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只要向着太阳,心就不会枯竭。-  时光垂暮(下)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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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队是一项重要的选择。成王败寇,手下的人也跟着遭殃,可是一直保持中立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的,这个世界还真是复杂。
自从厉野离开,樱珞与简单的关系就僵了许多,现在更是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在且曳学院的大门口,她被简单拦住了,一看这架势,心里便通透了。爱恨这种东西,有时候也是明了纯粹的啊。
“你休想阻拦厉野今天下水寻找海国。”他坚决地站在樱珞的对立面,随后赶到的蓝和简洁,却站在樱珞身后,你看,这就是所谓站队,界限清晰分明。同学四年的情谊,也可以说散就散的,仇人又如何,亲人之间兵戎相见才最狗血。樱珞一直以为双胞胎都是异体同心的,没想到着两兄弟从小到大都在算计着对方的死亡。
“厉野是我的敌人,你也是吗?我放过他,就是一个疏忽一个莫大的错误。你通敌,就只有死,想清楚了。光明双生子的决斗,我也很期待看到你一败涂地的模样。”樱珞的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傲气十足:“简单,你忘记了吗?你们作为新生入校的时候,是我主动找上你们的,现在,我也可以把你一脚踢开。”她的眼神穿过简单望向远处的晴空。似乎去不成了,随意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那也请你踩着我的尸体走出校门。”他坚定地回答。然而蓝却说话了,安静的嗓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另外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脸上浮现一种困惑和同情的神色,说:“你做这些,厉野根本不知道,在他的意识中,你不过是一个不堪一击的敌人。他从未了解你对他超越有意的爱,这一切只不过是你为了自我满足而一厢情愿的梦。”
谁也没想到这句话会经蓝的口中送出,像是她间接抛给樱珞的一个问题。简单冷笑着,目光咄咄逼人:“你又比我好多少呢?你旁边的女人,就真的知道你爱——?”
“她比你好了成千上万倍。”樱珞毫不犹豫地打断他,“她的感情不需要你来鉴定,你没这个资格。”樱珞回答了蓝的问题,平静温和。
“所以,图腾酒吧,光明之子,简家的企业,我照单全收了。”简洁挡在樱珞和蓝面前,“一对一的单挑,不允许别人插手,拜托你们先后退吧。”光明神的使徒只能有一个,简家的继承人也只能有一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他们从小就被这么告知。
樱珞顺从地退回去,同时不忘给简单最后重击:“如果你只是听信酒吧里那些醉汉的言论,那你真的很失败。他们只是我散布谣言的工具,我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
“我从海国复辟组织打听到的消息。”简单垂死挣扎。
“海国复辟组织的情报部由水鲤和米娅共同负责,看来她们也不信任你。鲛人们昨天就下水了,现在整个营地都是空的,只留了三两个人看管。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核实。”
简单的脸色刷的一下惨白如纸,一个用内心恶念结成的诅咒扑向樱珞,却被前方的简洁单手挡下。他颇为无奈地笑道:“樱珞,你的话太多了吧。”
“抱歉。”樱珞吐吐舌头,不再多言。
“简单支撑不了五分钟。”一旁的蓝悄悄地说。樱珞诧异地转头,看见蓝的嘴角边一丝冷笑。“我在简单的饮料里下了两年的慢性毒药,这家伙有一半原因是被我害死的。你看,我也是这么狠毒的人呢。”
“两年?”
蓝静静对上樱珞的双眸,那双宛如宝石的双眸中死水微澜:“两年前,来自的我预言。真奇怪啊,我明明一点不想光明双生子分出个胜负的,居然会做这种事。”
樱珞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脸色也微微变了。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没关系,我会竭力保你平安。”
而半空中,简洁揪住简单的领口,一拳将他打翻在地。简单吐掉咬出的血,一脚踹在简洁的胸口,他躲闪不及,撞在路边一棵大树上。简洁还没来得及喊疼,简单已经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呕血了,黑色的血块落在粗糙的地面上。“永别了,哥哥。”简单听见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陌生的声音,紧接着便是血口撕裂的响声。这个弟弟,真是够快够狠的。
变化在瞬间发生了,谁都没有想到会这个快,光明神已经决定了胜负。简单咽气的刹那,体温还没有下降,身体还没有僵硬,甚至大脑也能还没有停止运作,光明之子的力量就如同抽丝剥茧般从他的体表散出,金色的光芒将尸体围住,又纷纷融入简洁的体内,他没有抗拒,不急不缓地接受。
“蓝,蓝我们离开这里吧,太危险了。”樱珞紧张地看着身边咬紧牙关的蓝,身上的刺青开始沸腾,一幅长长的画卷在她的皮肤上恣意铺陈行进,嚣张狞笑。
冷汗淋漓,每一寸肌肤都尖锐嘶鸣着痛。她有何尝不想离开,可是根本动不了。
简单和蓝中间,出现一道冲天的金色屏障。怕是别人看不见,校门口没有多少人经过。樱珞突然明白了君祀所说的自己的作用,连接一切的钥匙。她的手触摸到屏障,并没有被排斥。
“天悯众生。”她听到一声叹息,屏障在逐渐减小。
“简单你给我停下,没看见蓝已经受不了了吗?!”樱珞气急败坏地叫起来,扶住晕过去的蓝。简洁如梦初醒一般,快步走到蓝身边试图搀扶,却在五米之外就被弹开。他失落地后退两步,眼睁睁看着樱珞抱起瘦弱的蓝,背对着他,越来越远,像看着另一个世界里一场精彩绝伦的戏剧。
层层叠叠的光线透过蔚蓝的海面,黑暗的深海里,鲛人的夜视能力得到的相应的提高。厉野探出手,黑色的迷雾从指缝间溜走。身旁巨大的深海鱼类游过,微小的海流波动被他敏感地捕捉。
“全体,布阵!”短促的命令通过鲛音发布,随行的鲛人训练有素地就位,吟唱古老的歌谣。歌声穿透海水,传达到远方。迷雾开始震动,海水流动加速,远处的海底火山喷发,赤红色的光芒顷刻间被雾气吞噬,温热的水包裹了鲛人冰凉的肌肤。厉野向后挥手,率先走进那团迷雾中。
在混沌中前行许久,视野范围内终于出现了一丝亮光一个十几米高的铠甲勇士笔直矗立在混沌彼端,不怒自威。
“你要阻挠我们前进吗?”厉野停下,微微笑,问。
轰隆隆的声响震痛了所有人的耳膜。武士转动巨大的盔甲脑袋,发出尖锐的令人起鸡皮疙瘩的摩擦声(铁锈脑袋?),“不,我来带你们参观海国。”
“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不是游客,是打算来此常驻的。我们是长期游离在外的海国人,希望能回归故土。”
“然后打乱海国原住民的平静生活带来灾难和死亡。”是陈述句。
“不,请相信我们不会这样做。”
“你们的承诺对我来说实际上一文不值。连你自己都不清楚,更遥远的地面上,会不会有人正对海国虎视眈眈,企图重演历史的悲剧。”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愿退步。厉野不想把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思忖片刻终于还是让步了:“那么,请带我们参观吧。我们希望在这里停留三天,也算不枉此行。”
武士让开路,海国复辟组织的队伍鱼贯而入。厉野站在队伍末尾,对巍然屹立的武士说:“下次我们再来的时候,一定会让你放心我们在这里定居。”
“我很期待这一天。”武士说着,变成了一只……一只水母。
“海国的阳光来源于一棵参天大树。我们从树叶中汲取阳光……”水母君带他们从郊区走进城市:“海国的大部分居民都不会剖开鱼鳍化为双腿,那是一种极大的痛苦,只有做某些特定工作的人才会这样做——为了得到丰厚的报酬。”水母君详细地解说着,一个称职的好导游。厉野悄悄把水鲤拉到队伍末尾,不动声色地问:“殇执到底想对海国做什么?”
水鲤咬了咬下唇,继而镇定地问:“你认为我会知道?”
“你当然知道。君叙和你从来都是无话不谈不是吗?”厉野淡哂,连自己都没注意到一丝醋意流露。
“你认为殇执会告诉阿叙?你在开玩笑吧。”
“……”
“不过看在你这么好奇的份上,我的确可以告诉你一些事……让我想想……对了,你知道的,鬼殷喜欢君祀,但他为了鬼族宁愿被君祀视作敌人也不得不在君叙手下工作。因为君叙能从殇执手中弄到未来每一天的星纹图。殇执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大祭司,但宙斯宫的掌控权在执政府手里。所以司瞳执政之后,鬼殷极有可能放弃君叙而转向君祀求助。虽然他们两兄妹已经和好,但毕竟阵营不同对吧。然而谁也没想到,鬼殷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了别人,又有了灭除君叙的新理由。”
“君祀完全可以用星纹图威胁他啊。”
水鲤苦笑了,“她不会的。君祀的母亲死鬼族人,她怎么会愿意冒着让鬼族人灭亡的危险去得罪他们族长呢?”
“可这些……和我们之前谈论的话题又关系么?”
水鲤无辜地耸肩:“没关系啊,我只是告诉你一声,省的你老是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东问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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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歌一向害怕走近殇执,那个喜怒无常的男人总有办法折磨她,他的命令是绝对的,比君叙更加不好说话。殇执是极为罕见的混血,翼族混溟流族,即是羽族人,又是鲛人。他的过去是一片深邃的黑,无人知晓。
这一次,殇执彬彬有礼地微笑着说:“可以啊,我放你自由,只要你把七冷雁杀掉就好。”宙斯宫的主殿里,他像个残暴的君王以杀人取乐一样,嘲弄着。
七冷雁在执政府中担任重要职位,缺了一条手臂却意外得了不少民心。尽管执政府抹杀了他的过去,也瞒不过如歌。黑道中响当当的杀手,司瞳的亲信之一。杀他,恐怕不很容易吧。
“那么,如果我失手被他杀死了呢?”如歌小心翼翼地问,她几乎可以猜到答案,但还是要亲耳听到答案才罢休。如果是殇执,一定会那样做。
“你怎么会死?只要我完全催动你的蝶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机器。所以啊,无论是不是你想逃离是非陪卿次年去死,我都不在意,只要你杀掉七冷雁。”
果然如此啊。如歌反而放心了。她斗不过殇执,她认了。对不起司瞳就对不起吧,她管不了这么多。七冷雁,她是一定要杀的。
“为什么你们都用一种看坏人的眼光看我?我的所作所为是如此恶劣的事情吗?”殇执问,语调中平添了一丝无奈。如歌错愕地看着他,他说:“我只是感知到族人回归故土的渴望而将他们聚集罢了,且曳城和彧霜城本来就是我们的领土,收复这两个地方有什么错?你自己去看看司瞳他们做过什么,想想清楚谁才是坏人。”
他居然会说这种话,原来是当所有人双目失明双耳失聪,真是一个与生俱来的骗子。如歌冷笑:“这种话,你跟‘殇执教’的狂热份子说去,不用跟我诉苦。”有这点时间听他假惺惺诉苦,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除掉七冷雁。
七冷雁独居在首都的单人公寓里,只有周末去冰堡和妮娜团聚。在目标的地盘上杀人似乎不太明智,但他从公寓到车站需要一段距离,不知道能不能得手。已经黄昏,天空灿烂无比。
如歌在七冷雁的路上布满结界,专心致志地等待。杀人机器?她才不要这么堕落。
“好啊,那你到车站接我。我听到你身后在报站名咯,不用这么迫切吧……”七冷雁笑着对电话那头的妮娜说话。收了耳机线后,眼前的高楼忽然扭曲了形状,晚霞像劣质的衣服水洗褪色一样,大块大块的油彩迎面砸下来。整座城市的喧嚣都汇集到一处,爆炸式的沸腾。错位的楼房起火了,火舌舔舐着衣角。七冷雁挑眉,好久都没有这么刺激了。他灵活地躲避各种奇怪的东西的攻击,甩开西装外套和口罩,解开袖扣的纽扣,松开领带,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支手枪,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不到十秒钟,毫不犹豫向前方两点钟方向开枪。
隐藏身形的如歌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暗中赞叹的同时另一只凤尾蝶也悄悄从后方逼近七冷雁的脖子,她甩出手上的刀,另一只持枪的手扣下扳机。
“嘭!”七冷雁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妮娜的太阳穴,轻描淡写地比划着,“你就死了。”
三面夹击,他却像捉迷藏一样躲过。如歌目瞪口呆,七冷雁的手指在她的颈项上虚幻一圈,凑在她耳边低语:“以后杀我请拿出真本事,我媳妇还在等我,先走了。”他放开如歌,伸手去捡西装,再回身时黑压压的凤尾蝶挡满了陆离的世界。“有什么意思呢?”他笑得轻蔑,交叠的双手瞬间结成一个强力的咒,打散了蝴蝶的阵型,七零八落的凤尾蝶仍然好战,接二连三冲向七冷雁,几乎要将他溺死在蝴蝶丛中。
“我收回前言,还挺有意思的。”  
两个人正打得天昏地暗不可开交之时,一支漆黑的手枪又一次在一个不见天日的角落对准七冷雁的心脏。那些不知明的人和灰暗的光,被一只大手灵活地操纵着,嬉笑打闹,刀刀见血。
“砰!”如歌和七冷雁同时停手,被响声吸引了目光,视野所及之处,妮娜溅满鲜血的脸和洞穿的腹部是最醒目的颜色。她面前的人却已经完全看不出容貌,锐利的小刀从中央劈开他的脸,他脸朝下倒在血泊中,已经停止呼吸。
“嗨,我踏着五彩祥云来拯救你了。”妮娜虚弱地笑着。身形渐渐模糊,变成一团黑影。
七冷雁一分神,如歌的凶残的蝶就将他逼近死亡。如歌扇动巨大的翅膀攻势更加猛烈,七冷雁几乎招架不住。
“凭什么就会有人来解救你?凭什么你遇到危险了就能有人挺身而出而我从来都只能一个人应付所有的事情?凭什么连殇执都不相信我还要让别人来偷袭你!这么狗血的情节作什么作你们恶不恶心!我的卿次年都已经化成灰了凭什么你们还能这么幸福!凭什么你们告诉我凭什么啊!我做错了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要这么竭尽所能地伤害我一定要活的这么悲惨吗?!!!”
纷纷扬扬的蝶仿佛黑色的泪一般落下,这个长发的女人声声泣血,眼泪汹涌落下。
“我的朋友啊,你还是停手吧。”一声低沉地叹息横亘再激烈战斗地两个人之间。司瞳不知何时出现于此,手中掐着一个字诀,牢牢困住如歌。她含着满眼绝望看着三人,反而笑出声来:“好,真好,你们都是一起的,都是正义的使者,我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死在Boss前面的那个小反派,真好,你们来杀我啊,砍掉头颅划开颈动脉还是挖出心脏都来啊。怎么,不动了吗?你们要是不动,我就来杀掉你们!!”
她的长翅打破司瞳设立的结界,铺天盖地的凤尾蝶掩盖了日月的光滑,点点流光宛如破碎的眼泪,以飞蛾扑火的姿态,在司瞳周身的炽热燃烧中,一只一只化为灰烬,他像一个巨大炙热的光源一样灿烂明亮,如歌俯冲着靠近他,身体传来被炙烤的焦臭味,司瞳冷冷挥手,尸体化为齑粉落在地上,也不知是应了谁的劫。
司瞳抬手遮住眼睛,寂静站立。这是他第一次为敌人落泪。
该结束了,这场最激烈的战斗。她很累,想睡了。君祀拖着疲惫的身躯一步一步朝光明的地方走去。她竭尽全力微笑,跌跌撞撞。
樱珞最先注意到泠心镜的异动,被君祀浑身浴血的模样惊呆了,她身上多达数百处的齿痕,连发丝上都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像是在与巨大的野兽搏斗。  樱珞手忙脚乱地把君祀送去治疗,她已是困极,很快陷入沉睡。司瞳在她床前守了一天一夜,不得不被一个重要会议叫走。他离开后不久,君祀终于从沉睡中苏醒。
“从你进入泠心镜开始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星期。”樱珞微笑着递上水,安静陈述,“在此期间,我们参加了璃珠和与若的葬礼。他们走的很安详,把光剑托付给你,由司瞳暂时保管。他们合葬在且曳学院的一个角落里,没有几个人知道确切地点,等你身体好起来我可以带你去看。另外,如歌奉命去杀七冷雁,殇执许诺完成任务就放她自由。后来后来她体内的凤尾蝶暴走,被司瞳杀死了。”
君祀静静听着,小口吸着水,闭上双眼。她并不惊讶如歌的死,但那并不代表她不伤心,只是现在,她没有力气做出多余的表情。
“你一定是连着几天没睡觉,再睡两天再说,政务我们几个人会平均分摊,不用担心。”樱珞偷偷施了催眠咒,哄君祀再次睡过去。
只是,一宿噩梦。
死了吗?在她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先是卿次年,再是如歌。
母亲,阿述,赤,父亲,卿次年,如歌,璃珠,与若。
下一个,又要轮到谁了?
她活了那么久,见过了那么多次的死亡,才会比他人更加深切的理解到那种悲痛。蝶萝一层一层紧紧缠绕在她的心脏上,也差不多了吧。
还有多少日子好活呢?
君述走到她身边坐下,握住君祀的手。她条件反射似的反手紧握,却穿透了他的肌体,冥灵的温度,冰凉刺骨。君祀反手紧握住,却穿透了他的躯体,指尖碰到自己的手掌。她从恶梦中惊醒,冷汗淋漓。张开干裂的唇,沙哑的声音响起:“阿述,我是不是根本就不应该把你复活?”
听闻此言,君述仍然微笑,将君祀脸上一缕遮住脸颊的长发拂去,慢慢地说:“赤的灵魂在我体内,和我的意识融为一体,这样,很好。”
君祀安下心来,又急切的说:“那么,虽然不是遗言,但我作为姐姐最后求你一次,请活下去帮助司瞳管理红临国,尽管尽管他可能是间接杀害你的凶手,求你答应。”
“我会的,阿姐,不用担心。”君述温柔地说。从前的纠纷他早就无所谓了,那些罪孽,随它们去吧。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君祀平安喜乐,过完剩余不多的岁月。
机器运转发出了一些噪音。手杖触到了机器内部,破坏了内置芯片和运转程序。吱嘎作响的机械上的女孩——Alice,她原先变成导体的长发正在一点一点重新变回正常的样子。僵硬的脸庞苍白如雪,但长而**的睫毛已经有了微小的颤动。鬼殷的宽边礼帽压得很低,金发遮住的前额冷汗密布。
“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继续也可以的。”Alice犹豫着说。她担心鬼殷的身体无法支撑太大的能量消耗。说实话,就这两天,他瘦了至少十斤。
“不碍事,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我自有分寸。”鬼殷笑了笑,满不在乎的语调。
“你就这么着急让我去毁灭君叙吗?拜托你别闹了好不好!”
“我以为你很想逃离这个地下室。”
“……”
“而且你明明已经有足够的能力感知别人的思想,包括我的。”所以你应该知道,已为人妻的君祀不再是我所爱,我已变心。你只是害怕我变成第二个君叙再次伤害你。
“你修改程序让我与机器的融合转变为我吸收机器的能量,是不是早料到有这一天?你确信自己迟早不用于君叙交易就能换得鬼族人的安康,确信我一直想要他死对不对?”
鬼殷终于收手,手杖轻叩地面,笑道:“不尽然,我也没料到我会喜欢上你。”
“>3“没什么不好的呀。我从来都没有被喜欢的女人喜欢过嘛。”
时光垂暮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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