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火禾(四)【古言 BG 与正文无关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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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一日百花笑。
莲猗与火禾同坐在宫廷御驾游行的马车上,街道上的人们都齐呼万岁千年,好一派热闹之景。
“喜欢吗?”莲猗揽过火禾问。
火禾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我带你去赏花。”莲猗把玩着火禾鬓角间的垂发。
火禾仍旧点了点头。
此刻,到处都鸣礼放炮,甚至有些人家将各色花朵编织成环挂在门前,盛景如云,目不暇接。
红炽在街道上寻找火禾的影子,听见身旁的百姓讨论着“皇上好皇妃简直天作之合。”的一类评价,心中不甚烦恼。
禾儿……
突然他觉得一股熟悉的不属于人类的气息向自己靠近。
禾儿!
他转身,一辆豪华而庄重的马车从面前缓缓驶过,从风吹起的车帘的缝隙里,红炽看见了那一张在自己心中永不能忘记的脸。
禾儿!
红炽欣喜地发现多日来的寻觅终于有了结果。
他拦住了前行的马车。
豪华在车中并没有了解到她的炽大哥已找到了她,也许属于她的归程到了,这些她偷来的爱恋与依靠要结束了。
“大胆!何人拦住去路?还不速速让开!”
红炽不愿与武官起争执,但又不愿让开,只好说:“吾乃红炽,只想寻一故人。”
“这车上坐的乃是当今圣上和皇妃,岂是你能高攀得上的!还不让开,饶你一命!”武官勒马呵斥。
火禾在马车里听见外面争执,不知何事,心有疑惑便想出去看看,但莲猗却按住她说:“这等小事自会有下人处理,你就不用管了。”
火禾点点头,但仍觉不放心,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红炽站在原地,语气也变得凌厉:“我只想寻回故人,请阁下不要欺人太甚!”
“你!”武官气极便骂,“来人,给我拿下这大胆刁民!”
红炽皱眉,但仍旧一步未曾移动。
禾儿,我一定要寻你回山!
在官兵围住红炽即将大打出手之时,火禾从马车里出来了。
火禾说:“炽大哥……”眉眼间已不复往昔。
谁也没有注意到红炽的眼瞳由火般烧灼的颜色回复了平静,他沙哑的声音让火禾想起了那一次红炽为他采回回魂草时的情景,想起自己曾言说过的承诺:得君相伴,无所复求。
炽大哥,我都忘记了我曾对你承诺过这句话呢,你会怪禾儿吗?你一定舍不得责怪禾儿。
火禾以为红炽会说些什么,哪怕叫她的名字也好,可什么也没有,红炽只是站在面前一言不发。
炽大哥,你也忘记了禾儿的名字吗?
红炽略微一皱眉,然后上前来用力拽住了火禾的手腕:“跟我回去。”
语气冰冷,火禾只觉手上疼痛,噙着眼泪就要流下。
红炽并未看莲猗,只是对着火禾说:“你该回去了。”
火禾直视红炽的眼睛,她从里面得不出任何讯息。
炽大哥,你悲伤吗?
火禾复又看了看红炽,然后挣开了他的手,说:“炽大哥,莲猗是我的丈夫。”
无边的悲伤与静默将整个京城都感染了。
红炽紧咬下唇,骨节发白,强忍胸中的妒意,明朗的晴空霎时变得黑暗,红炽眼眸中终于全然变成了红色,妖邪之气弥散于整个京城。人们恐慌但却呆立在原地不得动弹。
莲猗将火禾挡在身后:“你是什么东西,竟然会施妖术?”
火禾张口但却没有任何声音。
炽大哥,请你不要……
红炽此时与暗融为了一体般,血色的眼眸产生出骇人的力量:“禾儿,你必须跟我回去,否则……”红炽环顾四周,然后将目光停留在之前未正眼看过的莲猗身上,“我会让他死。你知道,我会这么做。”
莲猗目光中隐藏了些什么,但仍旧死死护住火禾。
火禾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她知道族人中红炽的力量是最具毁灭性的,可她从来没有站在红炽的对立面过,一直以来红炽保护她,从没想到过有一天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她无所适从,但维护莲猗。
“炽大哥,偷跑出来是我不对,可与莲猗无关,你不能伤害他。”
红炽的声音已没有了感情:“他带你出山就是一条大罪,怎可说与他无关?禾儿你快些跟我回去,那么我便既往不咎。”
火禾笑了:“炽大哥,可我已经嫁给他了。”
已经处于崩溃边缘的红炽听火禾这么一说,已完全不受自我控制,他轻扬左手,雷鸣电闪,火焰燎原。
天,真的暗了。