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愁云渐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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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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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下课后刚走出校门,高展从后面追了上来,伸手一把搂着她的肩膀说:“走,安静,我们到情人堤看日落去!”
“不行呢,我要去买菜,还要回家做饭。”
“别做饭了,我们去吃麦当劳!”
“我吃麦当劳,我妈妈和弟弟吃什么。”
“。。。。。。”
高展顿时语塞,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安静微笑望着他,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脸说:“你下了课也别到处乱跑,快回家去吧,迟了你妈要唠叨你。我周末再陪你去看日出好不好?我们爬上飞鱼山顶看日出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家,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这可怎么办呢。”高展扬了扬浓浓的剑眉,明亮的眼睛里透露着调皮,他撒赖地说:“不陪我去也行,除非你让我亲一口。”
说完双手把她环抱在怀里,也不管周围有很多放学的师生们,低下头便去亲她的嘴。
安静羞红着脸一边躲闪一边推开他说:“别闹了哦,别人看着呢。”
“就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好了。”高展不管,固执地左右截堵她的嘴唇,安静拗不过他,只好不再挣扎躲闪,让他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
高展满意地轻捏了一把她的脸蛋说:“小静静真乖。那我先走咯,记得了!周末飞鱼山顶上看日出,不许迟到,也不许你找任何迟到的借口!”
安静红着脸点了点头。
“还有,也不许你老皱着小眉头。”高展说着,爱怜地用手指抹了抹她的两条眉毛,把两条蹙着的眉毛都抹平,这才放开她,和她挥手道别。
安静微笑望着他,目送着他离去。
但是随着高展的背影远去,忧愁随即就爬到了她的脸上,两条秀气的眉毛又紧蹙了起来。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着实令她心烦,后父欠着巨额赌债,家里已经穷得快揭不开锅。这几天天天都有人上家里来追债,张子良躲得无影无踪,她和母亲已经没有办法应付了。
安静自小就懂事,自从跟着母亲随张子良来呈海生活后,她每天放学回家包揽了所有的家务,做饭洗衣,帮母亲看店,照顾年幼的弟弟,就连周末也很少外出。
从小学开始,每天下午放学之后,她都会先到市场里买菜,然后再回家做晚饭,今天也不例外。
家里的钱全让后父赌光了,母亲今天只给了她十块钱,这十块钱她要买好晚上和明天中午两餐饭的菜。
想想母亲独自撑起一个家不容易,安静非常心疼。
她手里捏着着这十块钱来到了离家不远的荣生市场,荣生市场处在城中村中央,是出了名的脏乱差,从十岁开始,这十年中她几乎每天都要踏足这个市场。
她花1块钱买了两捆最便宜的白菜,又买了1块钱豆腐,想到弟弟还在发育时期需要营养,又割了块半肥瘦的猪肉,剩下的钱她买了几只白馒头准备做一家人明天的早餐。
匆匆回到家后,母亲正在外间杂货店里忙着,弟弟坐在窗下做功课,她意外地看到在外面躲了很多天债的张子良正半躺在木沙发上抽着烟摇晃着腿。
“闺女回来了?快过来过来,叔叔有话和你说。”张子良一看到她就冲她叫。
安静自小不肯叫张子良为爸爸,一直都是以叔叔称呼。
听到张子良喊她,安静心里面虽然恨他,但也惧怕他,只好低垂了头,慢慢走了过去。
“听说你那个姓高的男朋友家里是开建材店的,他老爸很有钱。”张子良坐起了身子,一双小眼睛定定地望着她,单刀直入地说:“闺女,你去向他家借20万元来,先帮叔叔把债还了。”
安静吃惊地抬起眼睛望着他,失声说:“叔叔你是不是疯了?他爸爸怎么可能帮你还债?”
“什么叫帮我还债?是叔叔向他们借钱周转一下。”张子良一脸痞气,瞪着眼睛说:“老子辛辛苦苦把养你这么大,养得你如花似玉的,自已都没舍得尝一口,就让他们的儿子给泡了,凭这一点,他们家就是赔我20万也不为过。”
安静听他说得如此下流不堪,顿时又气又羞,一顿脚说:“你想也别想,高展父母一直不喜欢我,嫌弃我,他们是不会帮忙的。”
“他们嫌弃你?他们为什么嫌弃你?”
“还不是因为你!”安静重重地说了句,她心里说还不是因为有你这样一个无赖流氓后父,人家才会嫌弃我。但这句话她自是不敢说出来。
“我不管,你要是不找他们借钱,我就不许你再和高展那小子来往!”张子良马上就露出了流氓嘴脸,厉声威胁她。
“那就不来往好了。”
安静这点可不怕他,自已在学校里和高展来往,他张子良又怎能知道。
“我去做饭了。”她说,转身快步走进厨房。
张子良在后面跳着脚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死女娃,完全不懂得知恩图报,老子白把你养这么大了,你心里就盼着我早点死是不是?瞧老子那天不剥了你的皮。。。。。。”
安静躲在厨房里只装作听不见,任由他在外面不断地骂骂咧咧。
“你他妈的小婊子,和你妈一副德性,都是见死不救的东西。。。。。。”张子良继续骂。
在一旁做功课的小安心见张子良骂姐姐的话不堪入耳,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笔,回过头来对着张子良大声说:“叔叔你别用那么难听的说话骂我姐姐行不行!”
张子良正在气头上,一看连个小屁孩也敢说他,就更加火了。马上从地上捡起了一只拖鞋朝安心劈头劈脑地扔过去,一边破口大骂:“你这小兔崽子,白眼狼,老子把你们俩姐弟养这么大,不懂得感恩图报还敢骂我?找死是不是?”
拖鞋生生砸着安心的脑门,安心用手抱着生痛的脑袋,怕张子良会在盛怒之下冲过来打自己,便不敢再出声了,低下了头做功课。
安静在厨房里心疼地望着弟弟,难过地咬紧了嘴唇,从小到大,她都欠缺和后父对抗的勇气。她一向听母亲的话,只要后父做得不太过份,她都咬咬牙默默地忍了。
不多时,安静做好了饭菜,安母也从杂货店那边过来,一家人关上了大门,围在小桌子前开始吃饭。
大家都各怀着心事,默默地吃着饭不说话,屋子里只听到筷子碰击碗碟的声音,还有张子良嘴巴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咀嚼声音。
正安静着,突然大门处传来了一些动静,细听好象是有人在外面开门。一家四口最近神经都高度紧张,一齐停下了手中的碗筷望向门口处。
大门处动静越来越大,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忽然听得“砰砰”两声巨响,紧闭着的两扇大门被人从中踢开,惊骇中只见5名凶神恶煞的大汉手持铁棍砍刀鱼贯而入。
大汉们往屋中一站,一名大汉一言不发就挥起脚,一脚就踢翻了小饭桌,顿时桌子上的碗碟砰砰地到处乱飞,饭菜溅得满屋满地都是。
一家人四处躲闪,都被吓得尖声大叫。
安静和安心本能地缩到了母亲身边,母子三人那见过这种阵势?吓得紧紧地抱在一起,安静一边瑟瑟发抖着,一边闪缩着受惊的眼睛张望。
只见张子良已经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地上,象鸡啄米一样向站在中间的光头壮汉磕头:“森哥饶命,森哥饶命!求求森哥再宽限小的几天,钱小的一定会还上,保证一定还上。。。。。。”
踢翻桌子的大汉用脚勾起一张椅子,又用衣袖在上面细心地抹了抹,这才拉到森哥前面让他坐下。
安静的脸埋在母亲的手臂下,偷偷地从缝隙里看这个被称为森哥的人,当她看清楚这张脸后马上被吓了一跳,只觉得一股寒气在身上丝丝散开来。
这森哥横眉怒目,天生长就一副凶相,安静觉得他和港片中的大傻长得几乎是一模一模,只是他是光头的,这就比大傻更加添了一股吓人的煞气。
森哥不愧是做大哥的人物,人站在那,天生一股威严,气场十分足。他在椅子上坐下后,一双冷森森的眼睛盯着张子良,喉咙里喋喋怪笑着说:“姓张的,你有能力还吗?你他妈告诉我你用什么来还?”
这一笑声象刀子锯铁般刺耳,笑得安静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更笑得张子良全身发抖。
一名打手插嘴说:“我看这个张老鬼是想找死,敢躲起来不还钱,非得把森哥都惊动了。”
另一打手说:“敢劳烦森哥亲自出马的人,那他肯定是不想要命了!”
俩人一个挥着手上的铁棍,一个舞着手上的砍刀逼近一步,瞪时把张子良吓得混身象筛糠一样,他手脚并用爬到森哥脚下连声乞求:“森哥饶命,森哥饶命。。。。。。小的一定会还钱的森哥,求森哥饶命。”
森哥一脚踩到了他背上,森森怪笑说:“还?你他妈你这死老鬼用什么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