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卷 凤落深宫 第四章视察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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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御书房,侍卫推开门,白羽儿打伞进来后才收伞递给身后的天星,让她下去,敢打伞进御书房的人,怕也只有白羽儿一人了。门合上,御书房又复归先前静谧安适的晦暗。
“皇上,你还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啊!居然挑阳光最晒人最热的时段儿叫我来!”白羽儿抱怨着,自顾自地挑个座位坐下,捧起早已准备在桌上的凉茶。
黄埔凌已经习惯白羽儿这样自在的举动了,“白羽儿,你又在抱怨。”
“我有抱怨的自由,你可以做没听见,不用管我的。”白羽儿说着,半眯起眼睛注意到御书房内还有一人,青衣绣蟒,儒雅温和,“今天还有其他人啊。皇上,你不介绍一下吗?”
“三弟,这就是我跟你说的白羽儿,修田和赈灾之法就是她想出来的。”黄埔凌玩味的看着没有丝毫礼数和畏惧的白羽儿,“白羽儿,这是朕的三弟,宁王。”
宁王黄埔云白羽儿听肖公公在来的路上说起过,是黄埔凌同母的兄弟,两人关系甚好。
“白羽儿见过宁王。”白羽儿起身微微欠身,大大方方地看着有些局促的黄埔云。
“白姑娘好。”
黄埔云从初见白羽儿的晃神中回神过来,对白羽儿的落落大方有些不适。面前的女子进来时轻纱笼络,以为是深闺女子怕见生人,没曾想是讨厌晒太阳。白衣轻逸,乌发如瀑,朱唇皓齿,一双明眸宛若星辰,如此佳人,只因天上有。
“三弟,你来的时候不是带了一副画吗?不如拿给白羽儿给你看看吧。”黄埔凌说道。
黄埔云将桌上的画轴递给白羽儿,白羽儿展开画轴,只见上面是一女子在莲花池中撑舟。
“皇兄,后宫不是不得干政吗?”黄埔云看着目光是不是落在白羽儿身上的黄埔凌,微笑道。
“哦。”黄埔凌知道黄埔云这个问题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白羽儿不知宫中之人。不过,朕也好奇,她似乎是个奇女子啊。”
“你们在说什么?”一直沉溺在画中的白羽儿问那两个在那里说她的人。
“朕问你,你懂画吗?”
“略懂。”白羽儿一挑眉,把画收好还给黄埔云,“宁王,看上面的落款,这画是你的手笔吧。”
“闲来无事。”
“那不知小女子为宁王的画附上词如何?”
我不会做古诗词,但是自小背那么多的诗词,拿出来哄哄人不算是侵权吧。白羽儿笑着,起身来回渡了几步。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好词。”白羽儿的话音才落,黄埔云已经抑制不住自己的欣喜,他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才情的女子,弹指间就可以有如此辞藻,“白姑娘,本王看来要对你另眼相看了!”
“献丑了。”白羽儿坐下,无意间瞟见面无表情的黄埔凌,“皇上,今天你叫我来就是看画吗?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天羽阁用膳。”
“你也会害羞?”这样的话从黄埔凌嘴里说出来,倒加重了冷嘲热讽的意味。
白羽儿瘪瘪嘴,没有顶回去,那位可是有生杀大权的冷暴君,自己现在的衣食父母,得罪不起。
“留下一起用膳吧。下午,你一起去城外看看你提出来的梯田、水力的修筑。”
白羽儿嘟着嘴留下来,就差没在脸上写上两个大字:不满。上次,还有上上次,黄埔凌留她下来一起用膳,结果看着那些佳肴,她愣是一点食欲的都没有。不是彼时皇帝御用大厨的手艺,而是她口味异常清淡,清淡到青菜丢进水里煮煮她就吃,长期以来这样的饮食习惯在她的下意识里已经烙上深深的印刻,即使是附魂了也改变不了。
“白姑娘,你不适吗?”黄埔云温和道,注意到白羽儿的不悦。
“她是不喜欢朕这里的饮食。”冰冷的声音在一旁幸灾乐祸着,招来白羽儿的一记白眼。
等菜上齐,黄埔凌还没有动筷,白羽儿已经扫荡完半盘青菜了,边吃边赞许道:“不错不错,难怪前两天我家天月不见了,原来是被你借走了。你总算是有点良心了。我祝你以后能有个和你相亲相爱白头到老的好老婆。”
旁边的两个大男人相视无语,一个面无表情,一个似笑非笑。
原来,桌上二十四道菜,有十六道都是白羽儿平日吃的素菜。
“皇兄,没想到白姑娘的口味如此清淡啊。”黄埔云尝了一点水煮菜,无奈地笑着,一时他自己平日的饮食已经很清淡了,没想到白羽儿的饮食更甚,二是,他了解自己的这个皇兄是无肉不欢,以前就算是留自己下来用膳,也不会更改自己的食谱,他是君王,没必要为他人做什么。
黄埔凌漠漠说道:“你和她接触久了,也就习惯了。”
“习惯?你们确实需要习惯我的言行。这样吧,你们就把我当个男的就行了,我回头换身男装,让你们好好习惯。”
“噗!”正喝酒的黄埔云被呛着了,这个白羽儿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当真是个奇女子。
用过午膳,白羽儿先回换衣衫。今天可以出皇宫了,算是个离开的好时机吧,但在白羽儿却犹豫了,或许是安逸的生活让她一时不想再改变什么。
正华门前,一身玄衣和一身青衣的两名男子在马上傲世,身后是整齐列队的百来名黑甲兵。
“皇兄,看来你很重视白姑娘啊。”半眯着眼眸,黄埔云话中有话,黄埔凌的个性别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吗?他可没过这个皇兄以前对谁体贴过呢,见微知著啊。
“宁王,最近北方盗匪猖獗……”
“别!皇兄,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黄埔云插话进来,顺着黄埔凌的目光看去,一个白衣袂袂落入眼帘。
白羽儿用一白玉簪束发,撑着一把竹制白伞走过来。
“要骑马去吗?”她看看周围,似乎没有给她准备马匹,没准备也好,反正她也不会。
黄埔云愣了半晌,看着翩翩公子模样的白羽儿不知从何开口。倒是黄埔凌令随从呈上一个绘着红花石蒜花纹的白色面具。
妖娆艳丽的花朵让白羽儿一时欢喜,没想到能在这里看见曼珠沙华,这里确实是和中国古代差不多,一会儿又发觉什么不对劲儿,捧着面具就质问黄埔凌:“你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你和宁王就可以坐在马上告诉别人你们有多俊俏,我就得带着面具出门!”
“因为你一副女人像。”黄埔凌懒得和白羽儿拌嘴,让侍卫抬来一顶装有遮阳篷的青色肩辇,“你去不去?”
去!来这个时空好久了,还没有离开这个闷死人的皇宫半步呢。
白羽儿看一眼黄埔凌,傲着头让人搀扶上了肩辇,把面具戴上,“走吧。”
“皇兄,你还真是贴心啊。”路上,黄埔云打趣黄埔凌,招来某人一脸不悦。
“……嗯。”
“你们说什么?”看厌了路上百姓对皇帝和宁王的畏惧和尊敬的各种表情,白羽儿发现那两个男人一直在那里聊着什么,似是全忽略了她。
“本王在说……”
“三弟,到了。”黄埔凌调转马头,不偏不倚地“差点儿”撞上宁王的坐骑。纵身下马把缰绳丢给随从,黄埔凌指着不远处山坡上正在修筑的梯田,说:“那里,就是按照白羽儿说的方法修筑的梯田。如果可行,来年可以在全国推行,到时候就要请宁王到各地去指导督促。”
黄埔云翻身下马,脸上的笑容僵在那里。皇兄,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啊,就打趣儿几句,你就把你亲弟弟发配出去做苦力了?
“皇兄,这梯田之法倒是为我国增添了不少可以耕种的地方。只是,各国边境开放,我国虽然能解决粮食问题,他国也可以仿效我国,届时,各国都不再为粮食而犯愁,粮草充足……”
“你是担心战争吧,宁王。”闭目养神的白羽儿在肩辇上伸个懒腰,复又舒适地躺下,没有一点儿要下地的意思,“放心,我白羽儿要大圣王朝强生的法子可不止一个。更何况,如果有些国家照搬照抄梯田之法,怕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
“是啊,三弟,如果白羽儿只有这么点儿本事,朕会让她过得如此舒坦吗?”
黄埔凌站在高出,睥睨远眺。整个大圣王朝都在他的脚下。
“既然这样最好不过。白……”
“诶,”白羽儿一声止住黄埔云,“在下白羽,身为皇上的谋士,这是白羽应该做的。”
“白羽?”黄埔云挑眉,会心的笑笑。这时,一支箭冷不防地朝他的肩头射来,还未反应,那支利箭的箭头已经深深地陷阱了他的肩胛骨,暗红的纹样晕染开来。
众人才反应过来,做好防备的时候,无数箭羽从四面八方射来。千钧一发之际,黄埔凌飞身将肩辇上的白羽儿拦腰抱下护在胸前,抽出腰间的玄铁剑挥舞着挡开射来的箭羽。白羽儿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变故,只能把头死命地埋进黄埔凌的怀里,耳畔嗖嗖的声音都带着寒冷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黄埔凌轻拍着她的肩膀,说:“没事了。”
白羽儿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总是冷冰冰此时却有丝丝柔情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