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啼歌初现 第六十三章 啼歌初现(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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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空蝉站在白冉熙身侧,听着他两人一来二去,言语间似乎提及灼泪歌之事,心中疑惑不止,此物自己也曾听闻人可提起过,只是每每言及她都是叹息不止,自己也就未曾多问,如今听来,隐约间觉得白冉熙做出这些便是为了这名为灼泪歌的事物。
“既然你心意已定,那便随我来吧。”柳沅锡见白冉熙心意已决,自己也无能劝阻,只好开口道,“柳婆年事已高,言语总是颠三倒四,莫见怪就是了。”
“自是不会。”白冉熙恭敬道,“母后曾提及自己是柳婆婆一手带大的,于我也就如同亲人了。”
柳沅锡点点头,心想着这孩子倒还是遗传了几分云烟的性情,只是云烟之死对他打击颇重,心中自是有些仇恨之心,对白骆更不在话下,暗叹一声,无论今后如何还望他能够多加克制,莫要让那仇恨毁了自己。
“我们走吧。”柳沅锡将挂着书画的墙面推了一把,现出一个地道来,左空蝉有些纳闷儿,听他二人对话,这柳婆在此处应该也算得上是一长辈,居住的地方为何要从此处进。正疑惑着,白冉熙拍了他一把,低声道,“跟着我,少废话。”
左空蝉点了点头,心想着此行怕是不易,随着他二人进了地道,地道虽然昏暗但并不阴暗,看起来应该不在地下,走了一会儿,柳沅锡停在一堵砖墙前,四处拍到了一下,只听咔哒一声,机关开启,眼前的砖墙露出了一个缝隙,顺着那缝隙推开砖墙,眼前豁然一亮。
隐约听到屋外的潺潺流水,林间的鸟儿低鸣,屋中的摆放也雅致朴素,本以为这山寨已是世外桃源,没想到其中竟然别有洞天。
“舅母。”柳沅锡走到屋外,冲坐在院中做着针线活的老者道,“孩儿来看你了。”
那老人家八十有余,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眯着双眼看了半晌,笑盈盈的说道,“沅锡来啦,快坐,快坐,让舅母瞧瞧你。”
“舅母,你瞧我带谁来了。”柳沅锡看向白冉熙,冲他抬手挥了挥,示意他过来。白冉熙让左空蝉在原地候着,自己走上前去,“柳婆婆。”
柳婆盯着眼前的年轻人看了半晌,左瞧瞧右看看的,咦了一声,抬起手,抚摸着他的眉眼道,“像,真像呐。”轻声一笑,“孩子,你母后可好啊。”
白冉熙微微一愣,看了眼柳沅锡,见他别过头去,轻咳了一声,便开口道,“母后一切都好,此次便是母后惦念柳婆婆您,所以才让我前来。”
柳婆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柳沅锡,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我上年纪了,你们也就别骗我了,云烟可是出了事?”
“这……”白冉熙迟疑了一下,终还是点了点头,“已经三年了。”
“三年了啊。”柳婆哀叹一声,摇着头说道,“这丫头性情耿直,凡事天不怕地不怕的,但那宫中岂比此地,能让她任性妄为的,可怜的丫头呐。”
白冉熙摇了摇牙,话直冲出口,“母后是被人害死的。”
“白冉熙,你……”柳沅锡急忙出口相拦,却也知一切都晚了,让舅母知道此事,决计不会善罢甘休,而她老人家上了年岁,本不欲让她再为此伤神,谁知……
柳婆双手微微颤抖的搭在白冉熙身上,逼问着,“谁?是谁害死了那丫头。”
“舅母,你该歇息了。”一旁的柳沅锡见状,上前扶起柳婆道,“时候不早了,休息一下吧。”
柳婆神情恍惚,双眼茫然,跟着柳沅锡向屋中走去,一路上不断念叨着,“谁,是谁,究竟是谁?是谁害死了那丫头。”
将柳婆送回屋中,安顿下来,柳沅锡这才出了屋门,走到白冉熙身边,“你小子当真是铁了心要这般了?”
白冉熙神情严肃的看向他,“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害死母后的凶手逍遥法外。”
“可那是白骆。”柳沅锡扶了下额角,“他是襄涵国的君主,你可曾想过此?若他一亡,那襄涵……”
“襄涵会在我手中。”白冉熙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会替他好好照看这个国家。”
“你……”柳沅锡心中暗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真不知云烟有你这样的还是是幸还是不幸。”
白冉熙沉默不语,柳沅锡也不欲多言,只说道,“你在此等候吧,舅母很快就会醒来,有什么自己斟酌着吧。”言罢,起身离去了,经过左空蝉身边的时候,他微一侧目,“底子不错?师承何人?”
“江湖杂学入不得寨主的眼。”左空蝉垂目说着,柳沅锡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陡然开口道,“我记得宫中有一人,当年名满襄涵,听闻她手中有一队人,来无影去无踪,就连白骆都难以掌控其踪迹,你可知我所言何人?”
左空蝉摇摇头,“在下不知。”
柳沅锡轻笑一声,也不深究,“既然跟在白冉熙身边,诸事还望多多照料。”
“照料主子,是属下的本分。”左空蝉如此说着,柳沅锡点了点头,抬步离去了。
一时间,这院中仅剩他主仆二人,左空蝉看着坐在院中,一动不动的白冉熙,心中思量着,跟了不过月余,这主子的秘密真是一个接一个,到了如今还不知隐藏了多少,这些恐怕连闻人可都不知晓。真难为这些年在宫中,还要如同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嘻嘻哈哈的过日。
“左空蝉。”听到白冉熙的声音,左空蝉猛然抬头,见他看着自己说道,“过来说话。”
左空蝉应了声,走向前去,在他身侧停下。白冉熙示意他坐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你是不是有很多事要问我。”
“是。”
“给你个机会,此时无论问什么我都不会隐瞒。”白冉熙扬眉看向他,本欲托盘而出,却不知左空蝉开口说道,“主子瞒着,自有主子的深意,属下不欲多问。”
“你可想好了。”白冉熙嘴角显露笑意,“过了今日,你若再问我可不会多言半句了。”
“属下明白。”左空蝉开口道,“但属下心意已定,主子无需多说。”
“好。”白冉熙心满意足的站起身,“空蝉呐,我真是没看错你。但你须知道,在我身边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危险也会如影随形,就算是除掉白骆,也不可能安然,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
白冉熙点点头,余光打量到柳婆的屋门开启便冲左空蝉道,“你且去吧,我同柳婆有些话要说。”
左空蝉冲他欠了欠身,离开了。
柳婆看到白冉熙,微微有些愣住,思索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孩子,孩子,快跟我说说,是何人害了你母后?”
白冉熙忙上前扶住柳婆,将她搀扶到桌前坐下,“一切说来话长,但归根到底,还是此物作祟。”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物,摆在她面前。
柳婆盯着那物,抬手抚摸了一下,心中一颤,“是它……是它……”说着,眼中蓄起了泪水,“这傻丫头,不值呐,当真不值呐。”
“柳婆……”白冉熙低头看着那物开口道,“在母后心里,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保全此物,不能被别有用心之人占有。”
“丫头心直,此物凶险,旁人夺去,徒增血债罢了。”柳婆缓缓说道,“若是平常时候,老婆子我定然不会用此法子,只是……丫头死的不甘呐。”
“柳婆,我今日前来,其一是为了求一药,此药无色无味,可入人伙食不会轻易察觉,而且药发要等多年。”白冉熙看向柳婆,见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此药本非毒,只是长期食用便成了毒,一个人从开始食用到最终死去要长达数年。”
“其二,便是这灼泪歌了。”白冉熙看向桌上的羊皮卷,“此物我恳请柳婆收回。只要有此物在世一天,这天下定无安宁之日。”
柳婆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在我这里也是一样,我没有能够毁去此物的能力,此物来自乌素泸族人之手,也许他们会知道,但这一族群行踪隐秘,难以追踪。”柳婆沉吟了一下,又开口道,“不如这样,我这里有个法子,这歌谱相传为上古之物,沾不得不净之物,若是沾染上献血,就算歌谱集齐也难以发挥效力。”
白冉熙眼中一亮,追问道,“此话当真?”
“传说如此,无论真假,只有一试了。”
白冉熙点点头,从怀中掏出匕首,将手掌置于歌谱上方,刀刃在手心拉开一道口子,献血顺着伤口滑落,滴在那羊皮卷上,只听嗡的一声,本来镌刻在羊皮卷上的字迹一点点消失了踪迹。
“传说果然为真。”看到此,白冉熙心中安稳下来,此物不除,白骆便一日不得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