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二 乡村鬼故事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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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静,风很轻,天上有星星。
老人,孩子,扇子。老人叼着香烟,嘴唇微张,声音嘶哑,一个个关于鬼的故事就这样缓缓而出,渐渐地,气氛会越来越紧张,听故事的孩子会睁大眼睛后背发凉,紧张的感觉越来越重,最终会哇哇大哭。第二天,这个曾被鬼故事吓得大哭的孩子依然会缠着老人讲那些令后背发凉让人毛骨悚然的鬼故事……
想必这样的场景我们每一个人都熟悉,特别是在农村里长大的孩子会对这样的场景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共鸣。这就是关于乡村的鬼的故事。
高峰就是一个写关于鬼故事的作家。
我与高峰天南地北,多年前有过书信往来,那时高峰还在上高中。再后来由于种种原因便失去了联系,十年后的国庆节,高峰通过网络和我再次相见,这让我颇感意外和喜悦。没想到在这十年间高峰还一直记得我这个姐姐,也一直没有停止过各种方式对我的寻找。想想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太多的人为了生计为了金钱行色匆匆,太少的人会为了一个毫无血缘的人费尽心思去打听和寻找,在意外和喜悦之余,许多的感动涌上了我的心头。对于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弟弟的这份真情,我能不感动么?
也就是这个有着来自骨子里质朴和真诚的高峰,在十年后已成为了一个相当有影响力的网络作家,他不仅写鬼故事,也写武侠小说,他所写的武侠小说在网络上曾让一批又一批的粉丝们倾倒。
关于这世间是否有鬼的争议很多,写鬼故事的人也很多,但真正能够将鬼故事写到一种传神的人却很少。我们的高峰作家做到了这一点。
这世间到底有没有鬼?我想这一直困扰着许许多多的人。因为这世间就有许多发生了的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也由此而给许许多多的人留下了太多的悬念。
高峰用极具张力的写法将《鬼锁门》呈现在读者面前,故事讲了做盐生意的爷爷外出归来遇上大雨而到果园里的小屋躲雨,进屋后门关上了,爷爷以为是风的作用,可爷爷却听到了屋外有脚步声,爷爷以为是住在小屋里守园子的人回来了,也因此而引出了爷爷与鬼的对话——
爷爷:“你回来了?”
鬼:“唉,走的时候,忘了锁门,现在将它锁上。”
爷爷:“朋友,我在屋里呢,你进来,我们做个伴吧。”
第二天,爷爷被告知这个守园子的老头已死了好多天,并且那把锁也被家人一起下葬了,这样的反差会让爷爷惊出怎样的一身冷汗?故事在这里就结束了,留下更多的悬念,让读的人也会后背发凉。
《聋耳婆婆》一文就更是神乎其神了,作者首先制造了一个神秘而阴森的场景。聋耳婆婆独居,却在半夜里跟鬼特别是跟死去的丈夫说话,前去偷东西的小偷居然也挨了聋耳婆婆死去的丈夫的“鬼手”,这更让读者心里蒙上了恐怖的阴影。可聋耳婆婆会驱鬼,她死去的丈夫也是向善的,也是好鬼,也会扬善除恶。活生生的事实证明,婆婆的丈夫的确只伤害作恶的人却会帮助善良的人。故事带给我们惊悚娱乐的同时,更教会我们每一个人要向善,否则会遭到神灵的惩罚。
我们再来看看《古画》,一位收藏家去一村中探望老友却被一老婆婆叫住了,并将其带到家中。婆婆的家中竟有一幅字画,画上是一古代侍女,对于搞收藏的人来说对这古画肯定是爱不释手,老婆婆好像看出了收藏家的心思并答应将这幅画送给他。这让收藏家兴奋不已,可就在他留宿在婆婆家醒来之后,却发现房屋和婆婆都不见了,身边只剩下那幅画。收藏家在百思不得其解中将这幅画带回家挂在墙上,却在半夜听到墙上的美女发出叹气。而后来友人告诉收藏家,这幅画是一冤死的老婆婆留下的。读到这里,我们不禁想起了蒲松龄的《聊斋》。里面细腻而生动的描写并不亚于《聊斋》里面的故事。
《唱歌的女鬼》制造的就是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很快他看到那个女孩扭过头来,正对着他阴森森地笑,她凌乱的头发,乌紫的嘴唇,苍白的脸,在月光的照射下都会让人觉得阴森诡异,他吓得早已汗毛倒竖,惊恐地朝屋里跑去。
等他跑进屋里后,赶紧关紧屋门,唯恐那个女孩再跟进来。这时月光通过窗户照进屋里,他看到搭在床头上的衣服,简直像极了刚才那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它有手有脚,胸部饱满,仿佛在唱着歌,并随时会抬起头来对着他狞笑一样。”这里面的每一个文字,都充满着阴森与恐怖,读到最后剩下的就是后背发凉,真正达到了鬼故事的效果。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故事都很完美,有个别故事也稍嫌单薄,比如《蝙蝠》、《人脚獾》这些篇目故事情节的曲折性和丰满性就显得不够。不过高峰是一个勤奋的作家,他善于阅读勤于练笔,加上他又年轻,前途正是一片光明。
高峰的鬼故事要结成册了,这当然是一件大好事,可喜可贺。为了写好这些故事,他走遍了新时代的乡村,走访了数不清的老人,搜集整理了一百多个发生在久远年代的鬼故事。有人说作家每完成一篇作品就像生下一个孩子。我想将所有的作品收集成册就是看到自己所生孩子都出息了,成功了,这种成就感和喜悦感是巨大的,是无与伦比的。
但愿我们的“鬼”作家曲高峰能站在科技发达的新时代用独特的眼光去探寻那些至今也让人也无法用科学去解释的关于鬼的故事,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来。
成都周仁聪
2012年3月10日
周仁聪,著名作家,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四川文学》、《青年作家》、《四川日报》、《泰国新中原报》、《百花园》、《世界博览》、《小小说月刊》、《小小说作家》等报刊、杂志。其中《青年作家》、《四川日报》、《百花园》、《小小说作家》、《小小说月刊》、《世界博览》还其推出了专辑。多篇作品获全国大奖并被转载,多篇作品被选入各种微型小说精品库。其中自传体《走出槐花湾》获全国征文一等奖并被美国相关专家翻译成英文作为奋斗典范进行研究。已由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个人小说专集《篱笆墙》,第二部小说专集《艳阳天》已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