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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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蝶绝对不是主角)
第一章
夜已深。
一华衣男子独坐窗前,注视着几上的棋盘,黑白参半,纠结异常,不知道是为了这盘难解的棋局还是其他,眉头微微蹙起,俊美的容颜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尤显莫测。
棋子上的烛光跳动着,突然爆出一朵烛花。
一抹红影不知从何而出,持起银剪将烛芯拨正剪下一段。
“教主,玄蜂已死。”柔媚的脸庞,眼角却带着煞气,矛盾而奇异的融合,令人心悸更令人心惧,六个字,不带任何感情,只能在那盯着烛火的眼睛里觅出几许深沉的哀痛。
“?”即墨寒只一挑眉,却能让人明白他是何意。
“自绝。”
“朱蝶,你心中可有怨恨?”重明教现任教主——即墨寒,终于将视线从棋盘上挪开,看着那艳红却不艳俗的背影。
朱蝶仿若感受到后方的注视,转过身来,跪下。
“无,朱蝶早已发誓,忠于我教。”阿弟,我怎会怪你,你有你的责任要担负,即使你逼死我爱的人,我也无法怨恨于你。
“去吧,”即墨寒摆手,声音里有着些许的歉疚,“保重身体。”
“是。”朱蝶推门而去,只留下翩翩一抹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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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教所属重明山下一里许
一白衣剑客骑马匆匆奔向约九里外的青山县,远远看见从一座山上下来一队人马,颇为狼狈,正准备策马而过,却不想从人群中飞出一把飞爪,只抓其后心。剑客虽然对其无故伤人还下死手感到莫名其妙,但无奈还有急事管不得其他,只是俯身紧贴马背,任其从头顶飞过,继而打马飞奔,料想他们互不相识也无恩怨,必不会再纠缠。
哪知身后竟也响起马蹄声,还是那柄飞爪,勾的却是马蹄,白衣人迫于无奈只得飞身下马,却被后赶来的人团团围住。
“各位好汉,在下与你们素未谋面,无冤无仇,为何死缠不放,”醇厚的嗓音一如他的人般,成熟里带着潇洒,“若是打劫,最值钱的那匹马已经跑了,各位还不追?”
那群人中貌似带头的几人互相交换几个眼神,仿佛在判断是该杀还是该放,最终其中一人神色一凛,做了个手势,那一群黑衣人便拔出武器冲上来。
白衣人只得拔出佩剑与之缠斗在一起。
交手几下,便已知这群喽啰除了那几个武功皆不高,但蚁多咬死象,更何况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他,必须速战速决。
正打算辟出一个出口,却见迎面洒来一蓬白粉,登时散去可见药效之快,顷刻只觉得头痛欲裂,双眼模糊,在他倒下之时,只来得及看见在一片朦胧中飘来的一片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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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蝶刚回到住处时,手下就进来向她禀报:玄衣徒叛逃,正往青山县方向而去,此刻应已到山脚,追还是不追?
虽然早就想过他们不会留在这里,但这时玄蜂刚去就突然夜逃,难不保前任教主的信物就在他们身上。事态紧急,朱蝶派去一人向教主禀报,随即带着朱衣徒直奔山下。
还未到山脚就听到一阵打斗声,在漆黑的夜幕中不时亮光闪过,待到百米之距,才看清一众玄衣徒围着一个白衣人缠斗。
白衣?难不成素蝎早就知道玄衣会叛逃?但为何只有他一人下山拦截,他不会做这种没把握的事……。不对,不是素蝎,素蝎最不屑用剑,而这人却拿着一把比一般的剑看起来更厚实、更宽、微长的剑,舞起来却宛若轻剑般自若,可见功力之深。
因疑心白衣剑客的身份,朱蝶打算暂不动手,看起来白衣人现在与他们势均力敌,但蚁多咬死象,迟早会不敌,玄衣也会松懈,那时再一网打尽,带回教中审训。
却不想突然生变,一个手中没有任何武器的玄衣徒窜至白衣身侧,洒出一蓬白粉。她认得那正是教中最擅使毒的何三,当初教内内乱时,教主差点儿着了他的道儿。最毒的就是他现在正使出的无忧散,生效极快,片刻之间令人内息大乱头痛欲裂,轻者失忆重者失明、内功全失或变成活死人(脑瘫)。
朱蝶当即奔上前去,身后众人当然跟随。在看清白衣人的那一瞬间,朱蝶心中猛的一痛,好像……玄蜂……
不,样貌年纪并无相似,但那种从来就不应该属于江湖人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润气质是那么像,像到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玄蜂并没有死,他只是换了个身体。
任手下与玄衣们拼杀,她却只是心慌的从人群中拎出何三,揪住他的衣领,阴冷的看着他:“解药交出来!”
“哼!解药没有,命倒是一条,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头儿永远不会爱你!!”说罢咬碎藏在后槽牙中的毒药。
放开手任那还温热的躯体倒下,低垂双眼,露出苦涩的笑。玄蜂真的死了,她亲眼看见又怎会有假?
由于刚才与白衣拼斗,玄衣徒体力明显不敌朱衣女侍,不过片刻,这场混乱就结束了。
“禀护法,五人逃出十余人服毒自尽,剩余二人已被我等捏脱下颚取出毒丸。”
“带回去。”逃了,在她的人明显多出对方将近二成的逃了……前少主,应该在里头吧。
“是。”
朱蝶本打算先将柳清风先安置在客房,却听属下说教主在房内等候,于是只得带着那捉住的两人与被抬着的柳清风赶往宁影阁——教主住处。
当时在手下将他的剑递与她看到那剑上镂空的奇异花纹时,便明了他这人就是江湖中人人称赞的独来独往、千金一诺的侠士,柳清风,只是不知这位柳大侠为何会在今夜出现在重明山下还与叛徒纠缠,不过也幸亏他的拖延让她及时赶到,虽然没捉住少主,但想必那个软脚虾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取得信物以及稳固教主之位。
坐在厅中主位上的即墨寒看到被抬进来的狼狈不堪的柳清风时,只是皱了皱眉,却并未发话,那抬着人的两人面面相觑只得看向朱护法。
朱蝶知道教主疑惑他的身份,又想到他身中无忧散耽误不得,只得开口道:“教主,这柳清风在我赶去时正与玄衣徒缠斗,何三向他下了无忧散,若不是他倒霉,我们也抓不到这两个活口,是否……”
“嗯。他是柳清风?倒是和玄蜂有几分相似……”即墨寒踱到被放在地上的柳清风身边,用手拨开他脸庞的几缕头发,细细端赏起来。这人说像也不像,剑眉挺鼻薄唇,只是眼睛闭着,看不出是如何神采,倒是那温和却又强悍的感觉与玄蜂有些相似,如果戴上玄蜂的面具,就更像了……
朱蝶吩咐婢女去找来教中医者,转过身来听到这句话不由一愣,正想解释什么却见教主转过头来。
“从今以后,他就是玄蜂。”眼中是莫名的神采。
“是。”是她多心了,阿弟怎么会怀疑自己,倒是这柳清风,如果救活了扮成玄蜂,到可以暂时镇住那些名曰卫教实则想夺得教主之位的老家伙。
“都让让、都让让,那个中了无忧散的在哪呢,看老夫如何起死回生,看那何三再敢嘲笑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一精神矍铄穿着青布衫的的老者背着个小巧的医药箱嚷嚷着拨开众人,在房内扫视一圈后也蹲在了教主旁边,宽袍大袖的这下倒把躺在地上的柳清风这了个严实,只露出一双脚。
“丁大夫……”
那蹲着的老者一摆手朱蝶便禁了声,光从他的背影也能感觉出气氛渐渐凝重。
不过片刻,丁大夫转向即墨寒,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朱蝶。
“何时中的毒?”
“约三刻前。”不会是没救了吧。
“有些晚了,患上解离症(失忆)是肯定了,只是不知会严重到如何程度。”丁大夫摇摇头,要是这么个青年才俊变得如三岁小儿般真是可惜了。
“无妨,救活就行。”失忆了,那更好,省去许多麻烦,无需用什么手段只要告诉他他就是玄蜂就行了。即墨寒微微一笑,倒是把那丁大夫笑愣了,只得讷讷的继续诊脉、苦思解药良方,考虑着要不要也给教主备上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