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子生活得真享受，洗澡就洗澡呗，把浴室搞得那么名堂。”老王不像其他人那么享受，让他围块浴巾出浴室总感觉跟穿了新装的皇帝似的。啥都包不住，白白给人看了笑话。所以老王跟卓祁死磨硬泡才折腾到件沙滩裤，老王也就把它当裤衩使了。
    卓祁走之前还连连感叹，呆子是没救的。
    虽然老王会穿……很花哨的裤子在他意料之中，但他没有想到老王竟然打了赤身。
    小麦色的皮肤上润着没擦干净的水渍，空气中都弥漫了来自老王身上沐浴露的香味。要他没半点动静，那他对老王的感情也就是白搭的了。他喜欢老王多久了，连他自己都数不清，偏偏老王是个半愣子，不懂他的意思倒也没什么。
    直到他升上局长之后，不知道是他多心还是老王刻意，总觉得他和老王的距离有些远了。
    这让包田郁闷了很久，却又无可奈何。“我刚刚看了下，秦先生确实是个资本家，估计连你身上这条沙滩裤都是好几千的。”老王去洗澡的时候，包田有点心猿意马。为了消除焦躁只好在屋里四处走走，这一走，让他看到许多意外。
    例如，挂在墙上的油画。
    他记得有一个报道特别报道过这副油画，它的折价不可估计。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假画，但看秦泯和卓祁两个人实在没必要去这么端着自己。
    更何况，项天扬和他们的关系不错。
    是真是假倒也没那么重要。
    只是包田这边没在意，老王却是急得想脱裤子。“卓祁这毛小子怎么不跟我说清楚，早知道这条花里花哨的裤子要好几千，我不会跟他要的，他怎么也不跟我说。要是被我睡坏了我都赔上几个月的工资啊。”
    “老王你别脱，我只是猜得唬唬你呢，这裤子我见过，夜市上卖五块一条呢。”他真的只是说说，前面是谎话，后面这句是圆前面的谎。好几千的沙滩裤是比较合理，符合卓祁的有钱人的身份，而五块钱的沙滩裤，估计也就老王会把它当宝似的穿着。
    “包局啊，不带你这么耍人的吓死我了，你快去洗吧，我出来的时候帮你放了水。”要说，老王不是特意给包田放得水，而是之前要卓祁教他怎么放水已经觉得是特别困难的事。如果包田进去不会放水要他进去帮忙，那不是会让包田尴尬吗？
    老王是这么想的，不代表包田也这么想。
    包田一颗心啊，扑通扑通跳着。“哦哦，那我进去了。”
    一进浴室，包田感觉四周起了粉红泡泡，空气中都带着玫瑰的清香。
    ……
    “Z教授，该拟定下一个游戏了。”昏黄暧昧的灯光折射在他脸上，嘴角玩味的笑意轻轻抿着。他翻开手中的文件夹，把上面查得一清二楚的资料完完全全告诉Z教授，Z教授半躺在沙发上，偶尔点点头，嗯一声。“这些，你满意吗？”
    闭着眼睛的Z教授睁开，灯光的柔和令他很快适应室内的光线。“小柯啊，我想要做什么你一直都很了解，所以我才把你留在身边最久，也是我的心腹。所有事情，我没有瞒过你一件，我曾经答应过你，完成了这件事情，你有什么要求，我都答应。”呈现老态的眼睛里满是贪婪、算计，他正在赌他人生的这枚棋子。
    柯蔚没有戴那个黑框眼镜，微蓝的睥子下淡然无比。“Z教授，你什么事都没有瞒我，只不过，事情的真假却不得而知了。”
    “你在怀疑我什么？”Z教授冷笑，手不自觉得捏紧。
    柯蔚习惯性的想去推眼镜，手指却是一空。“没有，只是提醒Z教授，勿忘挖井人。”
    “挖井人？”
    “中国的俗语，喝水不忘挖井人。啊，另外还有一句，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我相信，Z教授不是那么绝情的人，至少得完成你所答应的事才能再绝情不是么？”卓祁认为他是跑腿的，他不反驳。因为他现在做的事确实像跑腿的，只是卓祁不知道，他和Z教授是合作关系，没有存在谁主谁仆的身份。
    如果硬要分个高低，那么在某方面，他占上风。
    Z教授，一个医学疯子，脑子不正常了，还能做什么？
    ……
    洗完澡出来的包田又面对另一个问题，公寓本的设计本就是两室两厅。卓祁特意交代不准进他的房间，那么他们能住的只有秦泯的卧室。只是那样一来，等同于他和老王要睡在同一张床上？光是想想，热气顿时向包田脸上扑面而来。
    “老王，晚上……”
    “包局，那个，跟你商量个事。”包田话没说完，让老王抢了个先。
    更何况老王有点局促的神色，令包田心里莫名漏了一拍，竟有了点期待。“什么？”
    “我睡觉不老实，要是哪儿磕着你了，你……你就用力把我踹下床。你也知道，我睡着了，除非手机那警铃响了，天塌了我都不醒。”老王当初在军校的时候，常常睡过头。教官在最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把设着警铃的闹钟给了老王，让他养成一听到这声就醒的习惯。
    实在是老王当初是根好苗子，否则教官哪有闲工夫去管他这档子事。
    “没事，我也挺不老实的，正想说我打地铺，你睡床。”包田故意降低了语气，有点甘愿打地铺又有点不甘愿。
    老王听了心里极不舒坦，连忙摇头。“一起睡一起睡，你不嫌我，我也不嫌你。”
    “这个……”包田面露为难。
    老王干脆把包田拉上床，掀被。“睡吧睡吧，明儿个要早起拿骷髅头去验验。”
    “好。”包田应了声便没再应了，他翻过身前对着老王。闭着眼睛只管装睡，身边的东西一直不安稳，似乎老王也睡得不塌实。半个小时后，耳边才传来绵延沉稳的呼吸。包田非常自然地转过身，微微睁开眼，老王的睡颜堪堪入幕。
    “老王。”没回应。
    “老王。”用手戳了下，没回应。
    “老王。”提高音量，仍是没回应。
    包田乐呵呵，小心翼翼的抚上老王的背。
    很宽厚，结实，不像女人柔情似水的，眼前的老王就是粗糙汉子。
    自己偏偏又那么喜欢。
    包田不碰还好，一碰就收不住手了。
    左右挣扎之后，包田一口咬定等会无论老王真醒还是迷糊都得跟他说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