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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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心,正是处于懵懂暧昧的季节。每天在网球部看着学长们若无旁人的打闹,比如大石跟菊丸的互动,比如桃城与海棠的斗气,这些都令龙马很惊奇,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也可以这样相处的。
也无怪龙马会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从小到大,跟他接触比较亲密的除了10岁那年离开他家的龙雅之外,就只有德川了。一直以来,龙马的世界里只有与自己亲近的人,以及网球,若是还有的话,那就是家里自己最宠爱的卡鲁宾了。
就像现在,桃城跟海棠也都能因为一件小事而吵起来,当然手冢部长并不在网球场。龙马很纳闷,为什么他们能每天吵得不亦乐乎,似乎就是他们相处的方式。
想起德川,在龙马的印象中好像他们两个并没有吵过架,闹过冷战。
接触的人多了,即使他对外界一无所知也会有所感觉。别人都认为他很高傲,事实上他也这么认为。对于不熟悉的人,他耐不下心,所以才会有了自己“沉默寡言”的传闻吧。
“啪~”球门被打开。
龙马刚好在门边练习,听到开门的声音,便侧着头看过去,手冢一脸冰山样的走进来,只感觉莫大的球网因为手冢的到来而显得冰冷几分。手冢走进球场,他的身后不意外地出现那个依旧如沐春风般微笑的人,不二周助。
龙马没有停下练习的动作,心里想着却是那两个刚刚到来的人。青学的两大怪物,部长手冢与天才不二,想起别人对他们的评价,想起自己与他们的比赛,龙马顿时感到一阵挫败。之前被手冢部长打败,而后与不二学长的雨中对决,他也以3-4落后。他们真的很强,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和也哥哥就是要告诉自己这个道理吗?
想到德川,龙马突然怨气丛生,他们已经三个星期没有见面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记录,整整三个星期,只通过两次电话,每次当自己兴奋地想要约和也哥哥见面时,和也哥哥总是以练习忙为由推脱。龙马开始变得有些焦躁,和也哥哥从没这样过,以前即使再忙也会抽时间出来见自己。他在犹豫,明天就是星期六了,今晚他要不要打电话给和也哥哥。
少年一纯无垢的心总是掩不住内心的失落。不二在进来后目光一直落在独自一人练球的龙马身上,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人正散发着淡淡的忧愁,不二低垂了一下脸,向龙马走去。
龙马正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发觉不二的靠近。他还在纠结着,今晚到底要不要打电话给德川,很冲动地想问德川为什么那么就都没有联系他,可是又知道怎么开口。
“越前。”温柔的声音在旁边响起,不二已经来到龙马前面,看着这小学弟兀自伤神,不二关心地问道,“越前,身体不舒服吗?你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啊~”听到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似乎带着关切,龙马猛地抬头,只是视线被大大的帽檐遮住,他仅能从这人的身影来辨别他的身份,不二学长?
不二抬起手将龙马的帽檐拉好,让他与自己对视,又问道,“越前看起来不开心,有心事?”不二的声音就跟他的笑容一样温柔,让人不由得沉迷。
心事?龙马见不二这么一问,下意识防备地看着不二,“不二学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自己是有心事,可是不二学长这么一问是想要做什么。再说了,自己与和也哥哥的事,他并不想告诉任何人。
“呵呵,”看见龙马眼里的戒备,不二丝毫没有尴尬,只是凑到龙马耳边小声说道,“越前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来找我哦,我很乐意帮你。”说完,也不管龙马是什么反应,便转身离开。
龙马紧紧盯着不二离去的背影,环视了一下球场,似乎没有人发现他与不二学长的交谈,冲着不二的背影不甘地撇撇嘴。切,他跟和也哥哥的事,别人休想来管。于是,不二那个不知意欲何为的提议便被龙马当做训练中发生的小插曲过滤掉了。
下课铃声响起,昭示着午休时间的到来。
龙马依旧来到自己的宝地补眠。当龙马走上楼顶,打开门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原本只会有自己来的地方竟然出现了那个笑面如风的人。
“不二学长你怎么会来这里?”龙马很疑惑,从开学到现在,这个地方一直都是他的专属,他也从没发现有谁来过。今天不二的突然出现,实在是令龙马很惊讶。
“呵呵。我是专门来找你的。”不二背靠着楼顶的栅栏,那副一成不变的温和笑容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
龙马走到不二面前,停下,突然想起今天早上不二对自己说的话,在面对不二的时候,琥珀眸子带了丝丝戒备,“找我?不二学长有事吗?”
“我们的小学弟有烦恼,作为学长当然要关心关心。”发丝随风扬起,遮住不二低垂的脸,教人看不出他现在的表情,只是隐隐约约中似乎看见那双蓝眸,透着冰冷。
“我没有烦恼,多谢不二学长的关心。”龙马一口否认了那个萦绕自己一个早上的问题。
不二没有揭穿龙马,轻笑道,“真是青春无忧的年纪啊。”仰头望天,感受着拂面而来的微风,那双看透一切的蓝眸一如往常地闭着。
龙马不明白不二为什么会这样感叹,不过他还是开了口说道,“不二学长才大我两岁,难道就不是青春的年纪了吗?”真不明白他们怎么老是喜欢装深沉,就像和也哥哥一样。
想到德川,龙马心头一紧,和也哥哥……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很想见到那个人。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前还有个人,龙马不想把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转身背着不二坐下,屈起双腿,低着头,帽子刚好遮住眼睛。
果然,带帽子是个不错的想法!
身后,不二睁开了眼,纯净如蓝天般的眸子有些挣扎地盯着龙马。不二走到龙马身旁坐下,说道,“龙马,既然你没有心事,我们来聊天吧。”
聊天?不二学长又想干什么?龙马还在想着德川的事,也没有回应不二的话。
不二以为龙马这算是答应了自己的提议,聊天啊,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吧。不二似乎是没有考虑的,便问出一个问题,“越前,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龙马倒吸一口气,拉了拉本来就很低的帽檐,极度不情愿地说道,“不二学长,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呵呵,我倒没想到越前竟然是这么一个口齿伶俐的学弟。”温柔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不二又轻声说道,“越前,你也可以选择不告诉我,我只是想帮你解决你的烦恼而已。”
“我没有烦恼!”不二的话音刚落,龙马立刻大声反驳。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度,龙马瞪着不二,欲言又止。
“既然越前没有烦恼,那么就帮我解决我的烦恼吧。”不二依旧笑如春风。
龙马张了张口,又闭上,他能帮不二学长解决什么烦恼?他自己的烦恼都还没解决呢~不想在不二学长面前承认,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和也哥哥的存在。和也哥哥是比自己更强大的存在,如果被他那些学长知道了,会不会就像骚扰自己一样去骚扰和也哥哥。不想,不想,不想让和也哥哥被别人骚扰!
“越前,你有喜欢的人吗?”与刚才的语气不同,不二这次的问话带着令人心酸的迷茫。龙马侧头看着不二,然而不二却避开龙马的眼神,望着远处。
不二慢慢地说道,“越前,我有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每天只要看到他就很开心。即使他不曾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我觉得只要能站在他旁边,就是上帝赐予我的幸福。我想告诉他,我喜欢他。可是我不敢啊,我知道他喜欢的另有其人,我没有勇气对他坦白我的感情。越前,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样忧伤的不二是龙马从没有见到过的,他在心里暗暗思考着,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不二学长为他如此,又是谁会忽略掉天才不二的魅力。龙马此刻才明白,天才原来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天才原来也是人,会有人的情感。
不过,好像他的问题不是要解决不二学长的事……
不二紧闭着双眼,让被他这话吓得不轻的龙马不知所措。
龙马真的是被吓到了。想起之前不二问自己的那个问题,“有喜欢的人吗?”,龙马反射性地想到德川,不是自家臭老头,不是自家妈妈,不是自家卡鲁宾,而是德川。
和也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