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云中金丝雀 十七、申氏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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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宜兰又是和长兄话别了许久,这才带着儿女告辞。门外思靖侯府的车马足足侯了好一会的功夫这才看见自家主子出了于府。车夫机灵在车厢处的放好矮凳,退闪去了远处等着主子上车。于氏踩着矮凳上车,秦栖茵在一旁虚扶着。四娘忽的想起还没把绣样子送给叶芊,便询问着于氏能不能拐去叶府一趟。于氏虽然今日的心情甚好,却仍是拒绝了她,只道天色晚了叫她择日再专程拜访。
栖茵本想是顺路的事,可仔细一想却是有些失了礼数。便也叫雪娱扶着上了车。栖显许是喝了不少酒,叫水宓扶着慢悠悠的也登了他的马车。车夫们望见女郎夫人已经上了车,即刻过来收好矮凳,道声好,见雪娱在厢边坐靠稳了,便挥鞭启程了。
思靖侯府的两辆车缓缓的消失在了于府门前。于氏眯着眼假寐,冷不丁的说了句:“阿茵,怎么刚才那申家女似是在找你麻烦?你与人家起了什么冲突。”四娘原是在发呆,听于氏问她,惊了一下:“啊?申家女?”于氏仍未睁开眼,说:“就是临走那会跑去你席前的那个,穿绯衣的。”四娘无奈道:“原是姓申的,我不认得她。看了她两眼就到我跟前来了,女儿也不知她什么来头,没接她的茬。”
于氏这才睁开了眼,看着秦栖茵:“你今天倒是能管住自己的性子,她申家也确实不招惹的好,一家子都是骄纵跋扈的主。”四娘想起林中那人说的那些话好奇那人的身份,便多问两句:“哦?女儿倒是不知这申家什么来头?”于氏皱了皱眉,“你不知道实属正常,城北的申家是你大舅母家的姻亲。原先也是有名望的著姓,后来族里有人犯了事便渐渐衰败了。近来才又得了势。方前那丫头一身的横劲,瞧着应是封了郡公那家的女儿,她父和你舅舅是同僚。若是算起来她外祖家里和圣上也是沾亲带故的。”
四娘听了于氏解释倒是理解了那申盈盈的挑衅了,笑了笑“亏得我没和她一般见识,只是说起外祖,我也好久没去外祖家探望了。母亲几时能在捎带上我去外祖家里玩一阵子?”于氏不耐烦了:“你外祖父本就不到大节日不愿意为母和你几个姨母回府去,那张氏就更别提了。前几年你外祖母还在时我还愿意带着你和阿宁阿显回府探探,如今是那张氏的亲儿媳妇在管家,何必回去找不痛快。”说着于宜兰叹了口气,又把眼眯上了。
不多会,车便停了,雪娱提醒着侯夫人和栖茵下车。车夫抚摸了两下马头,摆好凳子,退去一边了。四娘先下了车,雪娱便识趣的去门上叫候着的健壮妇人抬肩舆过来。四娘扶着于氏下了车,仆妇也都把肩舆备好抬来了。水宓也扶着秦栖显从后一辆马车下来,又伺候着于氏坐好肩舆。
于宜兰觉得累极了,叫水宓提好灯笼,说了几句叫子女早些休息的话,打起精神后着仆妇们抬着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