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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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隆索在这个世界可是个彻头彻尾的生面孔,当他站出来时,人们还兴奋地以为是哪位著名的游侠骑士,当确认阿隆索只是个普通人后,不免大失所望。手持长剑、站在中央的男人看到阿隆索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请问来者是?能这么勇敢地站出来的人,想必是那位可敬的骑士吧?”说完,便像众人一样打量起阿隆索。阿隆索耸耸肩。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起码现在是。我以骑士的名义在这个世界上帮助一些人,也被一些人帮助。我是哈维•阿隆索,是骑士团的一名。”阿隆索淡淡地给自己做自我介绍,而且说得很流利,似乎是某种已经练习过很久的固定的介绍。那名男子吃惊地咂咂嘴,半跪下去,恭敬地说:“请接受我最真诚的见礼。我是斯沃,是皇家骑士团的主力骑兵,现在正在寻找能够打败我的骑士。看来是上天无比眷顾我,居然这么快就有目标了!”他重新站起身,递给阿隆索一把剑,并往后退两步,准备好战斗。阿隆索把剑竖在眼前,轻轻地说:“Dios bendiga a mis caballeros!(上帝,保佑我这名骑士吧!)”他架好剑,准备迎接攻击。
挤在人群中的萨克拉多克紧张地看着一触即发的场面,其他的人也一样。人围的越来越多,场面越来越安静。就在空气似乎已经凝固之时,斯沃突然大喝一声,飞奔着将长剑刺向阿隆索。阿隆索用剑接下,往上一挥,打开斯沃的剑,再顺势往下劈。斯沃反应快,马上向后跃,躲过了阿隆索的攻击。阿隆索向斯沃的落脚点冲过去,用剑横扫地面。斯沃在落地前伸出剑,挡住阿隆索的横扫攻势,不过因为阿隆索出力太大而向阿隆索挥剑的反方向倒去。阿隆索被挡下一击后,马上转过身对斯沃展开新一轮的攻击。斯沃面对阿隆索汹如潮水的攻势,只能勉勉强强地坚持。这种被动局势持续了有十多分钟,阿隆索冲斯沃的右肩劈去,斯沃用剑挡住右肩。没想到阿隆索突然转手——这是虚劈!斯沃来不及转变防御方向,剑身已经重重打在他持剑的右手上。斯沃的剑脱手而出,阿隆索也垂下双手,放松了戒备的心,等待斯沃宣布结果。
斯沃看看掉在地上的剑,又看看周围紧张的群众,哈哈大笑着鼓起掌。围观的人们也跟着鼓掌,萨克拉多克则兴奋地跑向阿隆索。斯沃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萨克拉多克,不过很快又恢复平静。萨克拉多克已经不怕再被斯沃认出来了,因为阿隆索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阿隆索从斯沃手中接过皮箱和栓马的绳子,正打算离开,又被斯沃叫住了:“等等!其实我正在为骑士团寻找一名勇敢的骑士,你的表现已经足够完美了,我想请求你加入皇家骑士团!”话音刚落,现场再次一片哗然。阿隆索回过头,看着斯沃诚恳的表情,摇摇头。
“这的确是诱人的奖励,但实在是抱歉,我有我自己的事情在身,只能拒绝。如果我还能再遇到这种良机,我一定不会放过。”
这句话,阿隆索是平静地说出来的,但在场的人,全都诧异不已。在这个世界里,成为骑士可是无上光荣的事情,而且只要成为了骑士,在全世界都会受到世人的尊敬。这样的好机会,阿隆索却如此坚决地放过,实在是令他们匪夷所思。只可惜,阿隆索是外来人,而且也不是中世纪的游侠骑士,他脑中的骑士就是所谓的和兵种一样没什么区别,也不可能想到“骑士无上光荣”;并且,他还是克里斯蒂亚诺他们的助手,有事在身,拒绝这种要求也就不奇怪了。
斯沃还想挽留,但看阿隆索一脸毅然决然的表情,伸出的手又放下了。阿隆索把萨克拉多克放到马上,接着自己骑上去,在众人的无数眼神和议论中走向荒僻的森林。等到远离那些喧嚣后,坐在后面的萨克拉多克拍拍阿隆索的肩膀:“你真是厉害啊!把骑士团的主力骑兵都打成那样。你以前肯定在骑士团待过!给我讲讲伊比利亚的骑士团是怎么样的?”
“伊比利亚的骑士团啊......”阿隆索摸着下巴回忆着,“有很多有趣的伙伴呢,杰西卡、卡希尔、艾尔、拉卡、阿廖沙、德米塔利......还有监管我们的骑士长克里斯哈森。不过他特别猥琐,所以我们给它取了个外号叫‘色大叔’。”
“......”
——七年前——
所有的骑士团成员围在一桌吃午饭,克里斯哈森站在他们前面,似乎要宣布一项重要的事情。
“咳咳!”克里斯哈森清了清嗓子,意在吸引众骑士们的注意,“我带来一个好消息:我们又有一个新伙伴了!”他指指他们后面的墙。众骑士往后面看去,但除了那一堵墙之外什么也没看到。
克里斯哈森拍拍手,叫道:“Xabi Alonso,你进来吧!!!”
“我爬进去吗?”隔着一堵墙,从外面传来一个很大的声音,众骑士开始猜测他的年龄。这时,克里斯哈森说了一句就算是一棒打死他们都不会想到的话:“不,你把墙打穿了进来!”
啊咧?众骑士安静下来,都瞪大眼睛看着克里斯哈森。平时他可是连个椅子都不允许他们弄坏的,现在居然让一个新来的打穿一道墙?!但他们的神经还来不及反应,外面就传来一句“先说好我不赔钱”,然后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众骑士下意识地挡住眼睛、嘴巴,克里斯哈森却瞪着眼睛,注视着传来冲击的地方。好久以后,尘土渐渐落回地面,前方也渐渐清晰起来。克里斯哈森眨眨已经流出眼泪的眼睛, 向前走去。众骑士也走过去,他们要看看,是谁能一击把经过特殊处理的墙打成砖块碎瓦。
墙外——哦不,已经不算是墙外了,而是在一堆砖石后面,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性,扛着一把大约两米长的巨剑,左手叉腰,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呼吸也不紧不慢,似乎刚才那一击并没有消耗他多少体力。长袖衬衫和黑色西裤,配上那把巨大的镀银剑,从内到外这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强烈的杀气。
看清克里斯哈森和其他人后,阿隆索放松下来,他把剑放到地上,和克里斯哈森对视着。克里斯哈森看了他两秒,就拍拍手上的灰尘,留下一句“你自己收拾干净!”后便转身走了。众骑士大怒:开什么玩笑?!该收拾的是你自己好不好!可是阿隆索没那种反应,只是轻轻叹口气,就准备开始收拾了。众骑士本来想帮他,但他只是挥挥手,说:“收拾的过程最好不要靠太近。”
直到傍晚,那些碎砖才算是彻底被清理干净,而且收拾的过程真的无法靠近——尘土飞扬得就算能靠近也没人想靠近了。收拾完毕,阿隆索拍拍身上的灰尘,看着旁边的克里斯哈森,等待着他的评价。克里斯哈森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两秒,又说:“你,先去做饭吧。等吃完饭后再把营地收拾干净。”
“等一下!”一个红发的骑士举起手,“你不说他是我们的伙伴吗?那他的任务应该是消灭敌人吧?为什么要叫他做饭、打扫卫生?”说完,他把双臂交叉在胸前,等待回答。克里斯哈森扬起嘴角,回答道: “是啊,他是我们的伙伴啊。不过,卡希尔,我只负责指挥而不杀人,我就不是你们的伙伴了?他的主要任务的确是负责冲锋陷阵,但现在没这个必要;你们不都吃腻了我做的饭吗?让他做饭也没什么不妥啊!是吧,哈维?”
哈维点点头,转过身去做饭。卡希尔自言自语道:“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有点随意使差人的感觉。啊啊,”卡希尔走向阿隆索,“我来帮你吧。你不要介意他啊,他就是这样子,当辅导员当得太久了。我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来当骑士呢?”
“因为这是我的梦想啊!”阿隆索看着卡希尔。
卡希尔一怔。把“成为骑士”当做自己的梦想吗?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冲阿隆索笑了笑,说:“那你真是幸运,能有这样的梦想。我和杰西卡一起来到这里,”他指指不远处一个坐在树下的把头发染成绿色的青年,“并不是为了什么梦想,只是单纯的找份工作而已。当然,最后在这里也找到了一些乐趣。你打算在这里呆多久?”
阿隆索望向卡希尔指的方向。那位被卡希尔称作“杰西卡”的人,除了头发染成翠绿色外,耳垂上还戴着银制的十字耳环,左右手晚上都带着许多装饰品,裤腰带上也挂着许多银制的小十字,看着就不像仅仅在这里找工作的样子。卡希尔注意到阿隆索的目光,解释道:“那些饰品都不是我们自己买的,是我们出门前父亲留给我们的——我们是兄弟,我比他大三年零一个月。”
“我刚刚进去的时候,能记得的差不多就这些了。”阿隆索说完这句话,前方就出现了火的影子。阿隆索下马,在前面牵着马走。走回营地后,萨克拉多克也下去了。这时,哈维•埃尔南德斯和安格尔也回来了,带着一些野兔等小动物。他们注意到了法比奥的杰作,都询问这到底是什么。
法比奥扫视了他们一遍,没有回答,却开始吟唱魔法:“Si el muerto es un regalo de Dios en mi vida, por favor, dame la fuerza de ¡Guardias!(如果死是天赐于我的命,就请给我逆天的力量!)”那四颗石头发出淡淡的光芒,几秒钟后又黯淡下去了。法比奥捡起那四颗石头,平淡地说:“这是我新学的法术,用特殊的晶体作载体来储存特殊的法术。黑曜石是‘逆天之力’的载体,石榴石是‘逆天之术’的载体,金刚石是‘逆天之体’的载体,蓝色水晶则是‘逆天之眼’的载体。这些力量都很强大,需要体内的力量既强大又稳定的人来承受。你们谁愿意试一试?”
“……其实说白了就是力量、法术、体质和视程的提升吧?”克里斯蒂亚诺靠过去,从法比奥手中拿过那颗蓝色水晶,“我来试一试吧。把它放在哪?……眼、眼睛里?好吧。”克里斯蒂亚诺把蓝色水晶靠近自己的眼睛。蓝色水晶在触碰到克里斯蒂亚诺的右眼那一刻,变成了无比柔和的光芒,全部涌进了他的瞳孔。克里斯蒂亚诺有那么几秒,眼前的一切都被白色的光芒所覆盖。光芒退散后,他用力眨了眨眼,发现——
哈维•阿隆索关切地问:“大人,怎么样了?”
“后、后面!!!”克里斯蒂亚诺指着后面茂密的树林。众人回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以为他在开玩笑,就准备下一个。突然,哈维•埃尔南德斯的耳边一阵冷风吹过,伴随着呼啸声,血溅了他一脸。
哈维微微张开嘴,但说不出什么。血液里残留的温热在他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后便消失了。不,不是冲他来的,因为没有感觉到疼痛。接着又感到一阵冲击力,他被推倒在地,在他原来站着的地方又呼啸着飞过一支箭。他被吓过神来,听到了安格尔的叫声:“怎么这个时候发呆啊!很危险的!”安格尔抽出刚刚捕猎用的长刀,架在了自己身前。哈维转过头,看见萨克拉多克捂着自己的右肩。他的右肩在不停地往外流血,法比奥则在为他止血。哈维又看向安格尔前面。那个一身白的人又出现了,除了没穿外套和没系领带以外,他的服装没有变。只是这回,他没有带刀剑,而是带了弓和箭。箭尖上涂了凯撒引以为傲的“光毒”,可以让敌人短时间内陷入痉挛状态。萨克拉多克没有倒下,是因为说到底,他还是皇室的人,拥有保护自身的能力吧。
凯撒又搭上一支箭:“你们还没回去啊。好吧,这么死心塌地,就让你们一起去吧,反正多三个人我也无所谓。Luz - quemar el enemigo!(光——烧尽敌人!)”他拉满弓,松开手,箭直直地奔向挡在前面的安格尔,箭尖迸发出炽热的光芒。光本来应该射向克里斯蒂亚诺一行,但它却在安格尔面前弯曲了路线。安格尔面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魔法盾,将光线弯曲了。安格尔吃惊地看了看手中的长刀,怎么可能?
“‘逆天之术’?还算不错。”哈维•埃尔南德斯双手举在前面施法,他的右手心里嵌着一颗石榴石。等到光芒退散后,哈维把手放下,红色魔法盾也随之消失。凯撒并不因此感到吃惊,他跃上高空,搭上一支银制的、涂满了“光毒”的箭,对准了安格尔。安格尔抬头看着凯撒拉弓,不知道该怎么办。哈维再次举起双手准备施法,后面就传来一战呼喊:“没时间了!快,安格尔,把它含在嘴里!!!”
安格尔转过身,接下法比奥扔过来的一颗石头。这时,凯撒的银箭已经离弦而出,安格尔也来不及想什么,便照做了。那颗石头被他扔进嘴里的那一刻,银箭也到达了他的头顶。没有感觉到疼痛,也没有痉挛,嘴里的石头却像巧克力一样融化了,只是没有味道,像黏糊糊的液体一样。安格尔把这些液体吞下去后,注意到了身旁断成两截的银箭。凯撒依然没有吃惊,只是在回到地面后倒退了两步。安格尔知道法比奥丢给他的是什么了:“逆天之体”的载体:金刚石。
“还有一个,‘逆天之力’。”凯撒把弓收回去,看着法比奥。法比奥用眼神询问阿隆索:你愿不愿意?阿隆索走过去,拿起黑曜石,和法比奥耳语了一阵后,用黑曜石的尖端在自己的右臂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这道口子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肘关节,深度大概有一厘米。法比奥倒吸一口冷气,阿隆索自己倒没什么表示,连表情都没变。凯撒用一种几近看戏的眼神看着他们。
黑曜石在他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后,立即变成了一团黑雾,浮在空中数秒后,便钻进了那道伤口。黑雾钻进去后,阿隆索感觉那道伤口里面又痛又痒,但是不敢去挠,怕这样会破坏整个流程。很快,那道伤口愈合了,在原来有伤口的手臂上出现了一个用不知名材料锻造成的黑色护甲,上面还有金色的、奇怪的纹理。
凯撒没有因此感到诧异,大声叫道:“那个金头发的!不是你,是他!哎,对对对,就是你!你是给这些石头施展‘逆天法术载体’的人吧?你这个法术刚刚学,对不对?……我怎么知道?哼!我怎么不知道?如果不是刚刚学,怎么会连‘逆天法术’对应的武器都召唤不出来呢?不过,你能学会已经很不错了,作为奖励,我就帮你把武器拿出来。Si el muerto es un regalo de Dios en mi vida, por favor, dame la fuerza de ¡Guardias!”
法比奥张大了嘴,看着凯撒手心中出现的四种不同颜色的雾气团。他承认,这个法术的确是他刚刚才开始学,所以掌握的不是很完全。可是他把所有魔法需要的材料、咒语和会出现的东西都记下来了,里面并没有提到会出现什么武器啊?难道他那本魔法书是不完全的?在众人惊异的眼神中,红色的雾团变成了魔法杖;只有一点颜色或说无色的雾团变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牌;黑色的雾团变成了一把巨剑;蓝色雾团则变成了弓和箭。凯撒把这些变出的武器给了相应的人。
哈维•埃尔南德斯拿到了魔法杖。魔法杖高一米五左右,杆是银制的,顶上还镶着一颗巨大的石榴石,石榴石旁边有许多像电子绕着原子核转一样绕着石榴石转的红色魔法微粒;魔法杖底下是尖的,呈锥形。
安格尔•萨诺加尔拿到的是那面盾牌。盾牌很大,竖起来可以盖住大半个人,差不多是从脖颈处一直到脚腕处;盾牌的正中间镶有一块无色透明的金刚石,烫金的花纹以这块金刚石为中心向四周伸展开。
巨剑是哈维•阿隆索的。剑的剑身高度与阿隆索的身高相当,宽度有十多二十厘米,剑柄和他的胳膊差不多长,或者说比他的胳膊还长;剑身是黑色的,中间有一块方形的黑曜石,剑刃则镀了一层银;剑柄也是用黑曜石做的,打磨得非常光滑,上面还有烫金的花纹。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理所当然的,拿到了弓和箭。弓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弓把是用一种可以弯曲的蓝色水晶制成的外;每一支箭的箭尾都镶着一小颗蓝色水晶,箭杆是银制的,箭头则是用蓝色水晶制成。
武器发到各自的主人手上后,凯撒又从“法术空间”抽出两本书:“接着!”
法比奥接住凯撒丢过来的书。两本书的四角都用金属包了起来,一本书的封面是白色的,正反面都有一个烫金的十字架;另一本书的封面是黑色的,正反面都有一个逆十字。两本书里面都写满了咒语,但似乎并不是同一种类型的……法比奥抬起头,用眼神询问凯撒。凯撒神秘地笑了笑,用导师对学生说话的语气说道:“啊哈,想必你已经注意到了,这两本书的确是魔法书,不过在内容上有所不同:白色封皮的叫‘白皮魔法书’,记载的都是白魔法,简单地说就是以治愈性法术和防御性法术为主;黑色封皮的叫‘黑皮魔法书’,记载的是黑魔法,就是以毁灭打击性魔法为主。要使用的时候,只要翻到指定的页码,先咏唱预备咒语,再念你要使用的魔法的咒语就行了。预备咒语,在扉页上有,自己看吧,我不说了。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你把它想成是法术,就大错特错了。这是真真正正的纯魔法,而且白魔法绝不参杂黑魔法,黑魔法也不会有白魔法的影子。量力而行吧。”
接着,他向前走去,打开哈维•埃尔南德斯的手,站在萨克拉多克面前。萨克拉多克恶狠狠地盯着他,他则报以微笑和温柔的眼神。这么对视了几秒后,凯撒有点耐不住了:“放松点!这么绷着我没法帮你啊!”他撑开萨克拉多克的眼皮,自己凑近到他脸前,“看着我的眼睛。放轻松……嗯,就是这样。喂喂,别这种表情,我可是要帮你啊!……可能会有点痛什么的,忍住啊。Abra el yugo de Dios !(打开上帝的枷锁吧!)”
萨克拉多克感觉左眼有些刺痛,本能地闭眼。但凯撒死撑着他的眼皮。几秒钟后,他感到了来自左眼的更大的疼痛,就像有人在努力地把他的左眼挖出来一样,用的还是满是刺的手套。奇怪的是,这种疼痛只停留在左眼,其他地方并没有感到疼痛,右眼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疼痛的过程是漫长的。其他人都默默地看着。没有人敢去打扰,也没可能去打扰——凯撒在他和萨克拉多克的周围建立起了防护罩,其他人若不识趣踏进来,必然会遭到强电流的攻击。萨克拉多克就在这带着强电流的防护罩里承受着痛苦。……唔,好咸啊,萨克拉多克想道。嗯?痛苦也有味道吗?他竭力把右眼移到能看清左脸的地方,发现从左眼里流出一种液体,在篝火的照明下,呈现出暗红色。
啊……萨克拉多大喊着,想叫凯撒住手,却发现叫不出声了;他想挣扎开,身体也不再听他使唤。左眼里汩汩地流出鲜血,划过他的脸颊时让他感觉到温热:那是他自己的温度。疼痛更加剧烈了,萨克拉多克的身子开始发抖。凯撒这时从裤子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银十字,放到萨克拉多克的左眼上,轻声念道:“A partir de ahora , usted ya no está protegido por Dios , la oscuridad le dará " margen de la ley " de estado.(从现在起,你不再受到上帝的庇护,黑暗将给你“亡命徒”的身份。)”
说完这句话,凯撒拿下银十字,同时解除了防护罩。接着,萨克拉多克就倒在地上了。克里斯蒂亚诺想去扶他起来,结果被凯撒拦住了:“他现在非常虚弱,不要碰他,让他自己醒来。”接着又换了很轻松的语气,“呼哈,真是累到不行啊。嗯嗯,既然都帮完了,我也该回去洗洗睡啦。”
“你帮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在他后面没有语气变化地问了一句。
凯撒回过头,笑着回答:“为了什么吗?可能是因为你们太弱了,而我想玩点刺激的吧。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不过那时候,就别指望我再帮你们了。”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 “总之,记住我说的,他醒之前不要碰他,否则会让他体内的能量平衡遭到破坏的。嗯哼,要是他自己无法驾驭这股力量的话就另当别论喽。好自为之吧,小家伙们!”说完,他跃向高空,消失在披着银光的森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