有那一个了。
“你是在蒙骗我吧,就你?还能有那东西,那样的话你也不至于被本殿抓住了吧。再说就算你真的有,你至于为了命将这绝世宝物给我吗?那样你算是一个贼吗?”思绪转了一圈,茗冷静下来,冷笑了一声。
“你说话不要这么咄咄逼人行吗?”莫韵气恼地瞪着她。
“可以。”茗闻言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说了两个字。
“你说我何必骗你呢?宗人府是什么地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存心就是想从我身上捞油水嘛,在命与东西面前选择一个,我还会笨得把命送出去?总之活着什么都有可能,那东西算得了什么?!”
莫韵说完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只觉得气岔了一瞬。
“唉?那么说,你就是想活下去——让我放了你?”
楚茗曦倒是没把重点放在他的话上,脑袋一转,便惊讶地看着他。
好生微妙的要求啊。
正常人遭遇这种情况,不是更应该提出怎样怎样过分的要求来吗?怎么到他这儿就这么……出人意料?
还是说,他没有琉璃塔?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提出更大的要求,你们这些贵族就是这么奸诈,放心吧,小爷虽是贼,起码还是讲信用的,绝不会把琉璃塔的消息透露出去给你招惹麻烦,你不必起什么灭口心思。”
莫韵也不气了,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在心里怎么骂她。
这回茗曦明白了,感情莫小贼是怕自己日后动了杀心将琉璃塔在她手中行踪泄露出去,所以提的要求才这么低。
只是这样……更让人生疑好不好?
她却是从来没往那边想,她终究不是那种人,皇家的阴谋诡谲她不参与,至少是现在。
人在这种时候通常是第一件事是想怎么保护自己的吗?
那如果不是她的话,或许也会产生杀人灭口的想法的。
这就是人性吗?
“你急什么?”她斜斜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我还没打算和你交易呢,你不如先把琉璃塔给我看看?鉴别鉴别真假。”
“你不是想强抢吧?”莫韵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她被噎了,以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去看他,多么想再次提醒这个人他的处境,让他面对事实,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你难道……没什么后手吗?”
“哦~这小爷倒是准备了,要是贼被贼偷的话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
莫韵恍然地‘哦’了一声,接着自顾自得说了一句,露齿一笑。
楚茗曦有些怀疑,这小贼莫不是在变相的骂她是贼?
“别磨蹭,本殿时间可不多。”
说着她瞥了眼半掩的窗棂外,眯了眯睫。
——————题外话——————
差不多五千字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