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好困。”我转着脑袋想要躲过骚扰，迷糊地看着眼前的身影，恼怒地冲他“啊啊啊”大叫。
    “啊——，我也会叫。臭弟弟。”
    林珉与，王八蛋，你个为老不尊。我看着眼前这个得瑟的混蛋，气得磨牙龈。
    “珉与，你又欺负弟弟了。”稚嫩的反对声，“小鱼儿，乖，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了。”
    “小清，你看我弟弟多笨多丑，他嘴巴都歪了。别理他了，小屁孩一个。”
    小屁孩？！叔可忍孰，婶也不可忍。“哇——”
    “小鱼儿乖，不哭不哭。”小正太急忙拍着我的，肚子，哄着我，半晌，他看着我挥动的手，猜测：“珉与，小鱼儿是不是不想看到你啊。不然，你先出去吧，他哭的都打隔了。”
    糟了，哭用力了，小腹有点暖暖的，难道是人有三急？被臭哥哥知道了，就惨了，我的手打得更用力了，还不忘点头。
    “你看他点头了，快出去，快出去。”
    还有你，还有你，快出去。
    “小鱼儿，他已经出去了。你不哭不哭，乖。”
    “小清，不关我的事，你看，他还在哭。我进来了。”
    “哇——”不行不行，一个都不能进来。
    “你别进来，快出去。”
    “你们两个小毛孩，欺负弟弟了，是不是？”沈姨被哭声引来，“乖，小鱼儿不哭。沈姨抱——啊，尿床了。不怕，姨帮你换。”沈姨看着尿布下的情景，有些呆愣。
    “娘，怎么了？”
    看着在身边闹腾的儿子，感觉失了声音。
    “大嫂，你怎么在这？”匆匆赶来的娘亲看着眼前的景象，良久：“你们两个欺负弟弟了，是不是？去书房，找你们爹爹领罚。”
    “娘，是弟弟……”
    “快去！”
    小清急急拉着还想争辩的珉与离去。直到两个拉扯的身影远去，沈姨感觉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晚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亲拿着干净的尿布：“大嫂，先帮小鱼儿洗干净了再说。”
    收拾好了，才迟疑地开口：“大嫂，这事还得从小鱼儿临盆那天说起……”
    娘的气味真好闻，声音真催眠……
    “晚妹，这事你们做的真糊涂。现如今，你家林岩，被圣上授命调查汴城赈灾银一案，还不知道要牵扯到多少人的利益。京城多少人盯着，寻你们的错，怎么还干出这事？”
    “大嫂，我也知道。可那和尚身份不一般，再说，我们也不想拿孩子冒险。”
    “那个和尚的身份真的可以确定？”
    “这是自然，老爷早派人查过了。”
    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了，娘亲拍拍沈姨的手：“大嫂，你看小鱼儿如何？这事一开始就不由我们了，我只担心她及笄后……”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还有小清吗？再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小鱼儿都睡了，趁现在出去休息休息。不然等孩子醒了，又得围着他们团团转。”
    “也是。”
    “岳父岳母，你们来了，快请坐。茗月，快去请夫人。紫菱，上茶。”
    “是。”“是。”
    “林伯父，伯母，还是这么年轻啊。”
    外祖母抿嘴笑道：“李固，你孩子都这么大了，说话还是这样。”
    “伯母……”
    外祖父打断：“那两孩子是面壁思过？都犯什么错了？过来说说。”
    闻言，两个孩子怯生生地回头。
    “好了好了，能有多大的事。珉儿，小清过来，吃块点心。”
    “岳母，这孩子不能惯，把他们妹……弟弟都闹哭了。”
    外祖父看了看自家孩子愤愤的神情，说道：“我可听说，小清这孩子和小鱼儿可投缘的很。怕是珉儿一个人把弟弟闹哭的吧。”
    弟弟又是弟弟，大家都不疼我。珉与恨恨地咬着点心泄愤。
    外祖母摸着哥哥的脑袋：“你们也别太欺负珉儿，才多大的孩子。”
    “外祖母——”珉与眉开眼笑地投奔靠山。
    “哈哈哈”
    “怎么了？大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外祖父母，果然，外祖母与娘亲有七八分相似，外祖父则如传言中的儒雅。还在张望，就换了个怀抱，我灿烂地笑望着外祖母。
    “这孩子可真可心。前几次来时，都不凑巧，他正睡着，小脸皱皱的，现在全张开了。”
    小清凑到跟前：“弟弟很可爱的。”
    你也很可爱。我咯咯咯地笑开。
    娘和沈姨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我看着萎靡的哥哥，自是没有留意。
    我的举动显然让他误会，他迟疑地掰了小块点心喂我，为了他幼小的心灵，我含进他的点心并头次对他绽开笑容。
    啊，果然是小屁孩，一个笑就被收买了，脸都绷不住了。我得意地笑得更开心了。
    他撇撇小嘴，别扭地开口：“弟弟其实挺可爱的。”
    “对啊对啊，珉儿你也这么认为啊。”
    “我弟弟，当然了。”
    在座的听了两人的童言童语，眉角俱沾上了笑意。
    “老爷，夫人，抓周的东西都布置好了。”
    “那我们去西屋吧，吴妈，带路。”
    我看着小桌上的东西，和之前想象的相差无几——小木剑、毛笔、算盘、医书、胭脂、金元宝。我慢悠悠的爬着，拿小木剑吧，最近。我佯装兴奋地挥动木剑，却听到了熟悉的抽气声，娘亲？对了，我本质可是女儿，这该怎么办？
    “看样子，小鱼儿是个能武之人。这倒像李固了。”
    “伯父说笑了，不过我倒不介意收个小徒弟。”
    “老爷，你怕是不能如愿了。小鱼儿把剑扔了。”沈姨暗自庆幸。
    怎么办？我到底该是“男”还是“女”？
    “小鱼儿，别怕，快过来。这里有医书。”
    哥哥不甘寂寞：“弟弟，到我这，有毛笔，以后哥哥带你去上学。”
    我头痛，算了，金元宝吧，这好像没有男女之分。
    我朝着金元宝爬去，慢慢地在金元宝站定。
    “孩子什么时候能站起来了？”
    “不知道啊。”
    “小心。”
    乐极生悲，整个栽倒下去。
    “啊。”
    “这……”
    不痛，额，小清，我的垫背。
    “这孩子，连个抓周都不安稳。”娘赶忙抱起我。
    “等等”沈姨道，“这挂饰打结了。”
    娘亲轻声道：“这是抓周抓到人？”
    “头一回听说，天意。”
    “你们两个都当娘了，还咬耳朵。”外祖母接过我，笑说。
    外祖父逗着我：“对了，孩子名字取了吗？”
    爹爹接口：“取了，林珉心，不是长子，希望能过得随心随欲些。”
    沈姨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心儿，很好听。”
    “娘，我也觉得好听，等我有小弟弟了，也叫这名。”
    “哈哈，小清，要想要弟弟，求你娘就对了。”李叔坏笑。
    “你和孩子说这做什么？为老不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