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回 重返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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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山庄地处远郊,车马人稀空气清新,周遭也异常寂静,饶是到了辰时也让人觉得时间还早。一只麻雀落在窗前的枝桠上喳喳叫了两声,突地又飞走了。慕容暄从床帐的缝隙看着窗外的景致,这样的清晨真好,没有扰人的公务,也没有费心的政治权术。搂着怀中的爱人,手在那人光滑的脊背上随意的滑动。他很想叫醒聂玄,这么好的早晨一定要去湖边吹吹风才不辜负这番美好。想起那人被自己折腾到了大半夜,又觉十分不忍。就在这叫醒与不叫醒之间纠结徘徊,好像心中有一只小猫,挠心挠肝的难受。怀里的人皱着眉头轻哼了一声,慕容暄的腹黑本质瞬间爆发,手从那人的脊背滑到臀部,力道逐渐加大。仿佛若是聂玄受不住自己醒过来,那就与他无关一样。果真,聂玄不堪其扰,费力的睁开眼睛,迷糊的神情十分可爱,慕容暄撑起上身在爱人的唇上脸上一通乱亲。
外人都道是慕容暄感念聂玄的舍命相救才与他成亲,知情人都晓得,慕容暄是爱惨了这个人。若是问他爱那人什么?估计慕容暄自己也说不清楚,有烂嚼舌根的人曾怀疑聂玄在床上有什么高明的手段,让靖王离不开他。可认识聂玄的人都知道这人矜持守礼,在众人面前连被慕容暄拉手都不肯,这样的人哪里来的什么手段?慕容暄身为一国之君只有聂玄一个伴侣,就连一个歌伎小官儿都没有,而聂玄一向守礼矜持,在慕容暄的手段下却整晚放纵荒唐。其实,慕容暄和聂玄都是那种从心理发展到生理的人,若非自己所爱,断不肯放纵自己的欲望,这二人有时候还真是像的紧。
“别闹。。。。。。”聂玄推开自己臀上的手,翻了个身再次闭上眼。慕容暄跟过去,两人凹凸相贴,恰好此时未着寸缕,给慕容暄好大的方便。
“世朝。。。。。。你饶了我吧。”聂玄语气软软的,在慕容暄听来颇具诱惑,并非是他刻意如此,而是被索要了一晚实在是浑身无力。
慕容暄亲吻着爱人光滑的脊背,轻笑道,“饶你什么?我现在可是安安分分的躺在你身边呢。”
聂玄听此人无赖的言语,忿忿的转身道,“那这是哪个愣头愣脑的弄得?”慕容暄低头一看,聂玄的左侧腰胯处有拳头大小的一块淤青,定是昨日在温泉欢好时磕碰到了岩石。慕容暄心疼的吻上那片青紫,柔声道,“玄儿,还疼吗?”聂玄扯过被子盖上自己,道:“你若不再扰我,我就不疼了。”
“唉~好吧。”慕容暄无奈起身,就在他转身的空儿,聂玄瞥见爱人的后背一片血痕,分明是指甲抓出来的。顿时惊倒,“你的后背怎么了?”
“你说呢?宝贝。。。。。。”慕容暄复又欺身过来。
昨日,慕容暄在温泉池内情难自禁,就地与聂玄欢好了一番。晚膳时,下人献上一坛当地的美酒‘美人醉’,慕容暄本就是豪饮之人,这一饮便有些高了。借着酒劲儿耍起了无赖,聂玄被他一晚上强要了三次,折腾的骨头都要散架。说来,慕容暄也是冤枉,聂玄生的俊美风流却偏偏是一派端方矜持的作风,每每看到他在自己身下高·潮时痉挛的颤抖,哭泣似的呻吟,慕容暄的征服欲望就被彻底激发,一遍一遍的索要直到精疲力竭方才停下,这背后的抓痕就是那时留下的。
“谁让你那么用力的。”聂玄的低声嘟囔道,言语间带着埋怨和羞涩。
“玄儿,你看,我弄疼了你,你抓伤了我,我们也算扯平了,好不好?”慕容暄正和爱人打情骂俏,就听门外琴默与人争吵起来。
“王爷与侯爷还没起呢,什么重要的事儿啊?非要现在说?”
“这是燕王密折,一定要亲自告知靖王。”来人语调急切,好似事情非常重要。
“琴默,让来人到花厅说话。”慕容暄朗声道。
那名信差是从燕国而来,一路策马飞奔赶到中都靖王府邸,却扑了空。这里已经是第二站了。慕容暄接过密折,一见便知是父亲的亲笔。仔细阅读之后,心中大惊,强定了定心情,令人请信差去用餐休息。慕容暄正要回映波殿与聂玄商量,就听见玄武来报,天子传来口谕,令靖王及亲随家眷进京。今年的诸侯朝拜居然提前了。
慕容暄回到映波殿时,聂玄已经洗漱完毕正在中厅餐桌前等他用早饭。慕容暄拧着眉头,倒背着双手,坐在桌前半晌不语。慕容暄平日里在人前霸气十足威风排场,在聂玄面前则是插科打诨一派无赖作风,若一旦严肃起来定是出了大事。聂玄早就深知这个规律,见他如此也不多话,只是亲自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
“玄儿,天子传召,十日后设诸王宴。明日我便要进京。你。。。。。。你就留下吧。我就说你旧患复发无法上路。”慕容暄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
“世朝。。。。。。”聂玄放下筷子正色道,“你莫要诓我,诸侯觐见的日子与现在还有两个月,怎会如此提前?天子究竟是何意思?”
“你不要问了,总之,你留下就好。”慕容暄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
“世朝!”聂玄站起身来,“我聂玄并非贪生怕死之人,我也是自幼于王侯之家,什么样的腥风血雨没见过?你莫要把我当做妇人一般。”
聂玄平日素来温和很少发火,一旦发作出来就连慕容暄也惧怕他三分,慕容暄见爱人一脸怒气,柔和了口气,无奈道,“玄儿,此番前去怕是凶多极少。父王传来密折,天子忌惮我慕容家的势力,估计是要效仿先贤杯酒释兵权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凡是都有办法应对,世朝莫要先自乱阵脚。我倒要看看天子如何个杯酒释兵权?”聂玄淡定道。
慕容暄很久之前就发现,聂玄是个遇强则强,遇弱则弱的人。平日里不温不火的性子,若是遇到棘手大事时,他便冷静的出奇。这一点慕容暄自愧不如。
诸侯上京觐见天子自然是不能带部队兵士的,否则就不是觐见而是造反了。慕容暄与聂玄只带了亲随玄武、朱雀、白虎、青龙和二十名护卫随从,从中都出发走官道日夜兼程,五日后来到洛阳地界。
慕容暄本以为自己算是早些接到消息的,怎料父亲和两位兄长良王、恭王早已经到了。众人皆被接入洛阳行宫居住,这行宫堪比皇宫,每位诸侯王一个院落倒也不算太委屈。聂玄在住进行宫的第四日见到了自己两年不曾相见的兄长现在的南越王聂冠。
兄弟二人多年不见自然要叙旧一番,就连慕容暄也颇为感慨。聂玄与慕容暄来到聂冠的行宫请安,聂冠受宠若惊的扶起靖王,动情的道,“靖王殿下,承蒙您这些年来对王弟的照顾。”
“兄长这是哪里话?小弟既然与玄儿成了亲就是兄长的弟弟,莫要如此外道。兄长日后可称呼我的表字世朝。”
聂冠心中一阵感动,见聂玄在一旁低头不语,心中料定他是不好意思,故意打趣道,“怎么?逸轩见了为兄倒没话说了不成?”
聂玄心知兄长打趣自己,玩笑道:“我是见你们二人倒比我这亲兄弟还亲近,所以不敢打扰。”
“逸轩竟然也会开玩笑了?这是世朝的功劳啊。”聂冠说罢,三人开怀大笑。
慕容暄与众人在这行宫里住了两日,便越发觉得不对劲。父亲在到达洛阳第二日便被天子请到皇宫,至今仍留在宫里未归,这岂不是软禁?此番前来明明是朝觐天子,来了七八日也不见宫里来人召见,这是何道理?更令人不安的是,其他小国的诸侯君主未见一人,难道此番只有他慕容一族?那南越王为何也在此列?
“兄长是被我牵连进来的。”慕容暄正在百思不得其解,聂玄坐在他身边淡然道。“我南越聂家与慕容家是联姻关系,天子自然不能放过。”
“玄儿。。。。。。”
“世朝你不必自责,自古伴君如伴虎。如今大夏朝大小诸侯国十五个,无论经济实力还是兵力能排在前三甲的,当属燕国、中都和南越。燕国和中都自不必多说,想必南越因为我的关系,也被天子算作慕容家的势力范围了,他怎能放心?收兵权是迟早的事,只是。。。。。。”聂玄略作停顿忧心道,“若只是收回兵权便好了,就怕没有这么简单。”
历朝历代天子收回兵权无不是用鲜血冲洗道路,慕容暄怎会不知?他叹了口气握着爱人的手道,“都是我连累了你,若没有与我成婚,你聂家也不会有此一劫。”
“说什么傻话?我聂玄二十多年来做过的事情里唯一一件不会后悔的事情就是与你在一起。”聂玄靠在慕容暄的肩头坚定的道。
“玄儿。。。。。。”
“怎么?”
“我爱你。”
慕容暄动情的吻住聂玄的唇,二人就在行宫的花园假山下拥吻起来。他们却忘了这不是自己的靖王府。
“咳!世朝你没道理啊,长兄在此竟然先去给你的大舅哥请安?真是娶了媳妇什么都忘了。”慕容昀背着手从不远处溜达过来,程风之在一旁跟随,面戴笑意。
聂玄慌乱的推开慕容暄,面色绯红,起身施礼道,“大王兄,风之,何时来的?”
“就在你们刚刚那个的时候。”慕容昀调笑道。
聂玄顿时觉得自己脸颊滚烫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低头不语。慕容暄到不以为然,将手随意的搭在聂玄的肩膀上对慕容昀道,“良王殿下,你是自己没亲过嘴还是没见过亲嘴?这样打扰我们夫妻亲热,简直是小人行径,你可知?”
聂玄本想反驳,谁是夫?谁是妻?碍于外人在场又羞于说出口,只得暗暗气恼。又听慕容暄把这亲热之事说的如此大言不惭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于是局促道,“大王兄,你们先聊,兄长方才叫我。”说罢行礼告辞。
“看吧?人都被你吓跑了,这么大的人,嘴上连个把门的都没有。”程风之瞪了慕容昀一眼道。
“逸轩好像比以前更有风姿了。”慕容昀盯着聂玄的背影道。
“小心你的心肝宝贝吃醋。”慕容暄拉长了声音道,“有什么事快说吧。”
慕容昀登时换了严肃的面孔道,“父王被软禁在楚怀宫,看管他的正是蒙老将军。换句话说,蒙家背叛了我慕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