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澄清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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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芙,这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众人,因为它事关花家二十几年前的那个禁忌。”花无欢仿佛忆起了什么悲伤而凝重的往事一般,脸上一片肃穆之色,“但是,如今为了解开你对城儿的误会,我也只能破例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了。”
花玉芙听后,暂时止住了眼泪,半是疑惑半是不安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
“其实,城儿并不是我的孩子。”花无欢吐出了一个惊天霹雳,花玉芙万万没想到父亲会说出如此劲爆的事情,“城儿是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姨母花无忧之子。而无忧的事情在花家早就已经是个禁忌了。这件事情,想来你也有所耳闻吧?”
小冬瓜他们三个非花家人都一脸茫然,但是花玉芙对自己的那个成为花家禁忌的人还是多多少少有些知晓的,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很小时曾听花家几个老年的女仆私下议论过有关她姨母的事情。花无忧是花无欢的同胞妹妹,是花家家主之位的有力竞选者之一。但是传闻二十几年前,她为了一个外族男子而抛弃了花家的一切连夜与他私奔。于是当时的花家家主,也就是花无欢的父亲花少倾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女儿从族谱中除了名,并与她断绝了一切关系,而且禁止一切人谈论有关她的事情。从此,花无忧的事在花家算是一个禁忌了。于是,花无忧之后的命运就无人能知了。但是,奇怪的是,就算花无忧再怎么违背自己父亲的意旨,但是处以逐出花家这样的家族最重刑法却令人有些不忍与不解。
“这……这怎么可能?”花玉芙绝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的,花玉城居然是姨母的儿子,也就是她的表哥。这么说来,自己这几年的精心部署难道都是一个错误吗?花玉芙一时脑海中都是满满的错愕与不敢置信了。
“当年无忧的确为了一个外族男子而背弃了花家的一切,你祖父虽然痛心自己女儿的不孝,但是绝没有想过如此重罚无忧。只是当时的父亲实际上被花家几大长老压制着,又迫于朝廷的压力,他最后只能做出把无忧逐出花家的艰难决定。”花无欢看着已经冷静下来的女儿,再次伤感地说道,“后来,无忧跟着那人回了卡纳族,不久她就写信来说她已经有了身孕,我很为他们高兴。但是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于是我便开始派人四处去打探。”
“姨母喜欢之人是卡纳族的族人?”花玉芙与众人开始明白为什么朝廷会给花家压力了。
“是啊,卡纳族一向神秘莫测。你姨母一次偶然遇到了卡纳族乔装外出的一员,然后两人互许终生。二十几年前正直云渺大陆的各国为争夺卡纳族族宝——玄玉而想方设法寻找通往他们族领地与搜捕其族人时期。你姨母与卡纳族人相恋的事情不幸被长老们得知了,为了保持花家家族的安全与兴旺,他们决定向朝廷通风报信,于是便有了你姨母私奔及后来被逐出花家之事。”
听着花无欢沉重的叙述,个人心中想法各异。而小冬瓜仿佛能够感受到一对相爱的恋人被迫放弃所有而出逃时的无奈与决绝。因为,这种情景已经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过无数次了,因为他的父母就是被现实所迫而无奈私奔的。而笑槐心中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情,原来这件事情还扯上了二十几年的那件事,还有玄玉,真是个诱惑人的东西啊!至于裘老大则对神秘的卡纳族的事情十分感兴趣。现场之人中反应最激烈的当然非花玉芙莫属了,她此时已经相信自己真的误会了花玉城,并且算计错了人,有些羞愧地不敢直视对方。
“之后的事情呢?之后家主你妹妹怎么样了?还有,花家主你是这么找到花玉城的呀?”小冬瓜实在是想听听后续之事。
“哎,自从失去无忧的消息后,我虽派了不少人去打探消息但是却依然一无所获。然后,没过多久不幸的消息就传来,卡纳族所在之地被我国君主濯皇寻到并攻破,而卡纳族人死的死,逃的逃。加之卡纳族人本就异于常人,银发堇眸,目标明显,流亡中大部分人都被各国捕获而奴役至死。如今,卡纳族人基本上已经灭绝了。原本,我以为无忧与她的孩子应该也不在世上了。可是,很幸运的,前几年我外出巡视店铺时,在不周城找到了他。”花无欢说到这里,略感欣慰地看着花玉城。
“可是,父亲,你是怎么确定他就是姨母的儿子的?”花玉芙只有弄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她才会真正地认错。
“想必你们都知道卡纳族人是决不允许与外人结亲之规定的吧。而无忧是第一个例外,因为她已有身孕,又发誓绝不离开卡纳族,真正成为了其中一员后,才被允许与她所爱之人成亲的。而这样产下的城儿就是混血,因为有一半卡纳族的血统所以他只拥有银发。”听花无欢说到这里,众人探究的目光都投向了花玉城的那头泼墨般的长发。
“我的确是银发,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特意寻找了古方染黑了它而已。而只有相应的药水才能还原我本来的发色。”花玉城为了证明他的话,从怀中掏出了一瓶透明的液体,小心地洒落了一点在他的一撮黑发上,黑发马上变把戏一般变成了闪耀着异样却夺人眼球的银色。众人这下都惊叹不已,原来卡纳族人的发色是这样美丽的颜色。
“玉芙,我知道自己平时只会给你物质上的享受,而没有尽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但是,城儿这件事的确是你做错了!我对城儿好,一是因为城儿很小就因为卡纳族的灭族而跟着无忧受尽苦难了;二是因为无忧没照顾城儿几年就过世了,她死前有封遗信交给城儿,信中拜托我要好好照顾城儿;三是因为我这个做大哥实在是很没用啊,连自己的至亲都保护不了!”花无欢说到后面,眼里依稀有些泛光了。这恐怕是局外人第一次、也是花家人第一次看见花无欢这么感性吧。
“原来是这样……”花玉芙有种浑身虚脱又无力的感觉,她确定自己真的做错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这件事情,而宣称他是你的亲儿子呢?”
“哎……城儿身份如此特殊,先不论朝廷会不会再追究当年无忧之事,单是花家内部那些尚有残余势力的人就不会轻易罢休的!我只想好好弥补城儿这些年来吃过的苦,想让他享受花家少爷应该享受的一切。可是,玉芙,对你,父亲真的没有做好,对不起!”花无欢很真挚地对着花玉芙道歉。
“父亲,对不起!”花玉芙所有的伪装与绝强都被抛弃了,她内心虽然埋怨却异常敬重自己的父亲,而且她绝对没想过父亲会主动向她道歉。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花玉芙又泪眼朦胧地对另一个人说道,“对不起,哥哥!”
几个旁观者看着这个真情流露的场面,内心多多少少都产生了不少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