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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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泽禹早已转学了,我现在就是想远远的望他一眼都已成了登天之难事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过两个月了。
在这两个月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乔泽禹,真是应了那句:末了相思情难却。
每当午夜梦回,乔泽禹温暖的笑容就会无法遏止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梦境里,一大把美钞向我撒过来,我被美钞团团围住,透不过气来,我看不见乔泽禹,看不见所有人。
只听见有人在说:“爱?什么是爱?”“安亦涵,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怎么?想要分手费吗?说吧,多少?”“安亦涵,你真贱”我大脑一片混乱,全身发抖,嘴里只是不停的喃喃道:“我爱你,只是爱你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吗……”
每每想到这,我便会惊醒,醒来后便发现我全身都在冒冷汗,衣服也已被打湿了,去冲凉,花洒下的水淋遍全身,顿时,泪如雨下。花洒下的水与我的泪水和在一起,我也分不清那究竟是自来水还是我的泪水了。
今天我没有去上课,在学校花园里静静的坐着,花香馥郁,空气之中到处都飘散香甜的气息。
另外在隐蔽的角落里还有几对小情侣在说着情意绵绵的甜言蜜语,男生把女生逗的咯咯直笑,偶尔还会传出几句女生的娇嗔。忽然觉得,这确实是个约会的好地方啊,怪不得那些情侣都喜欢跑到这来幽会,只可惜,我一个人形影单只,未免太煞风景了吧。想到这,不禁又想到了不该想的人。
说不尽的苍凉的爱情故事,也许,那并不算爱情。
我正准备起身离开花园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淳纯的声音。我很惊讶,要知道,她已两个月没有和我说过话了,也就是说,自从大二开学她就没理过我。
不过,对于那件事我也不想再向她多解释些什么了,爱情没了,友情也因为爱情而消失了,算了,都无所谓了。
淳纯到我面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她好像很纠结于该不该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告诉我,她在我面前站定良久,丝毫没有打算说话的趋势,见她不说话,我也陪着她默默的站着,一声不响。不知什么时候花园里的情侣们都走了,此时花园里寂静的可怕,空气也中弥漫着丝丝危险的味道。
就在我以为她不打算说话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她低着头说:“其实这些话乔泽禹不准我告诉你的,但我仔细想了想还是觉得该告诉你。”
我呼吸一窒,乔泽禹,又是关于乔泽禹的吗?我表面上平静如水,实则早已心乱如麻了。
淳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下去:“其实乔泽禹根本就没有什么未婚妻,那些都是骗你的,他得了恶性脑瘤,到美国是去治病的,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会和你分手,想让你忘了他…他真的很爱你”说到最后淳纯已泣不成声了。
我怔在原地,看着泣不成声的淳纯,脑子里根本就没有了意识,一片空白,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感觉这一切好像都是虚幻的,眼神也涣散无光。
我跌坐在冰凉的石凳上,全身都趴在石桌上,石桌承受着我全部的重量。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嘴里,咸的。
所以是,从此世界上都不会再有乔泽禹这个人了吗?怎么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明明就只是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可是为什么我感觉这几句话彻底毁了我的整个世界?
过了许久,我猛的站起来,激动地摇着淳纯的肩膀,吼道:“怎么可能?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说啊,你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边吼边落泪。
淳纯没有说话。
“他现在在哪,你告诉我啊”我全身颤抖,手也僵住了。
“他现在可能…可能已经走了”淳纯红着眼眶说道。
走了,我当然知道走了是什么意思。
我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他怎么可以走。
“我要见他”我声音颤抖。
“他说死后要火葬,所以他的尸体现在应该已经送到拂音火葬…”没等淳纯说完,我便跑了开去。
等我到火葬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火化乔泽禹了。
我不顾一切的冲进火堆之中,我不知道当时哪来的这么大的勇气,我知道如果稍有不慎我便会葬身火海,但我不怕,因为那人乔泽禹,我的乔泽禹。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还要再见他一面,最后一面,或者就让我和他一起死吧,这样也挺好的。
在我快冲进去火堆的时候,旁人连忙想把我拉出去,我奋力抵抗。其中一人说:“小姐,你不要太激动,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顺变。”我哭着说:“求求你们,把火灭了好不好,好不好,我还没见他最后一面,你让我见他最后一面吧,求求你们了”我跪在地上,眼神充满绝望与祈求。
他们面面相觑,叹了口气,几秒后,互相朝对方点了点头。
火扑灭后,我连忙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乔泽禹冰冷的尸体,好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般,不肯放手。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脸颊上,声音沙哑的轻声说:“禹,我来了,我来看你了,你起来看看我好不好,你起来,你起来啊,乔泽禹,你给我起来啊”后来声音已接近歇斯底里了,本来就已吼的沙哑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就像针扎般,极度的可怕,现场已有人拿手堵住耳朵了。
这时又有人过来了,他正打算说些什么,我抢先一步说:“嘘…禹在休息,你不要打扰他”我把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上。
转头继续说道:“禹,你看,这是你给我买的情侣戒指,你一枚,我一枚,颜色很美对不对”我把他的手拿起来,慢慢的与我十指相扣。“你说过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你忘了吗?你已经抛弃过我一次了,可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上次你是骗我的,那这次肯定也是骗我的,对不对。现在你只是累了,想休息了,等明天早上,你就会醒过来了,对吧,等你醒了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不说话就等于默认了哦,可不能耍赖哦”说完,倾身向前吻了吻他的额头。一滴温热的清泪滴在他的冰凉而苍白的脸颊上。
几个大汉把火把再度扔了进去,我眼睁睁的看它烧了起来,不一会儿便转化成了熊熊大火,四周冒出的浑浊的灰烟在风中摇摆着。
烧完了,干柴没了,乔泽禹也没了,只剩下灰白卷曲的灰末。世界上再也没有乔泽禹这个人了,只是,在我心中,他从未离开过我的世界,因为我的世界里到处都是他。
我把乔泽禹的骨灰撒进了我最喜欢去的那片海里,留了一点装在小装饰品里,当成项链戴在脖子上,贴近心脏,这样,我们是不是就能永远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