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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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龙马来到约定地点的时候,德川已经等候已久。见德川对着墙壁独自练习,龙马叫喊一声“和也哥哥”,便拿着球拍向德川走去。
德川转过身,目光紧锁那道娇小的身影,几许晶莹的汗珠从额间滴落,可以看出德川已经练习了很久。冷峻的脸庞在看到龙马的那一刻变得柔和,却又在下一秒恢复原样,让人猜不透德川此刻的想法。
龙马隔着球网站在德川的对面,抬头望着德川,精致的小脸洋溢着自信,“和也哥哥,我们开始吧。”
德川上前一步,将球拍立起,用清冷的声音说道,“Which?”
“Smooth。”龙马盯着德川那修长的手指,回答道。
球拍落地的时候,最后决定德川先发球。德川将球置于眼前,望着对面那精力充沛的人儿,微微勾起嘴角,“龙马,让我见识一下青学未来支柱的实力吧。”
这话一说出口,德川跟龙马都明白,不像之前的练习,他们现在开始了真正的比赛。
龙马握紧球拍,单脚碎步随时准备接球,琥珀色的眸子尽是执着,用自信的声音回答道:“好啊!”支柱啊,多少令人兴奋的词语。
德川将球抛起,曲腿后仰,发球。龙马眼尖地看清楚了球路,迅速移动,正面回击。两人一来一回都极为认真地比赛。德川在接球的同时,暗暗感受着球的力道,果然经过与手冢那场比赛,龙马的网球开始有变化了吗?
龙马……
德川眯起眼,在回击的时候加大了些力度,使球的旋转速度更快。
“哧哧……”龙马接到球的时候明显感觉出这球与以往的有些不同,力道更重,龙马用力握紧球拍将球接住,球与网不断摩擦,龙马咬牙,使出全力一挥,将球回击到对面场地。
“不错,稍稍有些进步!”德川向左侧跑出,迎上被回击过来的球,用力一击。
砰!球落在龙马的身后,正好压界。
龙马望了望德川,又看了看身后球落地的痕迹,转过头盯着手中的球拍,来回挥挥几下,又单脚碎步,眼里映着德川的身影。
德川知道龙马心里的斗火已经被挑起,暗自轻笑几声,退到线外发球。“龙马,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网球吧!”
随着德川的球袭来,龙马听见这话时心里莫名的欢喜以及兴奋,就在接到球的那一瞬间,龙马想起了前几天手冢部长对自己说的,来吧,击出我绝对无法回击的一球!
在球与球拍接触的那一刻,龙马想起了前几天与自家臭老头比赛时那莫名的感受,打出属于自己的网球!当时自己是那么对自家臭老头这么说的,“老爸,我要变得更强…更强…更强…”
兴奋,热血,激动,不足以表达自己此刻内心的感受。
我打给你看!属于我自己的网球!
龙马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的情绪传达给德川,他重步踏地,全部精力都放在左手,身体犹如自我协调一般,自如地挥出球拍,反击的动作在一瞬间完成。那小小的网球,飞速地穿越过球网,在德川脚跟前落下。
德川微怔地看着龙马,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发自内心的喜悦,那副小小的身躯在爆发出如此强大的力量后正激动地颤抖。这就是越前叔叔说的,被燃起了斗火的龙马!
熟悉的小脸上是不熟悉的笑容,德川知道这是龙马第一次有这样的情绪。尽管不甘心,德川不得不承认,他很佩服青学网球部的部长手冢国光,真的要感谢那个燃起龙马斗火的人。
“呵……”德川轻笑,他仿佛看到了这个被他护着的人儿开始展开那绚烂的翅膀,准备高飞翱翔。雏鸟离巢的季节,德川想到昨晚自己爸爸跟越前南次郎的通话中有这么一句,当时还在纳闷,没想到越前叔叔指的是这个。
龙马,不再是被他们护在身边的小孩了。
“和也哥哥。”龙马久久还在回味刚才那种令人澎湃的激动,听到德川的笑声才回过神,期待地望着对面那正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的人,很想听到他对自己的肯定。
琥珀的眸子一片清澈,让人一眼便看得出来主人在想什么。德川有些好笑,又暗喜,果然龙马很重视自己啊,他还有什么不甘心呢。能亲眼看着这人成长的过程,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德川紧紧盯着龙马,轻启薄唇,用清冷而又不是温柔的声音肯定地说道,“龙马,我期待着,青学的支柱是你用你的实力抢过来!”言下之意就是,期待着你去争夺,而不是别人的赠予。
龙马微微张开口,瞪大眼睛。和也哥哥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肯定了自己的实力?还是认为自己没有达到要求?他不确定地问道,“和也哥哥,我…你觉得我……?”下面的话龙马实在说不出口,满心欢喜地让德川鉴定自己的实力,现在德川却不表态,龙马更是不好意思提出要求让人评价了,尽管面对的是极为亲密的德川。
德川自是清楚龙马的想法,但他并不打算给龙马一个明确的答复。德川望进那双执着而不甘的眸子,抬起右手,举手指天,说道,“龙马,你的目标应该在更高更远的地方。”
顺着德川的手指,龙马抬头望天,心里默默念着德川的那句话,更高更远的地方……似懂非懂,龙马疑惑地看着德川。
“呵呵,龙马,我期待着你打败我的那一天。”像是解惑,又更像是挑衅,德川不再看向龙马,而是转身走向场外,拿起一个球,又回到场上。
望着德川那高大的身影,琥珀猫眼紧缩,龙马抿抿嘴,接过德川抛过来的球,承下德川的挑衅,“我会打败你的!”转身,走到线外,发球。
中断的比赛又重新开始,龙马惊人的爆发力让德川很是吃惊。德川一面回击龙马的球,一面询问龙马,“龙马,此刻你在想什么?”
龙马全部注意力都在网球上,丝毫没有料想到德川会问他一些漠不相关的问题,下意识地回答,“超越自己!打败你!”
德川听了这话,嘴角微扬,龙马,我期待着,我一直都期待着!
这场球赛打得淋漓尽致,龙马将全身精力全部都发泄出来。日落西山,两人靠在场外的休息座上,气喘吁吁。
等平复了呼吸,德川转头揉揉龙马那头柔软的发丝,眼里带着不易察觉地宠溺,感叹说道,“龙马,你终于长大了。”
龙马因为德川的动作一怔,听到德川这话脸有些发红,什么叫他终于长大了,难道说以前他都是小孩子吗?龙马拍掉德川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不满地瞪着德川。
那纯净的琥珀眸子正倒映着自己的身影,那小脸因为自己的话正气鼓鼓地微红,柔和地夕阳照在两人身上,泛着金光。德川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人儿,手慢慢覆上龙马的前额,发丝于指尖滑出,用手轻轻描绘着龙马的小脸,眉间,鼻梁,最后落在嘴角处。
龙马心跳突然加速,明知道德川这样的动作很怪异,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拒绝,只能呆愣地看着德川。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唯美而又暧昧。
晚上龙马躺在床上,想着下午两人的事,想着德川抚摸自己的事,不禁窃喜又羞涩,猛地拿起手掌捂住脸,想降低脸上烫红的温度。他这是怎么了?他好像感觉很喜欢和也哥哥这样碰他。不过,和也哥哥碰他的感觉真不错!
就在龙马暗自疑惑这种陌生而悸动的感受时,青学与圣鲁道夫的比赛开始了。
龙马的对手是天才不二的弟弟,不二裕太。左撇子的对决,让龙马明白了一件事。当他以抽击球B回击不二裕太的晴空抽击的那一瞬间,龙马终于明白了当时德川的话。
不顾他人的震惊,龙马手臂夹着球拍,低头望地,想起德川那温柔的声音,想起德川对自己说的话,和也哥哥,你要我明白的就是这个吗?可是,你就不怕我不明白吗?
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知道德川也在场外,龙马在心里想着德川,却是对着不二裕太说道,“喂,你的哥哥可不是这里唯一的强手。”然后转身,继续说道,“你的目标可能是击败自己的哥哥,但是……”
龙马说到这,停下脚步,顿了顿,向右侧身,抬起右手指天,就像是德川当时的动作,当时的表情一般,带着坚定地语气说道:“我的目标可要高得多呦!”
望着远处眼里一片坚定,龙马不知道他这话德川有没有听到,正因为害怕德川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所以他才做了与德川一模一样的动作。和也哥哥,我会努力追上你,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