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听雨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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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记忆停留在了十七岁的那个清晨,背着单肩包的少年独自站立在晨曦里,闭着眼,微微仰起头,金色的阳光洒了他一身。这样的画面美好而孤独,我总是不敢去想,也知道自己不配再去想。我用力地想抹杀他在我生命中的全部印记,他却朝我越走越近。有些人生来就是贱,碰不得的东西还偏偏要去碰,好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看中了买不起的玩具,会抢,会偷,即使被发现也要搂在怀里死活不肯还给别人,最后闹到撕破脸死透玩完的地步。好比我。
可我实在是喜欢,连他的影子也喜欢,他说一句话,呼出一口气,我就能为之魂牵梦萦很久很久,我知道这不正常,可是我还要怎么正常呢?一听到他的消息就恨不得马上在他的身边,更不用说他就在我面前,轻声呼唤我的名字:“小秋。”
小秋,小秋。安静的呢喃萦绕在耳边,无数个想死的夜晚,这句呢喃陪伴我撑到了拂晓。
一切的抗拒、不安其实早就土崩瓦解,无论我多么不想承认,我始终深深依赖着他。我以为我是在渴望他把我救出深渊,其实我错了。我不急于脱离泥潭,反而一天比一天更想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并且当着他的面把痂揭开,告诉他我有多么多么疼。对我来说他怜悯的目光是我活着唯一的意义,他可以不爱我,我一样甘之若饴,可他不能厌恶我,因为我一定会去死。
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获救,我只是在找一个活着的理由。
我作茧自缚,我乐在其中,我的精神每天每夜都游离在崩溃和疯狂的边缘。你呢,我心爱的人,你愿意,陪陪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