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见 当时只道是寻常 关白府一日游(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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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倍晴明第二天如约带着安倍浩野和顾蔚然去关白藤原的宅邸,路上可一点也不清净,安倍浩野跟顾蔚然嘴仗就没有停下的时候,安倍晴明是拦也拦不住,况且他对顾蔚然是束手无策,有时是顾蔚然挑起事端,他也不能责罚。“老子是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跟你个小孩子计较”顾蔚然还故意冲安倍浩野拍着肚子,“这话应该是我说吧”安倍浩野也梗着脖子跟他吵着,“你……”顾蔚然想冲过去,安倍晴明用身高优势挡在两人中间,“找个时间你们两人比武好了,老是斗嘴难道不累?”不成想原来安倍晴明也这般打趣,“那正好,早就手痒了”顾蔚然做出拳击手的造型,还活动着脖子和手腕,穿着正式的他做起这动作看起来十分可笑。“输了可不要像个女人般落泪”安倍浩野听安倍晴明都这么说了,当然是欣然接受挑衅,“那就明日比”顾蔚然学着他的语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安倍浩野跟他达成共识。
安倍晴明到了关白家门口看着两人终于安静很是满意,关白似是知道他们要来,早有小厮站在大门口候着,“晴明大人请进,我家主人已经在等您了”那小厮很是熟悉安倍晴明,迎上去说着,“还请你带路”安倍晴明就是轻轻一笑都能迷倒一片人,不论男女老少,这小厮看到他的浅笑脸红了一阵。
关白家很讲究,庭院中摆的尽是秋日特有的菊花,各色的都有,看起来很是有生机。“大人,晴明大人已到。”小厮俯着身子跟屋内说道,“进来”这声音很是有威严,屋内的人把门推开,“晴明你可是来了”关白看见安倍晴明就喜笑颜开的,晴明脱了鞋进入屋内,安倍浩野跟顾蔚然紧跟其后。源博雅看来是早都到了,正坐在屋内饮着酒,“源博雅早来了也没说叫上晴明”关白的话是责备源博雅,但语气带着朋友间特有的亲密。“我的错,不过有人带了美人,我怎好去坏人家好事”源博雅看安倍晴明真带着顾蔚然来了就笑着说,关白这才注意到安倍晴明身后的两人,一个是他看着长大的浩野,另一个人确实面生,不过也生的俊美。“这位是?”关白问道,“叫我蔚就好,我是晴明的式神”顾蔚然看这个关白就想到一个词,唇红齿白,气势是威严,但年岁也不大的样子。“式神?”提到式神,关白也是只能想起那纸变得貌美却诡异的女子,“缔结契约的式神”安倍晴明补上一句,看关白的表情就明白他到现在还不怎么明白式神是不同的,有那种随时召唤的纸式神,也有缔结契约的妖。“怪不得”关白不怎么了解阴阳道,但他明白缔结契约是个什么概念。
门外又有人过来了,“大人,夫人与长公子到”门外的侍女向里通报,“进”关白眼神望向门口,“大人”是关白夫人,不愧是关白家的媳妇,嫩绿的里衣,下裙摆用金线绣着藤花交枝,看得出穿着是很考究的。“夫人”几人向关白夫人行礼,关白夫人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绝对是气质型的美人,“来,坐这里”关白叫着关白夫人,“是,大人”夫人裙摆比较长,侍女在后面抬着,然后绕在夫人身后,给夫人理好裙摆和长发。跟在夫人身后的是抱着孩子的奶娘,坐在关白夫人身后一尺的地方,抱着小公子坐着。“来,赖昌,让爹爹抱抱”关白过去抱过孩子,眼中的喜爱是遮不住的,不愧是当了父亲的人。“哇——”或许是关白没有抱好,孩子刚到关白怀里就不那么乖了,哭闹起来,关白手忙脚乱的哄着。
安倍晴明跟源博雅在旁边看着忍俊不禁,也逗得关白夫人咯咯直笑,“大人,还是我来吧”关白夫人接过孩子,熟练地轻拍孩子的后背,这孩子也怪,一看是关白夫人抱着,立马破涕为笑,关白只好逗弄着孩子,不时亲亲孩子的脸。“怎么样,孩子很可爱吧”关白朝这几人炫耀着,“你可是让我这些没有家室的单身汉们好生羡慕”源博雅看这其乐融融的一家羡慕的紧,却还是吐着酸水,安倍晴明不言语,却也是赞同的笑着。“你啊,要是不那样爱沾花惹草,流连花丛,也不至于现在还安定不下”关白说着。
源博雅哪儿都好,就是虽是长相俊俏,对于美人来者不拒,看不出他到底喜欢着谁,但也没有正统的大家闺秀敢嫁与他,这谁愿意成天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呢。“罢了,不说这事,不说这事”源博雅只当吃个哑巴亏,赶紧叫关白打住,不然下句一定是说他之前又招惹了什么女人。
倒是关白夫人说话了,“大人,妾身记得家中还有一堂妹还未嫁,也对源博雅大人略有耳闻,想与您交流些乐律上问题,不知源博雅大人可否有兴趣”关白笑着拿源博雅打趣,“看看,我家夫人可是替你打抱不平呢”源博雅折扇一合,面色略红,但很快就说道“关白大人,你这是何苦难为我呢,夫人,可以告诉令妹源某随时候着佳人来。”安倍晴明在一旁折了扇,半天才说了句“夫人的堂妹可真是‘好眼光’”惹得关白笑着,深觉言之有理,源博雅脸也一阵红一阵白,斥道“这,晴明,你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关白帮着腔“真是的,晴明,你应该说我们夫人的堂妹是口味独特”说完屋内就是笑声阵阵,每次拿源博雅开玩笑总是乐趣多,也是因为源博雅性子好,任他们宰割。
很快过了正午,关白藤原与安倍晴明在屋内吃酒,源博雅在旁边把玩着手中的箫,关白夫人有些乏了,带着孩子一起回去休息了。顾蔚然百无聊赖的跟安倍浩野坐在安倍晴明旁边,像坐了针毡似的一直不老实,安倍浩野就时不时的戳他一下暗示他别乱动,顾蔚然当然回他一个白眼,他哪能盘腿坐这么久,腿都麻了。
“关白大人,这箫可是尤物,您可真是金屋藏娇”源博雅看这箫的做工十分精细,确实是把不常见的好物。关白酌了一口酒,还未放下酒杯就答道“也是个不常联系的友人送的,可我也不会吹,不如送与你好了,也不算暴殄天物了”
源博雅笑着说道“那可使不得,关白大人是收藏好手,让我用了才是糟蹋了罢”关白知他什么都不爱只爱这器乐,自己又是只能观赏的主,这器乐造出来不就是为了发挥作用的,何来珍藏之意,能好好使用才是“要是别人我才不会送,也就是你源博雅才能让这器乐有它存在的意义,不然再精妙又有何意义”。
安倍晴明也很赞同,这爱乐如痴的源博雅与伯乐有异曲同工之妙,相上的也是好物了。“那在下就不客气了”源博雅这才笑盈盈的答应,“不如现在吹一曲如何?”关白又给安倍晴明斟了一杯酒,而后提议道。关白将箫翻转道“那,献丑了”
当箫搭在源博雅的下唇上时,源博雅已闭了眼,众人眼神都聚焦在他身上,箫声如人,儒雅温柔之至,似是眼前泛起乐中景,淙淙流水打击在巨石上,溅起万丈水花,清脆利落的落下。
曲终大家还沉浸在高山流水间,“好一个碧涧清泉”关白点头称赞,源博雅谦逊的跟大家行礼,嘴边笑意却不浅。“真是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好景”安倍晴明笑着称赞,举起酒杯向源博雅示意,“诸位真是抬举了,抬举了”源博雅忙摆手,不过顾蔚然是一片震惊,真是只有听了源博雅的箫声才知道他为何是雅乐之神,能让每个人能了解他的箫声实属不易。
日头渐向西落,安倍晴明与关白道别后带着安倍浩野和顾蔚然离开关白家,“累死了”刚出关白府顾蔚然就累的蹲下了,捏了捏被压迫一天的腿,安倍晴明笑着调侃道“那以后还是不要出门好了,在家无事也不会劳累”顾蔚然一听以后不能再出门,这可是比不吃饭还过分的事,“不累不累”他赶紧站起来很有精神的走了两步,还故意踢的老高。安倍晴明看着他谄媚笑着的摸样也不再闹他,先踏步上了车。
顾蔚然看他进去了,那两下踢得真狠,这会儿倒疼的呲牙咧嘴的。刚好被安倍浩野看到了“要不要我背你上车”浩野‘好心’的问道,顾蔚然看他心怀鬼胎的样子就不像是真心的,“蔚某还是自力更生丰衣足食,不食嗟来之食”他一阵鸡皮疙瘩断然拒绝,安倍浩野也不恼,安倍晴明上了车看这两人还不上车催促道“你们两个在墨迹,到时碰到什么污物就自行负责”顾蔚然冲安倍浩野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先他一步上了车,安倍浩野只得无奈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